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红霞听起来很热情,作为商界摸打滚爬这么多年的赵书成哪里听不出来左红霞是强装热情,“哎呦,不好意思,是赵总呀,刚才我在忙没接到电话,不好意思,舒野好着呢,她今天表现可好了,就是太累了,躺在我家沙发睡着了呢。”
赵书成隐隐觉得不大对劲,自己的女儿自己怎么会不了解,以赵舒野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别人家里睡觉的,更何况只是补习功课而已,怎么可能那么累?
“是吗?那也是辛苦左老师了,您看舒野在您家睡多不方便,你喊醒她,我跟她说一声,等会我开车过来接她。”赵书成此言一出,左红霞立刻坐不住,她强装的情绪越发露馅,用近乎颤抖的语气说道,“那,那行,您等等,我去喊。”
赵书成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赵舒野,醒醒,赵舒野,你爸电话来了。”
喊了两遍,没动静,电话里左红霞又强行用和蔼热性的语气解释道,“赵总,呵呵呵,不满您说,这舒野睡的太死了,我都不好意思再叫了,您放心吧,她在我这里没问题,明天我带她一起去上学,明天下午绝对安然无恙给您送回来。”
赵书成心生疑虑,但是又不好直说,“是这样的,左老师,舒野前两天说她身体不舒服,我本打算说明天带她去检查检查,算了,您不用叫醒她,我直接过来吧。”
如此一来,左红霞这话根本没办法往下接,再接必然露馅,只好说了句,“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其实,左红霞并没在家里,而是和鬼候他们在县城东边的水库上。
不知什么时候,水库上停了一艘大船,大船被篷布包裹,没人看得见里面是什么。
这所水库是供全县人民吃水的唯一淡水资源,水库四面环山,四周并未有住户,位置较为隐蔽,没有人闲的会跑来这里来玩,也只有这片地方才符合鬼候做法的环境。
现在,整个船舱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刚才脸上笑容也已烟消云散,左红霞眉头好像被哪家遗失的大锁紧紧锁起来,看向眼前的鬼候,等待他指示。
那黑色斗篷出传出微微颤音,“既然他肯送上门来,那就连他的煤矿一起收入囊中,正好这件事过后,你想要的生活就用这家煤矿来满足你,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面对鬼候给的许诺,左红霞听言眼睛放光,鬼候摆摆手,“你现在回去,剩下的事就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
左红霞知道,今夜子时一过,将是一个血色的夜。她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她在长麟县6年辛劳终于可以结束,拿到她想要的一切。强烈的贪欲令左红霞眼神中闪过一道道刀锋般的光芒。
她早就对赵家煤矿动了心思,眼下机会就在眼前,一旦她能得到煤矿,那么她所有的一切在此刻看来都是值得的。
她也知道,省城那位冯先生是靠不住的,必须得有自己产业,才能供自己下半辈子挥霍。
说完,就转身回去,等待赵书成上门。
麟昌煤业有限公司,赵书成一脸疲惫从办公室出来,秘书将外套递给他,连日的会议令这个男人沧桑不少,不过他的心是滚烫的,原因最近两年国家大力发展经济,火力发电的供不应求令他家煤炭也是源源不断往出运。
原本煤炭经济的萧条时代已经过去,迎来一个新的春天。
“赵总,房间收拾好了,您赶紧去休息吧。”
赵书成揉揉眼睛,“唉,我那姑娘在她老师家睡着了,我得去接她,算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明天早上来我家接我,我也好久没回家看看女儿。”
“赵总,我送你回家吧,夜路不好开车。”
“看你说的,矿区的路我都跑了不下八百趟,闭着眼睛我都能开回去,你也累了一天,赶紧休息,休息好了明天把我要的资料都准备好。”
秘书脑瓜子转的快,不然怎么成为赵书成的心腹,老板现在是单身,一个人开车回家指不定还会有其他什么动作,他要是开车送老板回去,岂不是画蛇添足,他也没多说啥,“那赵总,您晚上开慢点。”
赵书成发动汽车,缓缓开出煤矿。
正当驶出矿区时,前面一道强烈光线打过来,赵书成一脚踩住刹车,车子发出刺耳惨叫,路上多出一道轮胎黑印。
摇下车窗,赵书成一肚子怒火,大半夜的神经病,车子停在路中间开着远光灯。
没想到,远方灯打了三个闪光,赵书成怀着一脸疑问下车去查看。
车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爹陈兵启和彭磊。
赵书成看见我爹陈兵启更是一脸问号,“陈火良他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爹笑笑,“赵总,别来无恙,上车再说。”
赵书成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上去,“你们这么晚了在矿上做什么?哎,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在这?”
赵书成不知道我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不是我和赵舒野是同班同学还是同桌,他是绝对不敢上车。
我爹率先开口,“你是不是去左红霞家里接你女儿?”
赵书成更是一头雾水,“不是,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实话告诉你,你若一个人去了,恐怕你就回不来了。”彭磊毫不客气将真相告诉赵书成。
“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我就回不来了?”
彭磊懒得解释,“你自己看吧。”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关于赵舒野的相片。
说话间,赵书成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脸色有些苍白,原本一双明亮的眸子此时有些涣散,更多的是不知所云的惊惧,唇被他咬得发白,他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老人一样。
“这……这……这……”连续三个这字没说出下文。
相片正是那天体育课上骑摩托的那个人跟踪赵舒野偷拍回来的。
左红霞压根就不是给赵舒野补课,自从我同桌体育课被左红霞骗出去上车那一刻起,她已经沦为别人手工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