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息怒,大嫂息怒!”徐二老爷吓得身子一抖,下意识的就开口求饶。
徐大太太手拿藤条,刷的一下就抽到了徐二老爷的背上,嘴里不消气的道:“息怒息怒,你除了这两个字还会说什么?我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你还真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不但偷着出府,现在还在家里发生这种丑事,你的三个儿女渐渐都大了,有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爹,你让他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说到这里,徐大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挥着藤条又在徐二老爷的背上抽了两下,至于跟着徐二老爷跪在一边的柳茹,徐大太太心里也是恨得不行。
要是早知道对方居然会在他们徐府干出爬床这种丑事来,她当初就该直接把人给绑了送回张家去,而不是仅仅将柳茹母女给赶出府而已。
看着跪在地上的徐二老爷疼得直抽气,站在一旁的范氏也不能就这么呆着了,见状赶紧上前,拉住了徐大太太的手:“大嫂,别打了,仔细手疼。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算了吧,孩子们都看着的!”
“大伯母,别打了,饶过爹爹吧!”听到范氏这么说,徐明菲三兄妹也跟着上前,为徐二老爷求情。
徐明菲更是仗着徐大太太一向疼自己,扯着对方的衣角,眼眶红红的为自己爹爹求情。同时,她也不忘偷偷的看了一眼范氏,见范氏脸上的担忧没有丝毫的作伪,心中不禁暗暗有些佩服。
要是换在别人家,家中长辈发生了丑事,家里人那是捂都来不及,更不会让还没长大的小辈们知道了。但是徐家不一样,徐大太太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只要有人犯错了,那绝对是不会帮着包庇的,外面的人就算了,但是家里的人却是必须看个清楚明白,并以此引以为戒。
徐大太太打起人来那可不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早年徐家穷困的时候,徐大太太也是做过不少粗活儿的,可不是那种走两步就直喘气的后宅妇人,这落在徐二老爷背上的藤条,力道可着实不轻。
“大嫂,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今天多喝了几杯,然后就……我还以为是慧姨娘在伺候。”徐二老爷面带愧色的低下了头,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朝着跪在旁边的柳茹看了过去。
瞟到身上裹着素服的柳茹,不由想到事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柳茹那身白花花的肉来,还有迷迷糊糊中那种**的感觉,顿时身上一酥,觉得刚刚被藤条打过的地方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他暗地里没少和柳茹来往,但过火的事情却从来没有做过,尽管他心中时不时的被勾起火来,还是谨守着那最后一道的防线。
这可不是因为他徐二老爷有原则,而是柳茹的手段高超罢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柳茹可不会傻着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
正因为如此,这次着了别人的道,柳茹的心里那可不是一般的委屈,她要想爬床早就爬了,还用的着今天才闹这么一通?
她也不是个傻的,一醒过来就知道自己是被人给算计了,被人当场撞破她**着跟徐二老爷躺在一起,她这次可真的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大嫂,算了吧,二老爷也只是喝醉了而已,要不然也不会……”徐二老爷话音一落,范氏也跟着叹了口气。
“要不是他喝醉了,别人就是有心也成不了事,说来说去都是他没有管住自己!”徐大太太不但没有消气,听了范氏的话,心中更是火大。
“大夫人,冤枉啊!”柳茹一听,就知道徐大太太和范氏这是吧勾引徐二老爷的帽子给扣在她身上了,想也不想就开口喊冤,“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只不过喝了一口茶而已,醒过来就……”
柳茹也不是个善茬,张口就暗指徐府的茶水有问题,她喝了之后就不省人事了,完全有可能是被人给陷害了的。
“哥哥,今天家里宴客请了这位婶婶的吗?”徐明菲抬头,扯了扯徐文峰的袖子。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徐文峰正紧紧的皱着眉头,听到徐明菲的回答之后想也不想就回道:“宴客的帖子是我帮着写的,没有这位柳夫人。”
“那她为什么会在我们家里?”徐明菲面带疑惑的看向了徐二老爷。
随着徐明菲的动作,其他的人也将视线移到了徐二老爷的身上。
徐二老爷看到徐大太太手上的藤条有再次挥动的迹象,连忙摆手道:“不是我,我没有让柳茹过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二老爷!”柳茹见徐二老爷如此着急的想要撇清一切,心中十分受伤。
听到柳茹的叫喊,徐二老爷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愧疚,只是迎上徐大太太那充满了怒气的眼睛,他还是偏过了自己的头。
没担当的男人!
柳茹气得内伤,对徐二老爷是不是值得她下半生依靠这件事,产生了强烈的怀疑。只是现在木已成舟,她被人捉奸在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对啊,我差点都忘了,上次我就说过了,我们徐家不欢迎柳夫人,不知道柳夫人怎么会到我们徐家来,而且还进了后院的暖阁?”徐大太太冷哼一声,又接着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没有别的意思,无端端的今天怎么会到我们徐家来的?别告诉我是有人绑了你来的!”
柳茹当然不是被绑来的,听着徐大太太的这番话,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既然反驳不了,柳茹心生一计,捂着脸悲切的哭了起来:“想我也是清清白白一个人,没想到居然糟了这样的事情,我是没脸活在这世上了,还不如一头碰死在这里好了!”
语毕,柳茹提起裙摆,作势就要往旁边的柱子撞去。
“不可!”看到柳茹居然要寻死,徐二老爷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害怕徐大太太了,立马从地上蹦起来,伸手将柳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十分痛心的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
柳茹闻言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徐二老爷,嘴唇微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伏在徐二老爷的怀里痛哭,哭得徐二老爷的心都快碎了。
徐大太太听着徐二老爷的话,已经气得话都不想说了,抓着手里的藤条,坐在紫檀木椅子上,脸色着实有些可怕。
难得能够看到二房的丑事,站在一旁的徐三太太心里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她早就看不惯范氏的做派了,这次柳茹要是能够打范氏的脸,她非得拍手称快不可。
徐三老爷瞧见徐三太太脸上的笑意快露出来了,连忙趁着别人没注意的时候扯了对方一把,这会儿徐大太太可正在气头上的,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过了好一会儿,柳茹意识到整个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哭声,也知道过犹不及这个道理,偷偷的瞟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徐大太太,渐渐地收了哭声,只是委屈的样子却是丝毫不减,惹得徐二老爷怜意大增。
“行了,既然哭够了就说说正事儿,你装模作样的那一套也就唬得住老二,在我面前是不行的。”徐大太太将藤条握在手中轻轻敲打,手腕上戴着的那犹如一汪清泉的翡翠镯子也随之微微晃动,“刘嬷嬷,拿大老爷的帖子去给知县大人,就说我们府上来了个不守妇道的寡妇,现在被人捉奸在床,是浸猪笼还是怎么样,让知县大人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