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
白长生很感兴趣,这几天,朱六甲一直没有来看他,估计是实在不好意思过来。
“他呀,现在每天画符,从早上画到晚上,美其名曰钻研符术,实际上啊,我看他就是不敢见你,也不敢再自己溜出去。”
“哈哈!”
白长生笑了。
哎呦……
牵动了脖子的伤口,让他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捂着伤口对吕小鱼道:“这次事情如果还不能让他吸取教训,那我们就把他踢了。”
“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
吕小鱼讶异的看着白长生。
她深知,白长生对这个捡来的兄弟,异常的看重!
从他嘴里听到放弃朱六甲,这可着实让人吃惊,但从侧面,也能够看出来,白长生对朱六甲的几次选择,已经深深的不满了。
说来也是,任何孩子,家长也不会一再纵容,白长生努力让三个人看起来像一个整体,可朱六甲那里屡次捅娄子,白长生不为自己想, 也得为吕小鱼着想。
光是救朱六甲, 吕小鱼断过一次腿,他还差点被朱六甲亲手宰了,正所谓再一再二不能再三,这么下去, 谁都会有脾气的。
值此五皇祸乱, 麻烦不断之际,白长生真的不想再为朱六甲操心了。
吕小鱼没说话, 这个时候,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朱六甲, 她自然也是有特殊的对待的, 几次合作,不说交情有多深,起码对朱六甲是完全信任的,最次也是个好朋友。
这时, 吕小鱼的电话响了, 她接通电话之后, 脸色数度变化。
最后, 当她放下电话的时候, 对白长生道:“你准备一下, 我马上带你们回星门疗养, 这段时间, 达叔也一直很挂念你, 但他腿疾犯了,所以一直没有过来, 你正好回去陪他好好待一会。”
白长生敏锐的捕捉到了吕小鱼表情的不自然,显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但他很自觉的没有多问, 只是点了点头。
前往星门的路上,吕小鱼一共接了三次电话, 每次都让她神色异常的严肃。
“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吩咐下去的。”
“好, 我明白, 我会小心的。”
“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
从吕小鱼的言语中,白长生隐约觉得,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但他始终保持着克制,没有问。
车上, 朱六甲显得非常局促,时不时的看向白长生, 几次欲言又止, 尴尬的不行。
罗雨就自然多了,看着窗外,面无表情,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忽然,罗雨问道:“今天农历几号了?”
几个人都看向了罗雨,吕小鱼眉头一皱:“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朱六甲道:“农历七月二十三了。”
七月二十三了吗?
白长生眼神迟滞了一下。
吕小鱼看向了白长生, 眉头皱的更深。
这时, 罗雨道:“在十年前,五花每逢农历七月二十三, 就会举行一次聚会,无论五花之间有任何矛盾,在聚会的七天内, 都要停战,并且五花还会停止与外敌的一切争端,美其名曰,是为了和平。”
恩?
“为了和平?”
白长生嗤笑:“任何势力的崛起和稳固,都少不了霸道和血腥,这也太掩耳盗铃了吧?再说了,五花有什么必要做这些?”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起来,便随口说出来。”
白长生不置可否的看着罗雨,只觉得这是罗雨随便说的一句话,没什么实际意义。
可忽然间……
他想到了七月二十五!
为时七天的聚会,每年七月二十三,维持了十年……
五花, 会是故意要避开这个日子吗?给人一种置身事外之感?
忽然, 他看向了吕小鱼,果然吕小鱼的眼中,也出现了一抹凝重!
是巧合吗?
也许不是……
五皇就是五花扶植的, 这是他们已经知道的事情, 那么五花故意避开这个日子,是因为五皇要在这个时间段做什么事情吗?所以必须撇清嫌疑?
那么……
鬼挂墙,会不会是五皇的杰作呢?
不怪六扇门查不出来幕后黑手,如果是五皇的杰作,他们要查才怪了。
“白长生,我觉得……”
吕小鱼隐隐有些不安。
轰……
忽然,一道猛烈的撞击声,陡然在车身一侧出现,吕小鱼还没说完话,整个人就在车内剧烈的摇摆了一下,然后……脑袋里嗡嗡的,似乎失去了一切的感知。
不光是她,白长生此时被卡在缝隙里,身体完全的动弹不得,伤口似乎都有些崩开了。
朱六甲亦是如此,只有罗雨稍微好一点,她刚才似乎看见了一点影子,所以有所提防,此时意识比较清醒。
“白长生!你还好吗?”罗雨喊道。
白长生紧紧的闭着眼睛,用力的吐了一口气,这才压制了一些翻江倒海的痛楚感。
“怎么回事?你能出去吗?”他问道。
此时,在白长生的角度根本就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能,你等我出去救你们。”
罗雨起身,忍着痛楚,朝着外面爬去。
可就在这时,一道劲风袭来,只听咚的一声,罗雨的的脑袋就被砸中了,整个人瞬间晕了过去。
白长生听到了那声音,心中一寒!
这不是简单的车祸,竟然是遇袭了!
“带走白长生,其他人不留活口。”
有人说了一声,然后白长生就听见车窗被砸爆,有人扯着他往外拉。
与此同时,他闻到了浓郁的汽油味!
难道……他们想纵火?烧死这车里的其他人?
下意识的,白长生就要去摸剪刀,可随即,他面前人影一闪,整个人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桀桀……”
笑声在脑海中出现,他发现自己竟然不受控制的,主动朝着外面爬去。
鬼上身!
这显然是一起有预谋的车祸,对方早就把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忽然,一只手落在了他脑门上,那笑声变成尖叫声,白长生一阵恍惚,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再看那手,赫然是满脸血水的朱六甲的,他将一张符纸按在了他的脑门上。
“哥……逃……”
朱六甲说完,便晕了过去。
一瞬间,白长生内心生出感动,但也有说不出的无奈……
逃?
怎么逃?
他现在重伤未愈,此时对方明显有备而来,逃跑……可能吗?
苦笑一声,他看见那双手又伸了进来,抓住了他的领子。
神色瞬间变得冰冷,白长生呢喃道:“郑玉,也该做个了结了。”
一瞬间,郑玉那熟悉的脸就出现在了眼前!
郑玉神色复杂:“当真?你现在的情况,九死无生啊。”
“那也比被人如垃圾一样拎出去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