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怦…
南城外的靶场上,一队队士兵按照口令,一轮轮的向着前方的木靶子射击,然后快速装填。
换上了新式的遂发铳后,熟练的士兵可以做到每分钟击发三次,普通士兵也可以做到两次,采用三段式射击,勉强已经能做到火力不间断。
关键是新式的火铳枪管要更长一些,更厚一些,八十步内可以洞穿一寸厚的木板,杀伤力巨大。
随之而来的枪的重量和长度也增加了,枪管插上短剑后达到了两米五。
以前扛火枪的都是少年,所以注定火枪不能太重太长,而现在四个独立营的士兵却都是十**岁的小伙子,十六七岁的少年已经全部蜕变成了军官,不需要再扛火枪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火铳的产量虽然翻了一倍,但仍然只有一万多杆,每个营也只能先装备2000杆用于训练,至于淘汰下来的鸟铳,全部回炉重炼。
因为有些枪管的寿命已经达到了极限,上次大战时都发生了几十起炸膛事件,这也是秦宇没有急吼南下的原因。
在古代兵器的损耗是非常严重的,火铳还好,刀枪盔甲可能一场大战下来,就要更换,这也是历朝历代文人抵触战争的原因。
消耗实在太大了,加上历朝历代都是外圣内王,所以无论输赢都是亏大本的买卖。
以万历三大征为例,看似打赢了,却亏得一塌糊涂,就连明朝的灭亡,都有一部分三大征的原因。
“拿一把火铳过来,我试一试。”
秦宇转了一阵也有些跃跃欲试,于是招呼道。
这里可没有酸儒会劝说秦大王注意安全,君子不立危墙什么的,立即就有一名校尉递过来一杆火铳。
秦宇接过火铳,先快速的装填开了两枪,然后又插上短剑,对着稻草人猛刺了几下,结果额头上就出了一阵虚汗。
“有点重,不过这短剑插在枪管里倒是挺结实的。”
秦大王擦了擦汗,将枪扔给了一旁的校尉,略微喘息的道。
原本他还打算让天工院研制一种机关,可以将刺刀装在枪口旁边,方便拆卸,现在看来怕是没必要了。
一来,是火铳兵虽然仍配备了短剑,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再进行肉搏拼杀,以前那是射速太慢,射程太近,所以只得打上一轮齐射就上刺刀冲。
二来,以这时代的工艺,哪怕再捣鼓,恐怕都不会太结实,与其到时候拼着拼着刺刀掉了,还不如就插在枪管里,又方便又结实。
唯一的缺点就是拔不出来,但每人继续配一把小锤子就是了。
“继续训练,不可懈怠,一个月以后,四营来一场大比拼,获胜的本王会有奖励。”
“是!”
一众校尉听说有比拼,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迸发出了浓浓的火光。
秦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离开了校场,返回城中,毕竟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回去了。
由于是三段式射击,所以相应的编制秦宇也做出了调整,从原先的伍,什,佰,队,营五级,变成了伍,什,哨,队,旗,营六级。
五人为伍,老兵担任伍长,同样扛长枪。
三伍为什,什长由精兵担任,配一把指挥刀,共十六人,由什长指挥,十五人可同时齐射,也可三排交替轮射。
三个什为一哨,哨长由少校尉担任,除了一名哨长,还会配一名腰鼓手,刚好50人。
三个哨为一队,队长由中校尉担任,配五名伙夫,两名传令兵,一名宣传官,一名军法官,共160人。
三个队为一旗,上校尉担任旗长,每个旗500人,一个营下辖十个旗,和一个500人的炮兵旗,1500后勤人员,共计7000人。
这样的编制也是经过秦宇再三考虑,再结合以往战场的经验制定出来的。
这时代的战场通信条件非常有限,人马过千后,指挥起来就会相当的迟缓,队伍也容易混乱。
所以500人一个旗,组成一个方阵,刚好合适,五排轮射和三排轮射都可以,移动起来速度也快,旗长指挥五百人压力也不大,完全可以作为基础作战单位来使用。
营统领指挥十个旗,虽然有些多,但多配一点传令兵,问题也不大,而且也方便迂回包抄,可操作空间大。
独立营将作为中级作战单位,至于更大的编制,就没必要了。
先不说这时代的火枪难打造,代价太大,就是一两万火器兵扎堆在一起,不但指挥起来困难,还发挥不出火器应有的优势。
毕竟火器兵的队形,要横向排开才能进行齐射和轮射,最多五排就是极限了,再多后面的人根本就无法有效射击。
而且一两万人,排成五排,那队伍的长度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一旦遇到骑兵迂回冲阵,绝对是一场大屠杀。
所以在没有骑兵配合的情况下,这样的编制无疑是最合适的,也只有这样,火器兵才能拥有单独作战的能力。
一个营,十个方阵,即能快速抱团应对骑兵迂回冲击,也能立即展开齐射,打击步兵,又能机动迂回,灵活包抄敌军。
所以四个独立营的日常训练也进行了重大的调整,不但要进行高强度的体能队列训练,还要练习射击装填拼刺刀个人本领,而且队列训练全部是以一个旗500人为基础,三天一次,各旗配合大演练。
而独立营的士兵,除了校尉穿铠甲,其他人全部都只穿普通的军服,棉甲皮甲都不配备了,藤条头盔倒是仍戴着。
毕竟火器兵今后一般不需要再拼刺刀,手中的火铳比弓箭的射程也要远一些,装备棉甲皮甲就有些浪费了,还不如节省下来装备给步兵。
秦宇没有骑马,而是乘坐的马车,当抵达城门口时,由于年关将至,门口早已堵的水泄不通,起码不下上万人。
有来往的商队。
更多的却是进城置办年货的普通百姓,一个个拖家带口,或推着独轮车,或牵着骡马,上面驮着妻儿和货物,虽然脸上仍带着菜色,可神态间几乎都透露着满足的笑容。
这般场景,在往年几乎不可能出现。
城门口虽然有兵丁在站岗,却并非像以前那般收税,而是在疏导人群。
“爹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进城?这怕不是得等大半个时辰才能轮到咱们进城。”
“这才是真正的盛世呀!”
耿彪没理女儿的大惊小怪,而是看着从身边推着独轮车过去的百姓感慨道,活了几十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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