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大伯的一席话,大家一个个都是明白了过来。敢情,还是怕这老爷子在生命垂危的这段时间,花掉太多钱。
“请中医圣手的事情,既然父亲已经敲定下来。那么,三千万对于目前的范家来说,拿出来无伤大雅的事情。“二伯沉吟了一下,马上话锋一转,和这大伯一唱一和道:“但是,有了这个三千万,是不是还有后续的三千万四千万甚至上亿……”
“对。”三伯这会抬起头来,开口附和了起来:“我还是赞同大哥二哥的意思。父亲年岁已大,以后要是病入膏肓了。大权在他手中,我看会不会一掷千金把整个范家集团都是送出去。”
这范文龙的三个亲生儿子,这会一个接着一个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说到底,还是担心范家的那家底,那财产落到了外人手里。
豪门大家族,往往在金钱的诱惑下。最后,容易迷失自我。gōu心斗角,上演着一场场明争暗斗。特别是范文龙的这几个儿子女儿,常年在商界打拼。早已经磨练出一颗七巧玲珑心,八面圆滑。对于权势的**,比起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是强烈。
雪松下,这一群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对于老爷子这一次高金招募中医圣手的事情,一个个都是满腹牢骚,议论纷纷。时而,脸上还流露出几丝愤愤不平之意。
这沸沸扬扬的场面,和这一棵高干挺直的雪松,一下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当一群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这会儿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咚咚咚,那是皮鞋扣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铿锵有力,从脚步声都可以听出这个人是个果断jīng干的男人。
随即,这棵雪松下,徐徐走过来一个人。正是老爷子范文龙的第六个儿子,范自强的老爹范仲。这会儿,抬头扫视了一圈雪松下众人,脸上不怒自威。
国字脸,浓眉,怎么看都是给人一种一身正气的感觉。
范仲清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语气一变,厉声喝问道:“我的这些哥哥妹妹们,老爸还没死了。敢问,你们这是等不及了吗?”
听着这范仲的训斥,那大伯却是冷哼了一声,阴阳怪调的笑了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六弟你这个小白脸啊。这几年听说靠着娘家的奶,混的风生水起,都是忘了本。老爷子病了这么久,范仲你可真是范总啊。忙的不可开身,这会一来怎么还要怪我们这些哥哥无所为?”
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jīng,短短几句话之中,绵里藏针。看似亲切,却已经开始明争暗斗了起来。
“哼。”范仲昂扬立起了自己的头,目光看向那一颗雪松,开口朗声道:“我范仲一生,和这颗雪松一样,挺直腰板做人。我是比你们忙,因为我不是啃老一族。我用的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挣得。听你们理论纷纷,敢情还是怕父亲看病花钱了。哼,你们这几个哥哥妹妹们,你们这些年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啊。
这范仲的一席话,正气凛然。像是一个大巴掌,扇在了众人的脸上。
不过,那二伯腆着一张脸,马上站了起来,开口阴森森的道:“是的,你有出息。娘家的奶水足,这些年长的壮。当然是忘本了,不知道现在范家不如以前了。不当家哪知道柴米油盐贵,哪知道如范家的股票今天又跌了多少……”
“跌了多少,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当年小弟那么有作为,还不是你们生生要把他赶去江城。“范仲一听这二哥的话,马上脸色一冷,开口道:“不用在这里争吵了,父亲往后看病的花销,我全权负责。几千万而已,你们拿不出来,我还是拿的出来的。”
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范家的这一群嫡系,一个个都是脸色一红。
在这雪松下,范家的嫡系争论了一番之后。
上午,终于开始正式招募起了中医圣手。
三千万的酬劳,的确让很多人都是闻风而来。天价的酬金,让一个个老中医都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跑来凑一凑热闹。
