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苏府后, 尉迟瑾还有事先行离开,苏锦烟就带着纪涵青参观苏府的环境,尤其是两人要住的正院。
“这里起初是按着六叔的喜好置办的家具, 后来我觉得颜色都太冷清了些,擅自做主重新装扮了一遍, 不知你喜不喜欢。”
纪涵青面颊有些热,还未过门就被带来看地方了, 但苏穆知又说必须来看看, 万一有不合适的就来得及改。
纪家是士族大家,也不缺乏银钱, 对闺中小姐们都是从小娇养, 好东西见过无数。纪涵青原本觉得自己也是见识颇多之人,可今日过来苏府一看, 还是被吓到了。
“这...”她迟疑道:“会不会太奢华了?”
屏风是小叶紫檀镶边, 内嵌双面苏绣的鸳鸯戏水。软塌全部是纯的金丝楠木制作, 且看那上头的金丝线均匀闪亮, 就知道是难得的金丝楠木。寻常人家得了这么一块都用来做堂屋的摆件装点门面,而苏府倒好,竟用来做这不起眼的软塌。
还有挂在月门的垂帘,用的都是上好的云锦, 光上头精致复杂的绣工就价值千金。再看地砖,如玉一样透亮银白,简直就像宫殿。
纪涵青见到门角一放着的几个大箱子, 问道:“这些又是什么?”
苏锦烟看了眼, 随意道:“哦,那些都是从素芳阁给你挑的衣裳首饰,尺寸都是按着你的做的, 今日刚送来还没来得及安放。”
纪涵青揭开一只木箱子,惊讶道:“这么多?岂不是把你的素芳阁也掏空了?”
“掏空了又如何?”苏锦烟无所谓:“反正六叔给银子,我有生意为何不做?”
纪涵青好笑:“人人道他是富可敌国,我彼时不知是如何个富法,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这还不算什么,”苏锦烟凑近几分悄悄道:“我六叔书房里头的宝贝才是真的多,正好你俩趣味相投,估计你看了也会爱不释手。”
苏穆知酷爱收藏,多年来花费无数金银收集了许多墨宝古玩,都是世间难得的稀罕之物。
纪涵青听了,也有些心动。
苏锦烟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你们才来就好生歇息歇息,婚事都筹备妥当,你只管放心就是。”
苏锦烟要走,纪涵青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多呆,也打算走。但原本早就去忙的苏穆知不知何时又出现了,说他要亲自送纪涵青,让她先等一会儿。
还要等什么?纪涵青不解,但也没多问。可是等苏锦烟一走,苏穆知就牵着她拐过回廊,忽地将她拉进了一间屋子抱住。
“你做什么?”纪涵青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青天白日的。”
苏穆知将她抵在墙上,低笑:“急着回去做什么?你在马车上都睡一天一夜了还能歇得下?”
“我舅舅知道我来了京城,兴许这会儿已经派人来接我了,你把我拦在这像什么话?”
“他早就派人来了,我让他们先等着。”
“......”
“青青,”苏穆知谈了恋爱后,犹如老树发新芽,一派春意盎然,原本就不大正经的性子更是肆无忌惮起来。他嘴里说着情话:“我不舍得你回去。”
“不是很快就要成亲了吗?也没几日了。”
“几日也不行,我一刻也舍不得你。”
纪涵青被他这不要钱的情话烫得脸颊发热,也不敢看他灼热的眼睛,别过脸低声问:“那你想怎样?”
“我想...”苏穆知喉结滑动:“我想亲你,特别特别想。”
“你这个坏胚子,尽想这些事。”
苏穆知笑得无赖:“可不可以,嗯?”
两人之前在北地游山玩水的时候,苏穆知与纪涵青情到浓时也接吻过,但只吻过一次,那种**的感觉令苏穆知久久难忘,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再亲她。
一路上本来还忍得住,可不知怎么的,此时人就在他府上,就突然有这种冲动,很想很想亲她。
苏穆知这人,死皮赖脸起来是完全不顾形象的,且他情话又缠绵动听,没说两句就令纪涵青点了头。
两人就这么在一间不起眼的杂物间接吻起来,光线昏暗,甚至都能闻到那些陈旧杂物放置了许久的气味。
但是,莫名地,这样的气氛非常撩人,两人在墙角吻得难分难舍。
粗喘的气息夹杂着暧昧的亲吻声在屋内回荡,听得人越发脸红心跳。
苏穆知掌着她腰间的那只手背青筋毕露,他吻得凶狠,却又极力忍耐,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就要了她。
“老男人”苏穆知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尝到女人的滋味,自然是激动难抑,就连纪涵青也被他这凶狠的气息吓得心惊胆战。
亲了许久见他还想亲,赶紧伸手抵着他胸膛:“够了。”
“我觉得不够,”苏穆知贴着她额头:“怎么办,我想快点娶你回府,今晚就想洞房。”
“......”
