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不答应,你们放心吧。他父母……反正工作好找,那些都不用你们操心。”
“这是弄不住了。唉。”罗妈在那边和罗爸嘟囔了一句,叹了口气:“都是嫩给惯的,宠,结果有主意了,话也不听。可咋弄?”
“妮儿啊,”又换成了罗爸:“嫩有主意,爸再是不愿意也不反对你,嫩自己想好就中……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吧,爸也再努力努力。
在学校吃好穿暖,别的事儿不用嫩操心,把自己照顾好,离家多老远的,钱不够了就吱个声,爸给嫩汇,别花人家钱,到时候让人看低不划算。
嫩自己的事情自己考虑仔细,开心就好,有事儿就来电话,别让爸和嫩妈不放心。别的……别的,嫩是个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太轻易得到的都不珍惜,不要太草率……还有,要是真的……千万莫要弄出人命,嫩还小呢。”
罗静脸腾的红到了脖子根,本来在外面转了半天了身上有些冷,手也冻的僵了,这一下子全身发热,什么寒啊冷啊全部没了。
“爸。嫩说啥了呀?”
“没说啥,没说啥,我闺宁聪明着咧,吃不了亏。明天我给嫩汇点钱,手里宽松些也方便。”
“我不要钱,我有。爸,你记个电话,拿笔写下来。”
“电话?谁的?”
“你先记。139,****,5353,姓郑,还有个130,***,22555,也姓郑,记好了没有?”
“嗯,谁的电话?做啥?”
“嫩把号码存到电话里,别搞丢了。后面这个是彦伍二哥的……朋友,咱市南区的,前面是他爸。
要是打过来你和人家客气点,要是家里街面上有什么事儿找不到熟人你就打个试试。”
“他二哥的朋友?谁呀?”
“郑仁,演电影的,就是铁甲零零八里面那个,小个子。他隔几天可能要来家里,嫩对人家客气着点。”
“来做啥?”
“彦伍二哥让他代表一下,来咱家里看看嫩们,说他家是男方,礼数得到,完了说咱家要是有什么事儿让郑哥帮帮忙。郑哥给我留的他爸的号。”
“代表?他自己不来?这人……脸有点大呀。”
“哎呀爸~,你听我的。他二哥……以后你就知道啦。对人家客气点。”
“中中中,你说啥都中,我客气点。真是,养了你十九年,到头喽胳膊肘子往外拐。”
“你说啥呀爸?我是向着嫩好不?要不是……不和你说了。反正过几天郑哥要来家里看嫩和妈,他过年要上大年晚会。
对了,彦伍他二哥今年也上大年晚会,到时候你们能看到。”
“他不是当兵的吗?演员?”
“不是。反正人家要上,还是电视台去请的。爸,不说了,我回去了,冷呢。”
“你在外面?回回回,快回去,别再感冒了。这个不省心哪……不说了不说了,回去喝点热水。”
罗静挂断电话,心里莫名的一阵轻松。
在雪地里调皮的向前跳了几下,往男宿那边看了一眼,脸上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罗静,你一个人在那傻笑什么?脑子冻坏啦?”同宿的两个女同学迎面走过来。
“你才傻,你们才冻傻了。”
“切,我们可没一个人在外面吹着北风傻笑。你一个人?”那女同学两边看了看。
“啊,不一个人应该几个人?”
“俩呀。一个人你在外面干什么?热呀?还傻笑。”
“唉,”另一个女同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都说处了对像智商会下降,看来确实是有道理的。这孩子白瞎了,没救了。”
罗静张牙舞爪的扑过去,三个人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你俩要去哪?”
“去门口小卖部。你在外面晃什么呢?”
“嘿嘿,我把我和张彦伍的事儿和家里说了。”
“真的呀?牛逼。你不怕家里反对呀?咱们还上学呢。”
“没事儿,我爸我妈惯着我,我一生气他们就不敢说了。”
三个丫头叽叽喳喳的去了校门口。
遥远的琴岛。不其区,204国道不远的一条支路边上,有一个独立的小厂。
占地六亩左右,一千多平的水泥院子,院子的北东两面是个折拐型的两层厂房,在院子的西南角上有几间瓦房,这就是罗静的家。
前几年罗爸挣了些钱,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在这买地建了新厂,原来的老厂交给了大女儿经营。
彩印厂的利润还可以,就是竞争太大。行业门槛有点低。
尤其是近两年,想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小小一个不其区就增加了大大小小二十多家印刷厂。
行业竞争其实都正常,但是有些人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宁可赔钱接活也不让别人干,也不知道他有多少钱舍得往里赔。
结果就是大家都不挣钱,就比着看谁先死。不过罗爸靠着原来的一些老人脉支撑着,日子还算过得去。
“咋弄?”罗妈坐在沙发上看着罗爸。
“啥咋弄?”
“你说啥?闺女你不管啦?平时就惯着,说不得骂不得,看看惯出了啥?”
“你光说我,你不惯?”
“我惯啥?我有你惯?”
罗爸点了根烟抽了一口:“闺女大了呀。大妮那会儿处对像结婚我还没咋想,这骨喽就是不得劲儿呢。”
“你说,才十九。跑嫩么远去还找个农村的,这可怎么好哦。都赖你。我不管,你把闺女给俺弄回来。”
“我咋弄?农村,咱俩结婚那阵儿我不是农村?其实到好,跟着过来就是,还省着闺宁嫁走了,有这个厂子打底,日子怎么也过得去。”
“人家能愿意上门?家里就一个。”
“听闺女口气差不临,嫩闺女嫩还不知道?能吃了亏?”
“这种事儿可不就是女的吃亏。以前也没看出来,怎么就这么急了。”
“这事儿还有准儿?相中了。也大了,上大学喽。等等吧,等我去一趟,看看。”
“还有一个月放寒假,你还跑啥?回来再说吧,我也想想。那边不是要来嘛?先听听咋说。”
罗爸磕了磕烟灰,拿着本子琢磨那俩电话号码:“嫩说,这男的家里,来串个门还找个代表,是啥意思?给咱闺女这电话是啥意思?”
“我到是没感觉啥,刚处上,让谁顺脚来看看呗,要说两家人正式见面也没到时候,也没准备。闺女咋说?”
“闺女说,说街面上万一有什么事情找不到熟人,打这个电话试试。市南的。”
“要不,嫩打一个试试?”
“扯呢,那叫什么事儿。等着吧。”
两口子各怀心事的躺下睡了,这一夜都没太睡好。
尤其是罗爸,自家白菜眼看要没有了,心里特别不爽,弊的慌还没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