渐渐的,二道门前哄笑声散去,一切终于又再归于平静宁和,而二道门前亦只留下了萧瑶孤零零独自站立。
所有仙羽门弟子都已进入二道门奔往三道门而去,原本方忆瑶是欲要留下陪她一同的。但萧瑶觉得没有必要,被嘲笑一人便好,更何况方忆瑶今次心怀大志,欲要重振仙羽门声威,形式上自然也须得讲究。
看着变得空荡荡的二道门前,萧瑶摸了摸鼻尖,心道,自己是直接就在一道门庙宇祭拜,还是……
她瞥了眼高高在上又恢复石雕装的那名天运宗弟子,心中若有所思片刻,终是从储物镯中拿出一枚古朴的黑色木牌。这是当初在凡人界时那名天运宗老者邀请自己到天运宗做客时顺手塞给自己的。是什么老者没说,不过看模样像是身份令牌,虽然上边什么也没有。
“上边那位位天运宗道友,可否下来说句话?”萧瑶友好朝上笑道。
那天运宗弟子连眼睛都未斜一下,只是平铺直叙道:“你运势不符合条件,不可进入。”看守二道门那么多年,这种进不了门便想攀关系的者他是见多了,往往都是同一个路数,无需过多理会。
萧瑶无奈,便将手中木牌抛上荷花法器道:“这位道友,我只是想让道友帮忙看看这是否贵宗之物?”
那天运宗弟子以为是她行贿之物,正欲拉下脸来,目光却瞥见落在腿边的黑色木牌,当即脸色大变,咻的一瞬,从法器上跳下,又惊又异追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看他面带异色,萧瑶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便如实答道:“在下界时,贵宗一位老者给我的。”
说完只见这名天运宗弟子眼色古怪的瞥了她一眼,旋即是摇摇头自语道:“这运坤长老也真是的,竟把……”话到一半,便是收住。再回神已是恢复常态,他看向萧瑶道,“你随我来吧。”
萧瑶跟着这名弟子绕过前山,来到后山一条小径,一路直上。
途中遇到不少天运宗弟子,纷纷侧目。
有好奇心甚者更是上前询问:“圆师弟,你这是去哪?”
“禁闭崖,运坤长老的客人。”
于是萧瑶接受到更热烈的目光洗礼。一直到了天运山脉西边一处山峰最高处。这位姓圆的天运宗弟子走到一处杂草丛生的洞穴前,恭敬向里道:“运坤长老,有您的客人到访。”
等了片刻,得不到洞穴内回音,他索性也懒得再喊,指着洞穴丢下一句:“我还有事,运坤长老就在里边,你自己进去吧。”转身便下了山。
萧瑶站在洞穴口,看着四周烟雾缭绕犹如仙境般的景色,琢磨:貌似有哪里不对。但一时也想不清个所以然,索性先入洞穴。
只见洞穴里十分潮湿阴暗,前方只有一道昏黄的星火勉强照亮着四周。
走到尽头后,入眼的是一张简陋的石床,几个简易书架,地上有张四方的石桌,左右两侧蒲团上分别坐着一老一少正在下棋。
就算时隔二十万年,萧瑶还是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一老一少正是当初在泰极界遇到的老者和少年。并且两人似乎已经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压根就不曾留意到她。
萧瑶亦不介意,安静坐在一旁看起二人对弈。
一个时辰后,棋局终于走到最后,执白子的少年终究以一子之差输给了老者执的黑子。
“啊啊啊!”看着输局,少年拼命揉着自己的脑袋郁闷道:“为什么又是差一子!已经连着五局了!爷爷你肯定有耍诈!”
“哈哈,”老者捋着胡须大笑道,“输了便是输了,怎么你还是和小孩子般一点气量全无?”
“我不管!一次两次输一子有可能,但连着五局也未免太奇怪了!”少年气呼呼的,余光这会方才瞥见一旁坐着的萧瑶,当即跳起来吓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这里的?!”
老者闻言终于将视线落到萧瑶身上,来回打量她片刻后虽不至于像自家孙儿这般惊讶,但似乎也并未料到,是笑道:“原来卦象所示的贵客是小友,呵呵,天意果然难测也。”
萧瑶见对方并未忘记自己,是恭敬道:“小辈应前辈之邀,前来拜访,还望不曾冒犯唐突。”
“哪里,哪里,”老者眉目慈善道:“却是我招呼不周,若是小友早来数年至少还能引荐正门有杯清茶招待,如今却是只得委屈你在这禁闭室内与坐冷石板与老道我聊天叙旧了。”
这会那少年也认出了萧瑶,恍然道:“原来是你啊,当初爷爷说的虽然是个倒霉鬼却需交好之人。既然是爷爷的客人,那你与爷爷先聊,我去给你弄杯茶水来。”说完也不等老者开口便一蹦一跳出了洞穴。
见屋内安静下来,萧瑶便开口道:“虽然是第二次见面,却是惭愧不知前辈该如何称呼?”
云坤道人微微一笑,“老道运坤,乃天运宗运字辈长老,当日在凡人界时忌讳颇多便也未曾详说,如此小友还肯来便是当老道我是朋友,有什么直接问便可,无需客气。”
不愧为天运宗长老,知道今次自己掏出令牌并非只是单纯的拜访。萧瑶便也直接说道:“其实今次小辈乃是来此为青云榜祭拜,谁知却被拦在了二道门外,随即想起当初前辈之邀,顺便以解当日之惑。说起来贵宗重运,礼遇强运者,但小辈有自知之明,气运堪称一个差字,而前辈无论当初还是现在都对小辈十分客气友善,甚至当成贵客,这其中缘由还请前辈告知。”
“既然小友真的来了,便是说明你我有缘,既为天定告诉你便也无妨。”云坤道人说着,额前那粒朱砂痣隐隐发出淡淡的红光,他定定望着萧瑶,表情却忽然由晴转阴,失声道:“咦?!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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