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桥他知道他自己这么强势的进入这里,肯定会被当地的反对势力所反对的。
莱州府可是非常的富裕之地,民风又剽悍,即使去年被围了大半年的城,这里还是坚持下来了,人称铁打的莱州城。
即使他是他的巢,借助上面的势力来一个猛龙过江,直接的进入这里,但是要想顺利的掌控这里,把这里变他们刘家的助力和势力范围,这可是不容易,当地的人会给他好看。
这些大家族中人他们虽然没有在官府里面任职,但是他们在朝中和外地可是有许多的人当官的,一旦闹将起来那可是非常的头痛。
莱州府面积不大,南北约三,东西约2公里,周长约十里,然而就在这有数的几条街上就有六十四座牌坊,在市中心的南北街上竟有二十四座牌坊,可见当地官绅势力的强大。
这些官绅大多在朝中又有朋友,门生故吏,势力之大,出乎你的想象。
如果要压服这些人,就不要说是刘远桥,就是让巡抚陈应元出马,他未必就能够理顺这些关系,未必就能够压服这些人。
刘远桥他的做法那就相对的简单,既然用权力压不了,那就用钱来说服,他们首先就是把马家的人给赶了出去吧,占了他们的财产,在这里他们就获得了一些本钱了。
马家他们在这里可是当了十几年的官,在当知府之前,他就当了几任的推官,算是地方上的一霸,他们可是霸占了不少的商铺和田地,这些东西如果算起来的话,可是巨大的一笔财产,而且还是带不走的,因为他们被新任知府粗暴地赶了出去,这些东西的田契和地契都没有带走,所以说就落入了刘远桥他们的手上去了。
而且他们还在马东藩的库房里面找到了五万多两银子,还有一大批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这些东西一直还没有统计出来,说白了就是他们迅速的出手,把马家给抄了。
当然他们这样子做,也是相当的过分和简单粗暴的,说白了跟抢都没有什么分别。
但是他们把这里的田和地都分给了当地的一些有权势家族,大家都平分了一些东西,还分了一大笔给巡抚,大家对刘远桥对马家粗暴残忍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是相当于打土豪,大家分猪肉。
通过了这一次打土豪他们算是大家统一了阵线,站到了一起去,大家都分到了好处,就不会相互的扯后腿了。
而且刘远桥他这样子做,也在大家的眼里面有了好的印象,那就是这一位知府大人不像前那位如此的吃独食,而是喜欢跟大家一起发财。
接着刘家的这一次赈灾,其实是有很大规模的,他们需要大量的粮食,大量的布批,这些东西他们刘家是生产不出来的,他们可以选择去外地购买,也可以选择在本地购买,在本地购买的话就可以拉动本地的经济发展,让本地的人赚钱。
所以他们这次大方的把订单下在了本地,虽然价格会比外买稍高,但是确实是让他们建立了一种合作的关系,只要这种关系还在,双方就闹翻不了。
所以在有些有心人眼里,比如说高度,他就在想对方如此强悍粗暴的进入这里,估计会受到当地官绅极大的反抗的,到时候他们只要联系这些官绅,上告到朝廷去,就可以把刘泽远桥给赶走,但是他想的未免过于简单了,八面佛就是八面佛,他只用了几天时间就理顺了这里的关系,把当地的官绅说服的服服帖帖的,大家都称颂这位新来的知府大人就是非常稳健,做得非常好,难得的好官。
高度他本来想等对方搞到天怒人怨,大家都生气的时候就联系这些人起来反抗的,谁知道刘远桥他搞得这么顺利,搞得这么顺风顺水,他是无以为继了,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的就是,刘远桥已经在莱州府站稳了脚跟,而且是在短短几天之内。
莱州府名下有二州五县,分别是附郭县掖县、平度州和胶州,平度州辖昌邑县和潍县,胶州辖高密县和即墨县。也就是说他手下光是知州就有两位,知县有五位,这些都是直接向他负责的,他就是通过这几位官员管理莱州府这五县之地,值得一提的就是他的家乡,浮山也是他的管辖之地。
刘远桥他之所以盯上了莱州府的位置,更多的原因就是这里就是他的老家,他在这里有很深的感情,有很强的势力。