当然,真正能为老爷子治病,却是要经过一层层筛选。真正进行到最后一层选拔的阶段,只剩下了三名老中医。
当然,其中戴着斗笠蒙着黑巾的李扬,不老。他是一个年轻的中医,只不过他故意变换了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苍凉。
另外的两个老中医,都是京城一带的名中医,一个个都是在中医界享誉盛名多年。京城名医世家第四代传人邓中佳,京城妙手医馆的首席坐馆专家。还有一位xìng格孤傲的老者字号为润物老人,是京城一代的奇人。这些年来,手下治愈了无数疑难杂症,可谓是有着几分盛名。
这两人和李扬一样,一路披荆斩棘走到了这最后一步。
三人被范家浓重的邀请到了老爷子别墅大厅,范仲一马当先坐在中间,主持着这一场中医圣手的招募事宜。那大伯却是为了那三千万,甘愿坐在一旁。只不过,他对于这一场中医圣手招募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都自我介绍一下,说下自己的长处。”范仲扫了一眼这三人,开口问了起来。
“我邓中佳,京城妙手医馆的首席坐馆专家。幼年过庭之训以《伤寒杂病论》为重,稍长,涉猎群书。于北平受业于李荩卿先生学古医学,相继开始对传统医学与现代医学的研读,十五岁开始临床。临床五十余年,通读中医经典,博采众家之所长,勤求古训,主要著作有《伤寒六经求真》、《阴阳五行新解》。”
这邓中佳声誉最盛,这会当仁不让,一马当先,开口豪言的介绍起自己来。这一番底蕴,的确是让那范仲脸色一喜。
“我自号润物,大家称我一声润物先生即可。”润物先生这会抬起头来,脸色泰然开口徐徐说道:“我逆境学医,都是自学成才。到现在,不过是一介山村野夫。这五十多年来,jīng心研究中医理论,极力主张“伤寒”“温病”统一辨证论治。强调辨证方法在诊断学中的重要地位,于中医诊断学的内涵建设提出新的见解。临床善治消化、心血管系统系统等等一系列疑难杂症。这些年来,我手下痊愈的病人不说上千总有八百。所以,我字号润物,润万物润万民。”
润物先生一席话说得不紧不慢,但是让范仲同样是满意的笑了笑。这两人可谓是底蕴深厚,在京城中医界都享誉盛名。对于这两人的底细,范仲已经有了一些了解。这会,再次听着他们这番话。心头,对于老爷子的病情升腾而起几分希望。
黑巾下的李扬,知道现在该自己报名号了。想起那邓中佳和润物老先生那响当当的名号,以及这些年丰厚的底蕴。李扬仔细的想了想之后,然后开口慢条斯理的道:“我八岁学医,治愈了山上的一条大野狗。九岁,开始看图阉割了家里一头公猪。十岁的时候,把山下王寡妇的母鸡给结扎了。十一岁的时候……”
这只不过是吹牛逼的一个环节,看看谁更牛逼一点。所以,李扬这会儿不急不缓的说起了当年这些光荣往事。这毕竟是他多年行医的一些临床经验,所以李扬想了想之后很是认真的说了出来。
只不过,随着他慢慢说出口。那大厅之中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愣,傻了眼的看向了那戴着斗笠蒙着黑巾的李扬。
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长大嘴巴。并且,那邓中佳老中医马上哼了一声,开口很是不屑的打断了李扬的话:“我们今天是来给范家老爷子治病的。听起来,你应该是个兽医。我看,还是去山上和你那些鸡啊狗啊猪啊,好好玩一玩。”
那润物老先生听着李扬这一番话,气得摸着自己的胡须,重重的哼了一声开口不满的道:“范家招募中医圣手,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是混进来了。这是个兽医啊,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耻于与一个兽医为伍……”
这一下,大厅之中都是哄笑声一片。站在人群中的范欢欢,都是气得小脸一阵通红。
特别是那大伯二伯,这会逮住了机会,迅速默契异口同声的讽刺起范仲来:“六弟,你可真是能干。负责招募中医圣手,最后竟然还招募了一个兽医进来。我看,你今天是存心来捣乱的吧。”
不过,那范仲却是苦涩的笑了笑,不解的摇了摇头。
对于这个神秘的医术高手,只有他最清楚李扬的厉害。
初选很简单,不过是背诵那张仲景的《伤寒论》,以及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这看起来容易,但上百号老中医能把这两部老医书背诵出一个七七八八的只有现场这三人。
并且,带着斗笠蒙着黑巾的李扬。把这两本古医术,可是倒背如流一字不差的背诵了出来。那种娴熟度,简直让当场的范仲都是傻了眼,深吸了好几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