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强苦着脸说道:”我弟弟他出了事,如果不把这个一万两的坑给填上去,我们兄弟就无法在刘府立足,然后就无法为大人效力了。”
李若楠十分的不满,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本官要为你们两个兄弟的无能而买单?”
许建强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子做的话,我们就会就无法再为大人效力了。”
李若楠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吗?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意思?本官答应给你一个秀才,一个功名,然后你这样回报本官?”
许建强说到道:“小人对大人那是忠心耿耿,但是我现在实在是拿不岀这么多银子,如果填不了这个坑,我们兄弟就得滚蛋,如何为大人效力?”
林若楠说道:“,你不要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在刘府坑了多少油水,一万两银子你们拿得出来,却想坑本官,你觉得可能吗?”
许建强苦着脸说道:“我们兄弟确实是可以拿得出这笔钱来,但是我们的银子都买了田买了地,如果卖田卖地会惊动姓刘的,到时候让他怀疑那就不好了。”
李若楠说道:“那好,本官只能借给你,本官借一万两银子给你,不收利息,你在这里签字画押吧?本官会弄一万两银子给你,如果你不还,你知道后果的。”
许建强说道:“谢谢大人助我渡过难关。”他也知道想让奸诈的李若楠为他们兄弟的无能而买单,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大家只是一拍两散而已。
李若楠十分生气,他说道:“天杀乌龟王八蛋,居然敢抢了老子的先,是谁把陈圆圆给抢走了?”
李天伊是知道整件事过程的,他也觉得非常的可惜,哀叹说道:“真是可惜了,不知道哪头猪拱了这白菜。”
李天伊他突然想到说道:“陈圆圆被劫走了,你们的钱被偷了,会不会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许建强说道:“我的兄弟们和李老拐都报案了,官府认为两者之间没有什么联系,己经立案了,正在调查。”
许建强从李若楠这里弄来了一万多两银子的银票以后,飞快的走人了。
李天伊说道:“阿爹,你就这么相信他,你就不怕他卷了我们的银子跑路,这个人我感觉不靠谱。”
李若楠说道:“没有办法,谁叫他是我们在刘家唯一的眼线。”
李天伊道:“其实阿爹你用得着如此费心机吗?他们根本就不值得如此,只要到时候我们全力出手,没有什么是搞不定的事情。”
李若楠先看看左右无人,其实也不用这么确定,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书房,只有他们父子能进,只是他这样做是为了以示尊重和事关重大而已。
林若楠说道:“刘家通过了三代六十年的积累,积累的家产不少于两百万,这些钱你以为他们是用哪里去?虽然说有很大一部分是用来购买田产和家丁丫鬟这些东西,但是更多的钱是藏了起来的,他们有一个宝库,我们必须找到它,你以为父为什么一直没有对刘家下手,就是等着查听这个宝库的位置,只要查到了,就是我们出手干掉他之时。”
李天伊说道:“阿爹你果然是神机妙算的,这刘远桥任他奸诈之极,但是最终还是喝了阿爹你的洗脚水。”
林若楠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切莫走漏了消息,我们只要查清了他的宝库所在,就是我们向刘家下手之时。”
李天伊他说道:“我们不应该是等阿爹你做了东抚以后才动手吗?”