最后,苏穆知抱着她再不敢动,愣生生缓了许久,才牵起她的手:“走,我这便送你回去,你得赶紧走,再不走我恐怕...”想在这要了你。
纪涵青被他拉着加快脚步,等到了外院才被他放开。
出了苏府大门果真就见舅舅家的马车在等着,表兄王康义站在马车旁,见她出来立即笑着打招呼:“表妹。”
苏穆知站在台阶上跟纪涵青挥手,目送她上马车离去才转身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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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王康义骑马在旁说着近日的情况:“父亲收到了姑母的信,说你要从京城出嫁,一早就收拾了院子出来给你下榻。另外还让人将整个府邸都修缮了一遍,毕竟是跟苏家联姻,咱们家也不差钱,可不能让人觉得寒酸了去。”
他继续絮絮叨叨:“苏家的聘礼在前日就已经抬进府中了,整整八十多担。虽然是寻常规制,可那箱子着实大,依我看,一只箱子就顶别人家的两只了。要认真算起来,恐怕得是一百多担的聘礼。”
要不是礼制摆在那里,王康义觉得以苏穆知的财力估计能将聘礼塞满整个府邸。
“表妹,一会儿你回府就先歇息,我娘说了,回头还得让你亲自过目聘礼单子。”
“好,多谢表哥。”
纪涵青在马车里心不在焉地听着,王康义说了什么她没在意,满脑子都在想着之前接吻的情景,脸颊红红的。
王康义高兴,这个表妹素来对他冷冷清清的,没想到还能得句谢,就又忍不住多说了些。
“表妹有所不知,京城这些人得知你要嫁给苏穆知,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好些人还说了些酸话,但表妹别往心里去,那些人是见不得你好。”
这种事纪涵青也能预料得到,毕竟再此之前她跟尉迟瑾议亲过,还差点就要被赐婚。而如今却转头嫁给了苏锦烟的六叔苏穆知,难免令人多想,觉得她是因爱生恨,怒投他人怀抱。
纪涵青向来不理会这些风言风语,正如王康义所说,这里头有多少口水不是出于嫉妒?反正她自己过得好就是,管他人说什么。
*
六月初六,大吉,苏府张灯结彩,宾客满堂。
在这日,苏家最令人头疼的老光棍终于娶妻了,苏锦烟充当了苏家主事人,在花厅里接待了许多前来吃酒席的女眷。
这些夫人小姐们都是之前认识的人,这一次再见苏锦烟纷纷奉承赞扬,谁也不会不识趣地提起扫兴之事。
有人叹道:“如今苏大人也找到了良人知己,往后钦德夫人也不用操心了。”
苏锦烟也感慨,她曾经以为六叔许要单身一辈子的,没想到转眼也成了亲娶。她操持了这桩婚事这般久,直到今日居然也有种自家孩子终于娶了媳妇的满足感。
苏锦烟应酬了几位夫人,就将场子交给薛氏应酬,自己领着丫鬟去正院看新娘子去了。
苏家也没什么妯娌闹洞房,因此纪涵青拜完堂被送进洞房时冷冷清清,冷清久了所幸就掀开盖头来透气,顺便吃点粥填饱肚子。
冷不防见有人推开门,她下意识地赶紧去扯搭在椅子上的盖头,扭头一看是苏锦烟又立马收手。
“我还以为是谁人呢,吓死我了。”
苏锦烟好笑:“吓你什么?我就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苏锦烟瞧见桌上不仅有清粥还有好几盘精致的糕点零嘴儿,比她成亲时还安排周到,忍不住羡慕:“我六叔可真会疼人,这些事都能给你想得仔细。”
纪涵青诧异:“这些不是你吩咐人准备的?”
“当然不是,我都忙不过来了,哪里还有精力吩咐做这些糕点。”
苏锦烟也坐下来,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来吃。她今日起得早,事情又多,早饭都只是随意敷衍两口,到这会儿确实有些饿了。
两人就这么的坐在新房里你一口我一口,将盘子里的糕点清了个精光。婶侄俩相处得就跟亲密好友似的,以至于苏穆知进门见两人笑得头都倒在一处,还颇是吃味。
苏锦烟起身:“六叔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外头不是还有好些宾客吗?”
苏穆知咳了一声:“外头的宾客我都交给了我那好侄女婿应付,他新官上任,许多人都在拉着他不醉不休。”
倒霉的尉迟瑾被苏穆知老狐狸摆了一道,拿着一壶酒充当家属一桌一桌的敬酒,心里暗气日.后定要向苏穆知十倍讨回。
既然苏穆知回来了,苏锦烟也不好继续杵在这里,寻了个理由就出门了。
房门一关,光线瞬间暗了些,屋子里静悄悄,只剩苏穆知醉眼迷离地盯着纪涵青瞧。
纪涵青被他那吃人的目光盯得发虚,忐忑地开口问:“你喝了多少,怎么醉成...啊——”
话未说完,就被苏穆知一把抱起来:“我没醉,但看见你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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