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都是这几句,您也别说了,钱收好,我先回去了”。
萧瑶放下十枚上品元晶,提起酒壶,转身正要离开,就听得掌柜唱道:“好嘞,客官走好,待会再来。”
萧瑶抬起眼皮子看着掌柜那打酒的背影微僵。
“哈哈哈, 怎么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店里的屠苏酒有多好卖, 来, 酒给您打好了,一共十枚上品元晶,多谢捧场。”
见鬼的待会再来,萧瑶无奈的摇摇头,走到酒楼外边,就听到有人和她打招呼,
“又来给卢老打酒了?”掌柜看到她手里的酒壶十分熟稔道。
“来一壶屠苏酒。”萧瑶有些没好气的把酒壶递了过去。
萧瑶塌着嘴角不予评论。
“要说咱们冲天城啊,人人都有把好本事, 我们也不吝啬于传与外人, 每个人嘛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点小要求或者小脾气, 虽然卢老是比较爱折腾的人,但他炼器能耐确实高!冲天城内少有与之相比的工匠, 能被他看中折腾的人可是非常之少哟,这学本事的机会难得,丫头你可得好好珍惜才是啊”。
倒是掌柜笑眯眯的,一点儿怨气都没有接过酒壶, 转身往里边添酒道,
“嘿嘿, 你今天这已经是第三次上门打酒了,我说萧丫头, 卢老又开始折腾你了?”
萧瑶提着个酒壶,晃悠着来到恒悦酒楼。
“张掌柜, 您这是怕我要被他吓跑, 店里就少一个冤大头了吧?”
萧瑶唇角翘起,可她并不排斥这种平静修行的生活,甚至可以说她非常喜欢这里。
世间少有的宁静,远离纷争。
“萧丫头,又给老卢打酒呢”。
原来是隔壁杂货铺的老板,萧瑶扬起手中的酒壶笑笑,
“秦老板,又出来给老板娘买烧鸡啊”。
秦老板小气且惧内。
往回赶的路上,萧瑶又碰到好几个熟人和她打招呼。
呆在冲天城近万年,她几乎已经完全融入成为这里的居民。虽然这近万年岁月西极往来修士不断,但如她一般一呆就是万年不出的全西极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看着咫尺前的店铺大门,萧瑶笑着念道:“我回来了”。
“哎,回来了!快快!老夫的酒呢。”焦急的声音直接从门内传出,伴随着拖沓的脚步声。
萧瑶无语的看着卢老冲出大门扑向自己手中的酒壶,直接把酒壶朝他一扔道,
“您老拿稳,我去干活了。”
真想不明白就他这瘸腿怎么还能跑得那么快。
后屋里,豹子正趴在打铁池边上无聊的打着哈欠,一旁的小六磨着器胚不停对着它叨叨,
“豹爷,您就再说说呗,就那个百妖园的事,待会,待会我再去给您买长寿果吃……”
豹子尾巴晃啊晃,拉长着声调,
“上次老子说到哪了,好像是夔妖……”
萧瑶笑了笑,无论多久她每见一次都忍不住要感叹:明明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就看对眼了。
故事反反复复听了好几千年,小六也不嫌听得腻,豹子也不嫌说得烦,明明就有个不耐烦的性子。
又或者只是对自己说的话觉得不耐?
回到了自己屋里,小小的房间已经被高若小山的法器给堆满,只有床上和矮桌空着。
萧瑶随手挑了件法器,凝神进入冥想状态,瞬间神识便将法器包裹起来,绘制出一个个独属于她的铭文融入器纹之中,这些铭文与器纹相辅相成,却无迹可寻,引动起四周雷电规则之力缓缓进入法器之中。
渐渐的一个紫色的雷电漩涡在法器四周形成,而萧瑶亦感觉到自身与法器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仿佛念头微动,便可让其披荆斩棘,血战沙场!
随着紫色雷电漩涡的不断加深,她额头上开始出现滴滴汗珠,脑海中的铭文开始变得模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因她的神识还未达到卢老所说的九重天境界,越到天凝后期神识的消耗也会越大。
凝聚的铭文开始变得模糊,说明她的神识发挥已经到达了极限!
坚持一下!只要再坚持一下……
轰!
紫色雷电漩涡轰然散去,法器跌落至地上。
“真是可惜,不过我已经尽力了……恩?”
萧瑶猛的捡起法器,本以为今次也会像以往一样失败,但是这把法器给她的感觉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她按了按太阳穴,静坐片刻让神识恢复,随后心念一动,法器紫光大作,飞起来向前方猛的一砍!
噼里啪啦电光闪耀,规则之力暴起,紧接着虚空之金光浮现,顿时将规则之力压制!
巨大的轰鸣响起,破烂的柴房顿时四分五裂,烟尘滚滚!
独留萧瑶一脸懵逼的坐在变成粉末的床上喃喃,
“呃,我这是成功了??”
“哎哟哇!要死了你这女娃!不就是让你多跑几趟买点屠苏酒用得着那么记恨拆老夫房子吗?!”
卢老气急败坏的从前厅跑过来,看到满地飞灰,就连旁边的厢房都受到波及,坏了门窗。那个痛心疾首,
“哇!房子啊!老夫我不活了!女娃赔钱!”
听他叨念赔钱萧瑶一点也不在意,清醒的同时跑过来猛的一把抓住卢老的肩,她笑眯着眼,觉得今日卢老看着是特别的顺眼!
“卢老!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
“什……什么成功了,你先放开老夫,老夫的骨头都要被你给摇散了!”
卢老被晃得都快要吐酒了,那么好的酒可不能浪费!他连忙摆脱萧瑶的魔爪,皱眉看着变成废墟的柴房,还有掉落在旁,光芒暗淡的法器……
“夭寿了!你这瓜女娃竟然在这里试验天凝的法器!都一万年了你难到不知道冲天城里设有禁制,不能斗法吗?!”
萧瑶一听有些心虚道:“……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它真的就这么成功了呢。”
“你这木鱼脑袋!要是引来主人的怒火,到时候要你好看!”
卢老有些气急败坏大吼着,萧瑶则一愣,
“主人,谁是主人?”
气氛一滞,卢老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
修行无岁月, 又是一年草长莺飞之际。
秦老板苦着脸一笑,手上一串烧鸡往身后藏了藏。
这秦老板老婆二百来斤重,最喜欢吃恒悦酒楼后小饭馆里的烧鸡,口欲上来时会让秦老板过来买上十几只。
看着满上的酒壶和掌柜摊开的手,萧瑶内心是:呵呵呵,别的人是偶尔来一壶,像自己这般一天就跑好几趟的哪里找, 还没见谁开店会嫌弃生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