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满垂眸盯着顾韵诗,简直要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笑了。
“你不知道博主怎么有的视频?顾韵诗,麻烦你做事之前过过脑子。你自导自演录视频的地方是我公司的休息室,你这是想告诉大家,AG公司在和客户的休息室里安装针孔摄像头?另外,既然视频都录了,怎么不直接放出来,还花那么多时间剪辑?你敢说,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小满冷睨着她,脸上尽是讽刺的笑。
“至于房间,我的房间?每天打扫?你是指那个已经被你和楚阿姨改成了衣帽间的房间吗?放了那么多大牌的包包和衣服,确实是需要天天打扫。”
她并没有压低声音,清冷地声音让众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今天来的客人都是自小在豪门里长大的,豪门里多的是为了钱财发生的腌脏事。
听到这里,看向顾韵诗三人的目光顿时变了。
顾韵诗原本以为有傅老夫人在,顾小满哪怕再不愿意,表面功夫也会做一做,正好可以借机逼迫顾小满不卖房子。
没想到,顾小满会这么刚,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撕破脸。
顾韵诗脸色白了红,红了又白,被众人看得一阵心虚,哽咽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知道你还是在生我们的气,真的对不起。”
顾韵诗小脸上满是泪水,眼眶通红,看上去我见犹怜。
顾小满冷笑一声,越过她看向一直没出声的顾纪渊。
“之前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表明了我的态度。想必当时你一心做戏,没听进去,既然如此,今天我就再说一遍。”
“顾先生的确是收养了我,但,顾先生当时为什么会收养我以及,收养我之后得到了什么,想必顾先生心知肚明。既然我和顾家在法律上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大家以后还是各过各的比较好。至于房子的事情,既然顾先生已经把我告到了法庭上,那我们还是法庭上见,让法官来判决,房子到底属于谁!”
不同于刚刚露面时的温婉,顾小满身姿挺拔,眉眼罩着一层冷意,整个人透着股遗世独立的清冷感。
倔强地站在原地,和对面脸色难看的顾韵诗三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边是脸上泪意盈盈,楚楚可怜的顾韵诗,一边是尽管眼尾泛红,却倔强站在原地不低头的顾小满。
众人却莫名地偏向了孤身站在原地的顾小满。
顾家究竟对这个收养的女孩做了什么,以至于这样温婉的女子都被逼着露出了周身的棱角。
生怕再说下去,顾小满会说出什么更不好的话来,顾韵诗脑子飞快转动,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咬着唇黯然垂泪。
院子里一时只剩下小一喝neinei的声音和众人压低的议论声。
“听少夫人的意思,顾家的那位,当时是有目的的收养?”
“说到这个,我忽然响起来,少夫人不是顾家那位的原配冷舒生的吗?”
“是啊,冷舒生的时候,我正好也在医院,好像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流了不少的血,在手术室里足足四个小时,才生出来的呢。”
“难道,是那两位把冷舒的孩子给弄没了,又不敢给冷舒说,所以才收养了个孩子假装是冷舒生的?”
“那……这明显是图冷舒的财产啊。我记得,那时候,宁城还没有所谓的顾家吧。倒是冷舒的财力,在当年的宁城,也是排的上号的。”
……
听到众人的议论,顾韵诗脸色惨白如纸,怎么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她们才是受害者,这些人怎么全都站在了顾小满那边?!
肯定是因为傅老夫人在,大家都是在讨好傅氏,才会故意这样说!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顾韵诗小心瞥了眼顾纪渊,看到顾纪渊黑如锅底的脸色,害怕地抖了抖身子,打定主意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回家了。
把顾韵诗的神色收入眼底,顾小满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厌恶的别开眼。
“奶奶,您怎么回来了?”
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顾小满循声望过去。
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面容英俊,穿着一身休闲西装,衬衫扣子大咧咧的开着,手上一下一下的抛着个精致的小盒子,晃晃悠悠地朝老夫人走过来。
男人身后空空荡荡,没有傅文曜的身影,顾小满收回视线,只觉得一阵心累。
男人不动声色扫了顾小满一圈,眸光转到顾韵诗身上,对上顾韵诗满是感谢的眼眸,微微挑眉,对着顾韵诗斜斜一笑。
顾韵诗怔了下,红着脸收回视线。
老夫人眸光掠过男人敞开的领口,不赞同地皱了皱眉,意有所指道:“怎么这么晚才来,这是想着压轴出场?”
男人在老夫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拿着手里的盒子在小一面前晃了晃,逗小一。
“奶奶可太抬举我了,要压轴也该是奶奶压轴啊。还不是堂哥忙昏了头,请柬都不给我发一张。”
老夫人眼神暗了暗,笑骂了一句:“你这孩子,回自己家,还要什么请柬。”
男人笑了笑,看向旁边的顾小满,起身张开手要抱顾小满。
“这就是嫂子吧?嫂子好,我是傅承泽。”
顾小满后退一步避开他的动作,矜持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顾小满。”
男人手僵在空中,顺势伸了个懒腰,和顾小满握了握手,私下张望,“怎么不见堂哥?”
掌心被人轻轻勾了勾,顾小满厌恶地皱了皱眉,冷着脸收回手。
“找我有事?”
身后传来傅文曜清冷的声音,顾小满松了口气,惊喜地回头望过去。
傅文曜身后跟着叶思语、陆修文以及几个穿着高定西装的中年男人,看样子似乎之前是在隔壁的会客厅谈事。
傅文曜三两步走到顾小满面前,拉过她的手腕,从口袋拿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她的手。
仿佛她刚刚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连指缝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