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刺客们刺杀成功,迅速撤退的时候,街上的百姓才乱成了一团,如同炸窝的蜂窝。
这一次刺杀虽然十分大动静,爆炸声不断,但是许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当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对方已经撤退逃走,这叫迅雷不及掩耳。
很明显,对方目标十分明确,就是要对付许建强而来。
当百姓们发现不妥,当街大乱的时候,五城兵马司的人才赶到,他们来了以后,看见现场的情况,不免惊的呆了。
这么多人,当街当众被人杀死,他们少不得吃了挂落。
一打听,居然还是朝中最为得宠的许建强的队伍,如果许建强出了什么事,以皇帝的脾气,肯定会砍了他们的脑袋。
不过五城兵马司的人到了以后,才发现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许建强正在指挥他的人,封锁现场,勘探现场的情形,并且说,现场由他们接管,五城兵马司的人立马松了一口气,这种事,他们巴不得不碰,立即道:“一切唯东厂马首是瞻。”
原来许建强他十分聪明,他就知道他的仇家这么多,很容易就会被人报复,特别是刘家,知道他坐上这个位置以后,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杀他,他可是知道刘远桥的手段,刘远桥要杀一个人,他基本上没法躲。
这可是胆敢谋夺天下的人,所以许建强他虽然是大摇大摆的出行,但是他并没有坐在轿子里面,甚至还没有在队伍之中,而是尾随着队伍而行。
许建强在几位高手暗中保护之下,尾随着他的队伍缓缓而行。
谁知道就是他的这般谨慎,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许建强也都惊呆了,他数百人的卫队,居然在几息的时间,就全部被人干掉,如果当时他在轿子里面,肯定是死路一条。
许建强的轿子,可是经过加固的,在里面加了铁皮,普通的弓箭都难以射穿,谁知道却是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
许建强可是真正的吓呆了。
但是他也迅速的做了反应,马上封锁现场,勘查现场,只是他也都知道明白一点,这便是对方肯定是冲着他来的,而且能有这般的手笔,除了刘家的华夏军也都没有别人。
所以当五城兵马司的人前来请罪的时候,他也都没有生气,还是显得十分的冷静,他说道:“协助封锁现场,搜查城里面还有没有余党。”
许建强也觉得脸算是丢大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连一个敌人都没有抓到,如果他是大摇大摆坐在轿子之中,他肯定是被弄死了。
许建强他不免感叹:“八面佛果然是狠辣。”
而且他内心也有些欣慰和高兴,这是因为刘远桥总算他把他当人看了,要知道以前刘远桥完全就不把它当一回事,把它像鼻涕一样甩了,把他像烂鞋一样甩掉,现在终于到了他正视的地步,到了他要派出精锐刺客去刺杀的地步。
这就相当于皇帝要派刺客去刺杀刘远桥一样,到了没有办法,别无选择的情况下的一种做法。
许建强他在想,我终究是做对了,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
自从许建强走上这条路,开始与刘家作对,与朝廷官员作对,他就知道自己的生命面临着极大的危险,随时会被人弄死,所以他才会这般的小心翼翼,甚至晚上睡觉,他都会换几个地方,会有人定时的通知他换地,他小心翼翼,紧张万分的态度,让他度过了这一次劫难,否则此刻他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许建强没有回府,他本来是打道回府的,出了这一种事,他直接的就回东厂,他要派遣他东厂的高手,负责追查对方逃跑的人。
而且对方有了这样子的刺杀手段,也都让他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对方在京城里面潜伏有很多的人,他必须想办法把这些人揪出来。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刘家有一个很大的商业网络,主要是用于做生意和收集情报的,自从他们造反了以后,主要收集的就是军事情报和刺探各方面的消息。
