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拿着糊掉的锅阴着脸出来:“都着了,黑糊糊的,都不知道煮得是什么,锅也不能要了。”
“锅坏了便锅了,不用管了。”文昌说,“我带来了水月白露的树苗还有天泉水,随时都可以种。”
凤九脸上露出了迷茫:“我模模糊糊的记得这两天好像你一直都在,你这水月树苗是从何而来?”
这两天都是东华帝君在这里陪着凤九,他自然是拿出不来水月白露的树苗和天泉水,文昌想帝君大概是编了个借口混了过去,只是凤九竟然有印象让文昌挺意外。
他说:“哦,我让神宫的人送过来的。你竟然记得?”
“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想不起从前的事情,但不会像之前那样,很多事都模模糊糊的有些印象。”凤九高兴的说道。
“那看来是吃的药管用。”文昌说,“那我再去配些来。”
“还要吃……”凤九刚刚还很高兴的脸立刻又耷拉了下来。“对了,人家大老远的送来这些,也应该请喝杯茶才对,人呢?”
“他是去王宫办事,顺路过来,不能在这里多耽搁。”文昌说,“以后再找机会感谢吧。”
“是这样。”凤九兴冲冲的说,“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种树吧,屋子里全都是烟,没办法呆。哦,对了,你等一下。”
凤九又跑到屋子里,将茶壶茶碗放在了蓝子里,还有早上吃剩下的点心。在凤九准备的时候,文昌抓紧时间写了两封信,分别送于王宫以及岐南神宫。
在将信送走后,文昌撑船过来,两个人坐上船,一起到水月白露林中去种植树苗。
前些天被毁掉的水月白露已经被清理走,文昌负责在原来的树根处种下新的树苗,用天泉水浇灌的事情交给了凤九。当凤九浇下天泉水,看着这些树苗倾刻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兴奋的跟个小孩子似的。
文昌带来了足够多的水月白露,除了原本生长水月白露的地方,其余的地方也按凤九的心意种下了树苗。累了之后,他们就在树下喝茶吃点心。
“你头上的那朵簪花怎么变了颜色?”在喝茶的时候,文昌问道。
“是吗?”凤九伸手摸了摸那朵紫色的簪花。
“我记得以前是蓝色的。”文昌问,“你新买的吗?”
“或许吧,我不记得了。”凤九说。
文昌也就没有多问。
忙了两天,水月潭终于重现美景。凤九看着由她亲手恢复的水月潭,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在往回走的路上,文昌说道:“今天便是玉女诞了,这是比翼鸟族一次很盛大的聚会,为了这次聚会,还特意封了断肠山。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
“是吗?”凤九一听有热闹,立刻跃跃欲试,“那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有好玩的事情。”
“去玉女诞需要戴面具。”文昌拿出两个桧木面具。
他没有说,玉女涎其实是个男女欢会的姻缘涎,去那里的都是未婚男女,以歌舞传情,好觅得良配,或是许下愿望,祈求好姻缘。
就在他们种树的时候,东华一直都在远处看着。
文昌和凤九一起栽种树苗时,虽然并没有任何越矩的举动,可看着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起喝茶吃点心,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尤其是他们回去时,凤九看到文昌的肩膀沾了一些泥土,竟然掏出帕子帮文昌将土掸掉,举止相当的亲密。后来又听到他们要去玉女涎的时候,东华皱了皱眉:种树就种树,还要一起去什么玉女涎?
就在这时,他看到文昌竟然亲自给凤九将面具戴上,而凤九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任由文昌给她戴好面具。文昌在给凤九戴上面具后,还又调了调。
东华立刻觉得应该找个借口把文昌支走,陪着凤九种树、给她戴面具、过玉女涎这样的事情,还是由他来最为合适。
虽然他决定要成全凤九命中的姻缘,可并不代表着他会让凤九喜欢上文昌。结婚这件事情,挂个空名即可。
入夜,文昌领着凤九来到了玉女涎所在的断肠山。断肠山下的思行河中,早有许愿的河灯在水面上随波飘荡,星星点点如天上的繁星。
傍晚的时候,凤九已经在附近的镇子玩了半晌,自然也买了河灯。她与文昌一同将河灯放进水中,并许了愿。
在许完愿后,凤九说:“我许的愿是希望我的病能够早点好。你许的什么愿?”
文昌望着她说:“我的愿望还是先不要说了。”
“为什么?说出来我帮你一起实现呀。”凤九很认真的说道。
“我的愿望……”面对凤九的追问,文昌吱吱唔唔的说:“还是等你好了再告诉吧。”
“也好。”凤九也并未多想。
山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清歌声,皆是有情男女在以歌传情。在河边看了一会儿河灯,他们朝山上走去,文昌手中提着一盏小巧的琉璃灯走在前面照路。
这一路上巧木修竹,又有用竹子所修的栈道,成就了一副很得眼缘的风景。
走着走着,凤九看到一只银白色的小兔子出现在栈道上。小兔子静静的蹲在那里,一双小眼睛在盯着她看。
凤九欢喜的叫道:“好可爱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