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白浅,翠绮只是浅浅的行了一个礼,没有再行大礼。
在翠绮看来,她不仅是孔雀族的公主,其爷爷还是天族的长老,既然白浅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也就没有必要尊重她这个天后。
“难道孔雀族竟一点规矩都没有?只凭本宫上神的阶品,即使是你父亲见到都要行大礼,更不要说本上神还是天后。”白浅看着那个很放肆的直盯着她的翠绮说道。
听到白浅出言威胁,翠绮也只得忍着。她虽然傲慢,可也知道与白浅硬碰是不会有好果子吃,只得再次行跪拜大礼。
白浅说道:“本宫也不与你废话,只问你,四月十九那日你做了什么,去了哪里。”
翠绮心中一惊,眼神开始慌乱,也不敢像最初那样直视白浅。她说:“并没什么。不过是四处转了转,便回去了。”
翠绮的变化并没有逃地白浅的眼睛,这让白浅确定翠绮必定和白华莲一事有关。她冷冷的说道:“是吗?那天你抱着一个包裹出了南天门是也不是?”
“就算我出了南天门也是我的自由。难道我一个堂堂的天族公主连这天宫都进出不得?”翠绮强辩道。
“你那包裹里装了什么?”白浅又问。
翠绮内心虽然慌乱,面上依然强硬:“自然是我的东西,与天后何干?天后莫不是看天君将要宠爱于我,故此想污我偷了天宫的东西?不知天后到此为难我,天君可知道,我父君可知道?”
见翠绮抬出了她父亲,白浅只是淡然一笑:“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不要忘了这里是九重天,有的是手段。”白浅说完带人走了。
白浅走后,翠绮栽倒在地上。过了许久,这才强行将内心的恐慌压了下去。她虽意识到即将大祸临头,却自认是孔雀族的公主,想来也未必敢将她怎样。
从这天起,奉天后之令,翠绮被软禁在翠锦楼中,不得外出,自然也不可能与她的家人联系。
白浅离开翠锦楼后,直接去了夜华的书房。
夜华放下折子问:“怎么样?”
白浅说:“你自然知道这种事她不会认。”
夜华面露为难之色:“关键在于没有证据。翠绮的父亲位高权重,一时也奈她不何。可惜帝君不在,否则由帝君出面审问此事才最为合适。”
“正是因为没证据,我这才将翠绮接进宫中幽禁起来。”白浅笑着说。
“这个我正想说你,你若想从翠绮那里套出话来,什么办法不行?”夜华看着白浅脸上的调笑,有些无奈的说:“为什么一定要以天妃名义接她进入后宫?”
白浅却继续调笑:“怎么,天君莫非真的想纳几个妃子,怕这翠绮坏了好事?”
“浅浅……”夜华无奈的一摊手。“那我问你,假若这件事并不是翠绮做的,你要如何收场?”
“大不了你真的纳她做妃子。”白浅说,“这翠绮人虽然愚笨了些,长得还算不错,也不算辱没了你。”
“浅浅,我是认真的。”夜华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大。
“我也是认真的。”白浅终于将笑容收了起来,“其实这件事好办,就凭这翠绮平常的言行,到时候就说她言语不当冲犯了我这位天后,估摸着没人会不信,介时孔安也说不来什么。”
“翠绮平日确实过于猖狂,我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只是近日忙碌,实在无暇故及。你如此办倒是最好。”夜华说,随后他的眉头蹙了起来:“这件事如若真是她所为,就不知道在她的族中,是否还有其他人参与此事。”
白浅说:“我倒觉得事情没你们想的那般复杂,翠绮虽然傲慢,其实就是个没脑子的,我看她单纯是被人利用,甚至有可能是被人控制。我已通知折颜,让他走一趟。我先晾她几天。翠绮这般张狂,无非是仗着她父亲和爷爷的势,只要见不到她的家人,让她认为无势可仗,事情便好办了。”
“那看来我要传孔雀族的族长来一趟。”夜华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
五天后,白浅再次坐到了翠绮的面前,折颜则背着手站在窗子旁边,看着外面,一脸的高深。
如果只是白浅,翠绮或许还能仗起一点胆子保持镇定,但折颜在,翠绮立刻慌了神。因她知道就连她爷爷都要给折颜几分面子。
未等白浅开口,翠绮便叫道:“我要见我父君!见我爷爷!”
白浅看着翠绮,淡淡的说:“你爷爷与父君昨天去了天君那里,听你素日的狂妄之词。你爷爷当时便气坏了,向天君自请教导不严之罪,还当众责骂了你的父君,怪他平日没有教管好你。”
翠绮原本的脸色就很不好,现在更是变成一片灰白,看不到一丝血色。
虽然目中无人,但她也知道她所说那些话在自己人面前说说无妨,这如果真要放到了台面上去,就算有她父君护着,这责罚也是跑不掉的。
“你这几日考虑得怎么样?还不打算说实话?”白浅说,“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便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可知东华帝君那里有一面镜子,从中可以探察仙神的过往,你做了什么,一看便知。本宫之所以会再来问你,也不过是看着你爷爷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不把握,那本宫也没有办法。”
如此一说,翠绮更加的着慌。
她却不想,如果真有这么一面镜子,那未何要等几个月后才会找上她?又何必让她以天妃的身份进到这后宫中再来审问她?
就像白浅所想的那样,因见不到家里人,也无法和父君联系,翠绮这几日越来越害怕,也越来越心虚,总觉得自己做的事已经被人知道。
她的侍女阿荷也被人带走,负责看守她的人根本不把她这个孔雀族公主的身份当成一回事,不管她是叫也好闹也好,全然不理。虽有两名宫娥服侍,却还要听到她们的冷言冷语。
翠绮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不过两三日,她就已经受不了,有了要坦白的念头。
她还曾经想过,虽说她将白华莲带出了天宫,但白华莲平安回来,没有出什么大事,终归不是什么大的罪过。她想凭她的身份,爷爷和父君虽会动怒,可她一向是父母最宠爱的女儿,就算再生气也会出面为她求情。
就在今天早上,翠绮还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如果自己去自首,就说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大不了就是去尘世走上几遭。到时让她的父君出面去向司命星君求个情,让司命暗中做些手脚,她在尘世也吃不了什么苦,回来后照旧是孔雀族的公主。
就在这么算计的时候,白浅来了,还带着位折颜上神,还告诉她爷爷与父君被天君召见的事情。
翠绮本就是个禀性愚笨,且眼大心空,做事说话从不过脑子的人,听白浅这么一说就心慌意乱,再被白浅一吓,加之她早就有了自首之意,心思就已经动了。
就在这时,她又听到白浅对奈奈说道:“去请司命星君,就说本宫要借帝君的镜子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