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你的别想我还回来。
这是南淮清的一贯原则。
他之前不这样,对别人也不这样,只是自从认识了余悦欢之后就变成这样。没到他手里的东西他都想着坑你一把算计过来,更何况是主动送到他手里的东西。既然东西给了他,那就别想再要回来,更别说毒药这种,还是老白这种玩儿毒的高手亲自研制出来的、顶级的无色无味的毒药。
还是不可能还的,余悦欢在白浪费口水。
南淮清就像个碰瓷的老人,躺在马路中间说你撞了他,说什么也不离开。若是给南淮清扮上,余悦欢觉得他绝对能凭借碰瓷而发家致富。
她从来没有想到做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果然,自己跟南淮清在一块儿,总是因为不够无耻而吃亏。
余悦欢还是为了自己那点儿可怜的口水而放弃继续讨要那些毒药。
“把那个仆人留下,我有用!”
欠老白的毒药用这个仆人来还,也不知道行不行。
说完,她就愣了一下,万一,这个仆人跟老白的师兄没什么关系怎么办?
“这个仆人,真的能帮助老白找到他师兄从而报仇吗?”
她记得当日南淮清说来陇地来的这一群人里面有高手,这才没让他们在半路将人拦下,走走停停地到了苏京城。这个高人会不会就是老白的师兄?
如果是,老白的师兄会不会只是偶然帮忙,沉玉珠也是偶然给的,帮了忙之后离开了?
总之,她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通过仆人的这条线索,找到老白的师兄
话像是自言自语,但其实是在询问南淮清。
南淮清坑了余悦欢一堆毒药,有些过意不去,给她指了指路子,“有没有关系,本王不敢保证,但是这个仆人绝对不是一般人物。”
不是一般人物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击呢?南淮清竟有些好奇起来。
余悦欢“哼”了一声,准备出去,转身的时候却被叫了回来。
“余大人,本王想跟你合作一番。”
谈合作,余悦欢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她是帝师,也是商人,在南淮清这边吃了亏之后绝对不能再吃第二次。
余悦欢没转身,只是头稍微偏了偏,“什么合作?”
南淮清道:“这仆人有些不简单,约莫还牵扯到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余大人帮本王将他身上的秘密扯出来,本王帮余大人与白先生报这血海深仇。”
……
余悦欢躺在床上,尽管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但也不曾将眼睛闭上过。她在思考,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太鲁莽,是不是自己又上了贼船而没发觉,是不是自己又做了一桩赔本的买卖。
她是个商人,身上有着商人的精明,和从现代社会带过去的机灵劲儿,只是这股子机灵劲儿在碰上南淮清之后就变成了负数。一来二去的她都有些糊涂了,到底是自己太傻还是南淮清太精明,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想了半天,余悦欢将刚才南淮清的表情动作在脑海里回忆了七八次,将今晚南淮清说过的话逐字逐句地给研究了个透,再三确认了自己没上当,没赔本儿,这才安安稳稳地准备睡过去。
许是刚才耗费了太多的脑细胞,余悦欢的大脑有些透支,刚躺下去的时候累得很,说什么也睡不着。翻了个身儿,迷迷糊糊地好不容易要睡过去了,余悦欢又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耗子?
不能啊,大冬天的还是在外面住帐篷,比不得当日在苏京城的时候屋子里暖和,耗子也愿意光顾。这时候,耗子难道没过冬,没冻死他们嘛?
又等了一会儿,她探了探身子朝那声音的来源之处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来,而且拿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又没了。
幻听了吧。
余悦欢这么猜测的。
翻了个身儿,准备继续睡觉,结果,那声音又来了。
余悦欢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困了,是不是被南淮清坑了几次神经衰弱了,可是那声音却越来越明显。
“梦华!”余悦欢起来叫了一声,结果发现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帐篷里面没点灯,黑的很,伸手不见五指的,只是帐篷不知道被谁给刨了个大洞,露出了外面的一点月光进来,稍微带了点光亮,隐隐约约的,余悦欢看见了床前的一个身影。
身材颇为高大健硕。南淮清就是个个子高的,身高八尺,模样俊美,站在人群中十分显眼。身材怎么样不清楚,因为也没看见过他脱衣裳。而这人,和南淮清相比,个头只高不爱,身材精瘦干练,带了些并不属于苏京城的野性。
余悦欢看着那人影,忽而看见眼前两道亮闪闪的光,那是对面那人的一双眼睛,因帐篷被刨出了一个大洞后,照射进来的月光而反射出的光亮。
那目光冰冷无情,竟让余悦欢打了个冷颤不敢直视。她只能目光下移,渐渐移动到了脖颈上抵着的那冰凉的东西上面。
一把匕首。
寒光隐现,冰凉刺骨。
真是一群废物,竟然能让人带着匕首进了苏京城。
还让她跟动物一样被人拿匕首威胁着。
“你很镇定,比我想象的要镇定一些。”那人说道。
余悦欢往后退了退,让自己的脖子尽可能远离那把匕首。
那匕首放的可真是个好地方,正好抵在自己的颈动脉上,要是一个不小心,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弄不好就得在自己的颈动脉上来一下,自己的下场可就有些不美妙了。
尽管,咱跟阎王爷有些交情,但是不必要的事情还是避免为好。万一不美妙的事情发生得多了,跟阎王爷之间的交情都给磨没了,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那人像是经常打猎,匕首拿的相当稳。余悦欢后退一分,他的匕首就向前推进一分;余悦欢后退一寸,他的匕首就向前推进一寸,隔着余悦欢的颈动脉,竟没离开过一丝一毫的距离。
只是,他看起来并没有想要余悦欢的命的意思。
不要命就好,余悦欢是个惜命的人。
“我要是不淡定,是不是早就被你杀了?”
“你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余悦欢没回答他的话,问道:“我的女护卫呢?”
“她是个难缠的角色,被我引走了。”
余悦欢松了口气,放心了下来。
还没等着再问上两句,她整个人就被人从被窝里面提溜了出来。
“你等等,我穿衣服,冻死我算了!”
余悦欢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