等他们造反以后,这网络就由明转暗,转入地下工作,许建强甚至知道对方这一个组织就叫做国安局,是由刘布一手组建,由他身边的亲信大将担任主事,国安局的经费非常的足,获得的经费和权利的支持,远在东厂之上,如果不把国安局在京城的人给挖出来,估计他们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许建强他敢打对方的主意,自然是有他的把握,他回东厂,也是为了会见一个人,本来是要明天才处理此事,但是发生了这样的刺杀事件,令他加快了这方面的速度。
这一个人就是京城黑道的飘把子聂成玉,此人在京城的黑道里面混了几十年,徒子徒孙,遍布各个角落,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当然他所指的黑白两道,自然是白道的底层,像官府他就打不进去,而且那聂成玉一直也都在打官府的主意,希望能够当官,但是他一个黑道匪徒出生的人,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就算想当官府的鹰犬,都当不了,反而被官府长期的打压,指控他与许多的案件有关,是负案在逃的重犯。
聂成玉一直就想洗白自己,可惜当官的根本就看他不上眼,但是这一次他得到了东厂的老大的接见,对方表示有兴趣招安他。
聂成玉非常的高兴,他认为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他们混黑道的,不可能永远混黑道,混黑道的就是在刀头上舔血,凭的就是手中的刀来混饭吃,一旦自己老了,软弱了,更强的人就会趁虚而入,把自己杀死,抢走自己的一切。
但是当官的就不同了,这更加的有保障,就算是死后见到了父母和祖宗,也都有了交代,自己不是匪徒而是官身,称得上是光宗耀祖了。
所以聂成玉对于许建强的召见,非常的重视,马上就来了,聂成玉本能的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机会。
许建强不算一个聪明的人,只能说是脑筋十分清楚,擅长于管理,否则他也都不能坐上刘府管家之位。
刘府的管家是凭借实力做出来的,能力已经不比王候将相府地的管家差。
别人可能会看不起这些低层的屠狗之辈,认为他们根本就不入流,跟这些人多谈几句,都没辱了自己的名声。
但是许建强却是明白一点,要对付埋的极深的华夏国安局,还真得让这些地头蛇出动才行。
像他们这些黑道势力,虽然说是入不得其他人的法眼,但是他们却是扎根在这片土地上的地头蛇,对于外来的人,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只有他们才能够快速而又轻易的分辨得出,谁是外来人,谁是其他的人,也只有借助他们的势力,才能够找出这些华夏军隐藏得极深的探子?。
聂成玉进入了东厂,以大礼参拜,他就奇怪,明明约好的是明天的,怎么突然间就提前了?
只不过聂成玉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越快越好。
提前意味着他有利用价值,他只有在这些当官的眼前有利用价值的,才会有权利。
像当官的治理地方的时候,就是在他们摆不平的时候,才出动他们这些地头蛇,才会分润一些好处给他们,对于他们的一些做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双方约成的俗定。
也算是利润分成,但是以前他只能跟一些不入流的小官打交道,像是那些有品级的官员,根本都不会鸟他,以前他就想投靠魏忠贤,但是就是连人家魏忠贤手下的孙子辈的人,都看他们不顺眼,更不用说那些有品级的官员了。
这时代官和贼的对立是非常严重,阶级分别也是非常严的,作为一个官员,如果跟贼多说上几句话,都是辱没身份,更不用说是合作了。
对于这些黑道头子来说,他在这些底层社会的人里面,很有地位,但是在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眼里,其实就相当于尿壶,要用的时候就拿来,不要用的时候马上藏起,他们还嫌你臭。
聂成玉也都明白这一个道理,但是他还真不敢反抗,作为一个夜壶,要用的时候,赶紧的走出来,张开嘴巴,接受主人的宠幸,这就对了。
这样干还有一些残羹剩饭,如果不干,屎都没得吃,得去要饭,能让当官的把你当狗看待,还是他打败了无数竞争对手,打出来的结果。
所以聂成玉前来求见的时候,虽然他已经是黑道的大佬,年纪比许建强还大,但是还是跪了下来,正欲磕一个响头,而且还乘势挮上了长长的礼单。
这是聂成玉多年混迹江湖,得来的经验,对于这些势力比他大的官员,恭恭敬敬的磕头,献上礼单,这就对了,对方就是看你再不顺眼,看在礼物和执礼甚恭的份上,也不会为难。
如果他是像他外貌一般刚强,对人吹嘘的宁折不弯,是活不到这年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