李若楠说道:“我估计刘远桥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凡事都让他这么想得透彻,我们就得不到刘家的财产了。
李天伊十分得意,他说道:“很好,如果我们一旦抄了刘家,一定要把刘布这个小子给我押过来,我要亲手弄死他,这个天杀的小王八蛋,居然敢当众羞辱于我,自从他在花卉楼上做的那首诗以后,居然是名闻天下,我算是白为他做了嫁衣,连冒辟疆这小子都不理我了。”
李若男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必须要跟复社的人打好交道,让他们为我们造势,你可不要小看了张溥这个人的能力,就连温相公也非常拉拢他,但是他一直在温相公与周延儒之间周旋,得到他的支持十分的重要。”
李天伊有些苦恼,他说道:“可是他都不怎么理我,现在我也没啥办法可言啦。”
李若楠说道:“你最好尽量的争取获得他们的支持,你必须明白其重要性,如果不行,你可以考虑拉拢一下复社里面其他的人来,复社也是一个大的组织,需要资金来支持运行的,希望你能利用复社的资源为会为父造势。”
李天伊说道:“好!孩儿知道怎么做了。”
李若楠他十分得意,心里面在冷笑:“刘远桥,你虽然号称是八面佛,最终还是要栽在了本官的手上。”
刘远桥他知道刘泽清来了,他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是他想不到他的日子会这么快的不好过。
刘泽清的山东总兵标营进入了临清以后,立即进行了所谓的治安肃正,借着治安严打的声势,打击对手。
第一点严查、严防的就是漕帮。
漕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光是帮众就有上百万之众,他们是靠运河来维生的,也是靠官府的赏赐吃饭。
明代依靠运河南粮北调,供应京师和边防,维持漕运近三百年,围绕着漕粮的征收和运输,生长出一套盘根错节的潜规则体系,专有名词曰漕规。漕规是对法定利益分配方式的私下修改。
首先修改与农民的关系,通过浮收多刮农民几刀;然后调整内部关系,尽量公平合理地分肥,漕规在历代都遭到禁止,但漕口机敏地抓住了这机会,官民勾结,借此安身立命之余大发横财。
漕帮因漕运而起,参与者基本上都是漕运体制下的底层工作人员,作为连接江湖与庙堂的纽带,漕运活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而且漕运内部机构体系繁杂,其中既有存在有长期固定人员,也有零时招募人员,且不说朝堂之中负责管理漕运的复杂机制,而底层广大的漕运参与者就已经构成了数量庞大的一个群体。
聚群之处,必是江湖,而漕运体制就是自运河南下江南的首个江湖,水系复杂的江南,漕运码头林立,大量水手、纤夫、舵手群聚在这些码头地带为生计奔波,而这里社会网络也逐渐变的愈发复杂,漕帮这个特殊的灰色地带则在其中渐渐成形。
本朝漕运体制可以追溯到永乐年间所设立的漕军,漕军的出现标志着复杂繁琐的漕运体制得以成形,由于永乐时期开始对蒙古进一步用兵,漕运成为国家一等重要任务,永乐大帝为保障后勤供应,依靠卫所制度从而吸纳当地人口与流民组成了十万人的漕军队伍,从而将漕运开始体制化,之后迁都北京,漕运完完全全成为了国家命脉。
所以朝廷也设立了,漕运总督专门负责管漕运,其是一个天下间最肥的油缺之一,天启朝的著名东林党人士李三才就是漕运总督,挂户部尚书衔,其家产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四百七十万两之巨,而大明一年的税收也不过是四百万而已。
漕运漕运自然有漕运总督的人来管,但是自从他们内部拉帮结派以后,总督也只能够平衡各大派别的利益了,当然他们临清税关也管不到漕帮,只是刘远桥跟他们关系良好,然后一直的相互扶持,相互声援。
漕运内部潜规则漕帮的出现,使得漕口开始具有一种特殊的独立性,漕帮内部以船帮为主,例如德州帮、赣州帮等,起源是不同区域的漕运船队所产生的内部派系,而真正成因则是单纯的地域划分不同。
而这些错综复杂的内部势力,却最终在宗教的作用下逐渐开始凝聚,而这个宗教就是大名鼎鼎的罗教,罗教全称罗祖教,是一种结合佛道文化元素的民间宗教,创教之人罗清本身也是漕运当中的一份子,作为漕运群体中内部产生的宗教,受到了漕运群体内部的广泛欢迎,渐渐的开始兴盛,于是逐渐开始成为漕运群体内部的秘密组织。
罗祖教创建于几十年前,势力逐步扩大,刘泽清掌管临清的防务,第一个就是拿漕运来开刀,防止他跟刘远桥之间相互勾结,他成功的把漕帮的权利限制在运河之间,不允许入城,割裂了他跟与刘远桥之间的关系,防止他向刘远家下手之时,漕帮应援大罢工,从而引起漕运中断,引起京城里面的注意。
以前的刘远桥在对付他的老上司时,往往就是用这一招的,所以刘泽清他来了山东以后,第一项安防的就是他来这一手。
刘泽清因为他跟刘远桥的矛盾是公开化的,所以他利用职务之便公开的打压刘远桥,别人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