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皱着眉点开图片,看到竟然是亲子鉴定报告的时候,豁然坐直了身体。
她呼吸一滞,心里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她看清楚,楼上就传来“砰”的一声响,听声音是什么东西砸在门上发出来的。
白芸顾不得去想,这声音到底是季弘发出来的还是季柔发出来的。
直接将图片翻到最下面。
看到图片上那行结果,白芸手一抖,手机落在地上,在地毯上翻了一圈。
白芸大脑空白一片。
怎么都想不到,顾小满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背着他们去做了亲子鉴定。
最重要的是,她昨晚才和季弘争吵出结果,今天就对顾小满实施计划。
偏偏就这样巧,顾小满竟然就在这个早上发了亲子鉴定的照片。
顾小满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芸抖着手拿起手机,正要问一问顾小满,却发现顾小满竟然已经退群了,还把她的好友删掉了,甚至连她的电话都删掉了。
不等白芸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楼上忽然传来了季柔尖锐的哭声和求救声。
“啊……呜呜呜呜……好痛……妈妈,救我!救我!!”
白芸当即顾不得其他,白着脸抛下一句:“都不准上来”之后,急匆匆上了楼。
白芸一离开,大厅里的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芸赶到楼上的时候,二楼简直不像样子。
走廊里到处都是东西碎片,卧室的门打开着。
季柔的尖叫声和哭泣声从卧室里传出来,隐约还伴随着沉闷的“咚咚”声。
白芸急匆匆过去,就见季弘正抓着季柔的头发,一下一下地往墙上撞。
季柔拼命挣扎,却挣扎不开,脑门上已经血红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
白芸被眼前的场景惊了一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飞速上前制止季弘。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柔儿还病着呢。”
季弘一把推开白芸,抓着季柔的头继续往墙上撞。
白芸被推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掌心里扎了不少玻璃碎片,疼得直冒冷汗。
偏偏她的右手还打着石膏,根本没有力气去把刺入掌心的玻璃碎片拿出来。
眼看着季柔的呼救声越来越微弱,白芸急得直接用嘴咬住玻璃碎片,一狠心将碎片拔了出来。
她力气太大,玻璃碎片不小心划过到嘴角,鲜血当即流了下来。
白芸却顾不上那么多,扑过去,用仅剩的左手撕扯季弘。
眼看着季弘像是疯魔了一样,不为所动。
白芸急中生智,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狠狠地划在季弘的手背上。
鲜红的血顿时从伤口处流出来,季弘疼得皱起眉,一巴掌朝白芸甩了过去。
“啪……”
白芸被他打得倒在床上,右脸很快肿得老高。
季柔终于被松开,整个人昏昏沉沉,虚弱地靠着墙滑坐在地上。
额头红肿,还在不断往下流血,疼得一抽一抽的,细细地哭。
白芸心疼得不行,扑过去将季柔抱进怀里,也跟着哭。
“柔儿,柔儿你怎么样?坚持住,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季弘忽然冷哼一声,“不怕被拍,被骂的话,你们就尽管去医院。”
“什么被拍?”
白芸皱眉看向季弘。
季弘一听到白芸的话,就气从心起,抓住白芸的头发,对着白芸的脸就是一顿左右开弓。
“啪啪”的巴掌声,听得人耳朵发麻。
季柔吓得尖叫一声,抱着膝盖缩起来,把脸埋进膝盖里瑟瑟发抖。
季弘却像是还不解气一般,像扔破布一样将白芸扔在一堆碎片中间,一脚踩在白芸的肚子上。
“这可不就是你那个好表弟干的事情吗?我竟然不知道,他之前就已经把厂子抵押了,从银行贷了一大笔钱。现在厂子炸了,银行还来找我,要我还钱。”
“死了的工人的家属找了记者,网上说,记者已经在找季家的位置了,想找我采访。你竟然还不知道?这可是你的好表弟干的事情啊,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白芸后背扎了一后背的玻璃碎片,疼得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两边脸被打肿了,又红又肿,完全看不出人样。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哽咽着辩解:“不是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季弘,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呜呜呜呜呜……”
“我替你去找顾小满,我现在就去找顾小满,马上就去老爷子那里骗股份和财产。”
季弘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得眼泪都落下来了。
“老爷子?老爷子早就走了,你竟然也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还有脸活着?”
季弘脸色扭曲,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癫狂的情绪里。
他抓起旁边的花瓶,轮起来就要朝白芸砸下去。
他刚抬起手,卧室门外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紧跟着一行穿着制服的人训练有素地进来。
看到房间里的场景,几个人只微微怔了零点几秒,就立马上前去抓季弘。
季弘反应很快,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跑到了阳台上。
看到来人穿着的制服,想也不想地直接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他以为跳窗就能跑,谁知道正好跳进包围圈里。
楼上的人员缺人季弘已经被带走,控制住白芸和季柔,也一并带了下去。
客厅里的佣人和管家都被一并带走,整个季家顿时空寂一片。
走在最后的工作人员检查完毕,确认房间里没有别的人了,在别墅的大门上贴上了封条。
顾小满正趴在阳台上,看小汤圆在花园里扑蝴蝶。
听到声音看过去,看到季弘几个人被带走,愣了下,下意识就想下楼去看看。
还没转过身,身后便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躯。
傅文曜修长的双手搭在她身侧两边的栏杆上,将人整个圈进怀里,柔声问她:“要去哪里?”
顾小满看着那几辆车缓缓驶离,有些焦急道:“季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