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凤九难过,为了让凤九开心,文昌又带着凤九进到了屏风里。这一次屏风里多出了许多的鸟雀,又有红色的鲤鱼在水里戏嬉。
不用再看管东华的真身,连宋也自水月潭回来。
他站在屏风前,看着文昌的杰作,当然也就看着画中的两个小人儿在那里玩耍嬉戏。
等到凤九玩累了,从屏风里出来,看到连宋后问道:“连三殿下没有和东华帝君一起回天宫吗?”
“事情已经办完,放松一下。现在回去也不过是去参加各种宴席,或是陪着新任天君接见前来朝拜的君主,倒不如留在这里自在。”连宋说道,随后他看着文昌说:“说起来,我和文先生虽然也曾见过两面,却还未正式认识。在下连宋。”说着,他冲文昌一抱拳。
“我知道,天族的三殿下,新任天君的三叔。”文昌却只是冲连宋点了一下头。
连宋本想着让文昌朝自己行个礼,没想到文昌根本不理他这茬,便很不客气的说:“以前都没有发觉,文先生的架子好大。”
文昌则不以为然:“我是青丘女君的王夫,架子大也是正常。”
凤九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两个人都好奇怪,说话夹枪带棒,又给人一种相识许久的感觉。不过文昌见天族的三殿下却连个礼都没有,这架子也确实是够大。
“女君的王夫……”连宋说着一敲扇子,“说起来凤九的姑姑嫁给了新任天君,按辈份要叫我一声三叔,凤九也要得叫一声三爷爷。你既然是凤九的王夫,那叫一声来听听?”
文昌看了连宋一眼说:“早就听闻连三殿下风流之名,这比翼鸟族多美女,连三殿下何不带回去几个以充后宫?”
凤九在一旁听着,看到连三殿下的脸色变了一下,顿时有了兴致: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内情八卦。
文昌的话却还未说完:“对了,我听说三殿下有位红颜知已,连三殿下是怕惹怒这位红颜知已,故此这才后宫空置吧?那我就不禁有些奇怪了,三殿下又未取妻,为何不娶这位红颜知已娶过门?而是在那里悬着,莫非是怕娶了之后,会妨碍到三殿下四处留情?”
凤九没想到连三殿下竟还有这等趣事,再看看连宋的脸色,文昌说的八成是真的。连宋放着一位红颜知已不娶,难道真如文昌所说,是怕妨碍到他到处风流快活?
听到此,凤九转身走了,走的时候小声说:“原来也是一个浪荡公子,不是什么好人。”
凤九的声音虽小,连宋还是听到了,这下他更尴尬了。
“我都不在凤九面前揭穿你,你又何必在凤九面前揭我的短?再说我为何不能娶成玉,你是最清楚的。”连宋不高兴的说道。随后他用扇子一指屏风,“你现在法力好像没剩下多少,却还浪费法力为凤九做这个?”
“你有意见吗?”文昌问道。
“没有。”连宋见自己的好意关心文昌并不领情,只得笑着说道:“你高兴便好。”
文昌和连宋刚刚认识,说话就如此的不客气,凤九还担心他们会处得不好,可接下来的发展却让她大感意外。文昌与连宋简直就是一见如故,下个棋,聊个天,喝个茶,都没把对方当外人,相处得十分的融洽。
因曾经被文昌嫌弃过一回,有自知之明的苏陌叶就几乎不怎么往凤九和文昌身边凑,就连做好的饭菜都是由海棠送到盂春院中自吃。
连宋却不同,不管怎么被文昌嫌弃,他都经常丢下苏陌叶一个人,跑来和他们凑热闹。看到文昌那嫌弃的小眼神,或是微微皱起的眉头,连宋都会颇为高兴。
凤九为此感觉到奇怪,苏陌叶却认为很正常。他说:“这不奇怪,其实文昌和一个人挺像的。”
“谁?”
“东华帝君。”苏陌叶说,“连三殿下和东华帝君本就是至交,和文昌一见如故也是正常。”
东华帝君竟然和文昌很像?文昌是个风趣妙人,那东华也应该是个很有趣儿的人。凤九心想难怪自己曾经喜欢上他,就是太过无情了。
小鱼精一家来拜访凤九,同时参观凤九的新家。当他们见到文昌的时候,先是愣了好半晌,随后就凑到一起咬耳朵。
“小九殿下不是说紫衣银发的是坏人么?为什么她要和坏人在一起?”
“这不是文昌先生吗?咱们上回见到的文昌先生是这样子吗?”也有小鱼精在奇怪,怎么上回凤九带着文昌去探望他们的时候竟没有发现文昌就是凤九嘴里所谓的坏人。
“殿下说文先生是坏人的时候好像还没有嫁给文先生呢。那时候的文先生在殿下嘴里可不就是坏人?”一个小鱼精如此解释。
“可不是嘛。”小鱼精们立刻都明白了,立刻笑着附合。还有小鱼精在说,“那个时候文先生一定是惹着了殿下。”
小鱼精终归是单纯,迅速的接受了这一说法,没有去想太多,也没有在凤九面前再提紫衣银发之人是坏人这件事。他们还为终于可以不用搬家而感到高兴。
小鱼精们虽然住在水月潭,却几乎没怎么来过王都。既然进了城,凤九就留他们住了十来天,将城里好玩的好吃的都转了一个遍之后,小鱼精一家这才告辞离去。
送走了小鱼精,凤九便径直去买菜,文昌自然是要陪着。买完菜,也并未急着回去,拉着文昌非要到附近玩一会儿,文昌也由着她,提着菜篮子,看凤九玩得高兴,他也高兴。
玩着玩着,文昌看到草丛里有一团白色的影子,心中觉得不好,正要赶走的时候。却不想凤九眼尖,早就已经看到了。她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只白兔子。
“小兔子?”凤九叫道。
小兔子抬起头见是她,一蹦一跳的朝着她跑了过来。果然是她的那只小兔子,想不到走失了将近一个月,竟然又找到了。
凤九将它抱起来说:“我还以为再找不到你了呢。你看你,脏死了,”她摸着小兔子的头对文昌说,“你说我和它没缘份,我觉得我们还是挺有缘份的。小兔子现在又找到了,你是不是也很高兴?”
文昌沉默了一会儿,这只是只普通的兔子,没有任何的灵智,并不知道怕他。他在暗自后悔,当初应该丢得远一些,然后再抹去凤九的记忆就好了。
最终他受不住凤九热切的眼神,说道:“确实挺有缘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