刘远桥他算是看出了当今天下不稳,大乱将至,寻觅一地方来,苦心经营作为他们的根据地,那时进可攻退可守,莱州府以西就是青州府,以东就是登州府,算是胶东半岛的中心地带,而且他们同样的背靠大海,也有出海口,可以说大大的扩展了他的势力范围了。
以前刘布他所折腾的即墨这里只能算是一个小根据地,经过刘远桥他这么一折腾,他们就算是折腾出一个大的根据地来了,如果能把这一块经营好,他们就相当于占据了胶东半岛之地。
不过他才刚刚当上了莱州的知府,距离把这里打造成自己的铁打的地盘,铁打的根据地,还是需要有一段的时间。
刘布他是在父亲当上的莱州知府的第二天才从刘康那里听到了消息,他的惊讶也都跟别人差不多。
他都以为他这一位老爹被赶去了山东布政使司那里坐冷板凳,估计他得夹着尾巴坐上一阵子,他都还在想,如果等他这里的东西搞得安稳了,他还得去济南一趟,抱他一抱,安慰一下。
谁知道他的老爹却是如此的不安生,转眼之间就来了一个华丽的大转身。
对方想利用明升暗降的办法,摆他一道,他只是去他的冷板凳上稍微坐了一下屁股,然后就完成了一个华丽的大转身,几天之内他就由一个从七品的主事升上了四品莱州知府。
这些如果是发生在翰林出生的清流官员身上不算什么稀奇,但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官员,而且还不是进士出身,只是普通的监生而已,他只是在七品官上做了十几年,并没有像那些翰林清流和皇帝的宠臣,一般是做了许多轰动天下的大事,获得了皇帝的赏赐,才获得了越级的格外的提拔。
他能从这一次敌人的围追堵截之中脱颖而出,靠的全是他自己的手腕。
刘布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是非常的震惊,他说道:“我的老爹现在已经是四品的知府了?”
刘康他也十分的兴奋,他道:“老爷就是老爷,一出手就得让别人服。”
刘布他还是很兴奋,他说道:“这就是说我老爹现在跟李若楠那天杀的平起平坐了?”
刘康他道:“没有人会认为老爷的含金量低于李若楠。”
莱州府治下就有两个州,只是他们是普通的州,而临清则是由承宣布政使司直管的直隶州,所以说他是四品的,跟其他的知州不同,也就是因为它占据了如此有利的地位,才给野心勃勃的想打巡抚的主意。
刘布说道:“这么说来,老子我见到了李天伊那小子也不用客气了?大家都是四品官的公子,我为什么要对他客气?”
其实刘布是被这突然间的好消息弄得有点不知所谓,手足无措了,他就是在临清的时候就没有把李天伊当一回事,也都没有客气过,而且他就敢在花萼楼把对方损的是一文不值。
从此以后他们就没有来往过,即使他们双方的父亲都希望他们能做一些表面上的来往,但是表面上的功夫都没有了,倒是那个冒辟疆是给刘布写信,寄来了自己的一些诗作,并且表示会在适当的时候会前来拜访,只不过刘布比较冷淡。
刘康他道:“对!少爷,现在你跟他的地位就是一样的,没有说谁比谁低了一头的说法。”
这话刘布他就不爱听了,他说道:“放屁!老子我跟李天伊他是一样的?我可是朝廷钦命的五品武德将军。负责镇守即墨营的守备千总,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官二代而已,屁都不是。”
他虽然非常鄙视对方官二代的身份,但是其实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这个官二代的身份,在这里估计也就是一个屁而已。
刘康他马上就命人收拾行装。
刘布问道:“收拾行装干嘛?“
刘康他说道:“当然是去掖县啦,去给老爷祝贺啊。”
刘布道:“他当他的莱州知府,我当我的即墨营千总,我为什么要去跟他祝贺,难道我没事干了吗?”
刘康他本来兴冲冲的收拾这些行李的,准备去莱州那里凑凑热闹,沾沾喜气,但是看见少爷这么的冷淡,他只好停止了收拾东西,他说道:“少爷我们真的是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刘布说道:“我也得去掖县抖一抖我知府公子的威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