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并没有急着去招揽李岩,对方若真心想投奔,迟早会来见他,他可不会惯着那帮文人的臭脾气。
上次陪着钱彬演了一场戏,至今想起每每都酸的牙痛,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得知红莺就是红娘子后,现在还将李岩绑了过来,秦大王心里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但秦铁刚传回来的消息,让他更加的警惕起来,因为牛二不但给自己起了个牛魔王的诨号,还和汝宁府的射蹋天他们有过接触。
一路上和秦铁也闹得相当不愉快,手下屡屡违反军纪,不按照章程办事,所以越发觉得要将红莺尽快拿下。
五日后,牛二也终于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到了开封城东,随行流民竟然足足有七十余万,导致开封城附近一时间流民多达三百余万。
为了更好的管理,秦宇打算将所有的粮草物资全部囤积到祥符县城,统一管理调配,再成立了三十座难民营,每营可融纳十万人。
当真是连营上百里,望着开封东南西三面,那一眼都望不到尽头的窝棚帐篷和人头,城中的人早就吓傻了。
除非仗着开封城那高大坚固的城墙,官军怕不是直接会瘫软在墙头上,至于张嫣的死活已经没人关心了。
而祥符县城内,面对反贼的最后通牒,一众人都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张氏老宅中。
张嫣也知道有自己存在,城中的大户和知县都不敢妥协,为了不连累到乡邻们,准备让两名太监用白绫将她勒死,然后再将尸体毁掉。
显然连尸体都不打算留给那帮反贼。
“娘娘,奴婢…奴婢下不去手呀!”
两名太监却捧着白绫跪在地上哭泣道,一旁的贴身宫女同样抽泣不止。
“还不动手,难道你们想要本宫落入贼手吗?”
张嫣杏眼一瞪,皇后威严尽显无疑。
吓得两名太监只得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将白绫藏在了她的脖子上,一人抓着一头。
而这时,张嫣的语气也终于柔和了起来:“本宫死后,你们就自己去逃生吧!今后隐姓埋名不要回宫去了。”
“娘娘不可呀!”
正当两名太监要用力拉拽白绫时,张老头带着人突然闯了进来。
………
不久后,张氏老宅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当城中之人赶来将火扑灭,发现所有的锦衣卫宫女太监全部已经葬身火海,尸体被烧焦的面目全非。
只能从随身玉佩和皇后的印章以及所处的房间,来确认张嫣是哪具尸体。
众人都是悲痛不已,跪在地上哭的是稀里哗啦,明白娘娘这是**而亡了,而锦衣卫和宫女,太监们也都选择跟随娘娘而去。
张嫣死了,城中的人也没了顾虑,虽然没有直接打开城门,但第一时间就将城头上的人马全部撤了下来。
秦宇见状,也懒得和他们计较这做了婊子又立牌坊的举动。
命人搭梯子爬进去,然后将城门打开,这才率着亲卫浩浩荡荡的进城。
可进城后发现大街小巷全部挂着白布白灯笼,顿时勃然大怒,对那知县的好感立即消散得无影无踪。
若那知县当真为了顾及操守,不迎接义军,他也不会计较。
可现在挂白布迎接是几个意思?如今可没有挂白旗投降一说,而且大街小巷也无一人,隐隐还传来哭声。
若只是一两家,秦宇也只认为哪家在办丧事,可家家户户如此,那就必定是那知县故意在为之了。
于是黑着脸杀到了县衙。
“你说什么?”
“懿安皇后竟然在城中?你确定?”
秦大王下巴差点没惊掉,也终于明白前几天为何会出现那么多锦衣卫了。
“回小大王,娘娘是两月前回祥符来探亲的。”
“人呢?现在何处?快带我去拜见娘娘。”秦宇大喜,那懿安皇后张嫣的艳名,他自然听说过,来到明末不一睹她的芳容,当真是白来了一场。
“娘娘…娘娘刚才已经在老宅**而亡了,随行人员无一幸免。”
黄知县一脸悲痛的道,说完还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身体却被秦宇那副凶悍的样子,吓得颤颤巍巍。
“什么?**而亡了?”秦宇差点没跳起来,冲上去一把拧住他的衣领,就如坐过山车一般,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难道这两月来施粥,也是因为皇后娘娘?”
秦宇捶胸顿足了半天,才死死的盯着他,这时也想起来那懿安皇后张嫣,老家好像确实是河南的,只是不清楚具体在哪里,谁曾想竟是这祥符县。
“回…回小大王…”
知县赶忙哆哆嗦嗦的将张嫣来到这里赈济灾民的事说了一遍,刚才着实将他吓得不轻。
“你这狗官,娘娘都死了,你还活着干什么?”
秦宇见他这副模样,立即就明白,这家伙是一个怂包,顿时气得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这一幕,吓得一众吏员捕快都是颤颤巍巍,生怕这位小大王一怒之下将他们全杀了。
“娘娘的尸体在何处?带我去看看!”秦宇阴沉着张脸冲着一旁的捕快吏员说道。
“回小大王,在张家。”县丞赶忙一脸谄媚的答道,然后领着秦宇朝张家杀去。
见反贼头子,当真亲自来查看,张氏族人都是紧张不已,许多人都面露愤慨。
看着被烧焦的尸体,秦宇也是暗道可惜,非常遗憾没能见识到历史上五大艳后之一的张嫣到底长啥样。
心里那叫一个恨呀,早知张嫣在城中,他就不逼这么急了,最后也只得道:“说一说娘娘**时的场景。”
“这位小大王…”
张老头赶忙站了出来,给秦宇解释了一遍。
“你们怎么知道这具尸体就是娘娘的?”
听完后虽然觉得没什么漏洞,但秦宇依然不死心。
“娘娘的凤印和玉佩都随身带在身上,而娘娘又早已心存死志,所以错不了,若小大王还不相信,老朽可以将印章和玉佩拿来。”
张老头不卑不亢的道。
“不用了,看在娘娘的份上,本大王也不为难你们了,安排好娘娘的身后事吧,到时本大王来上炷香。”
秦宇摆摆手,看了看那具焦黑的尸体,又打量了一眼院中的人,只得叹了口气,丢下一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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