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还有什么问题吗?枫,尽管提出来吧,相信我,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先别忙着轰我走,畜生……”语言的锋利,直指魏彦吾丧心病狂的话语,“你已经下定决心了,要把那里剔除干净。”
“没错。”
“不要把这种事情交给我做,如果是对贫民窟下手的话,我可不会替你擦这种屁股。”
“当然,像近卫局这种具有象征意义的机构,不能出现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与任务中,况且,我送你的那把*狙击枪*,可承受不了那么多条人命。”
“放心,某一天,【残】也会转瞬成空,把你收入囊中。”我有些无力地放着狠话,魏彦吾就是这样,也总是这样,他会把自己的致命点暴露在我的眼前,告诉我他的所思所想,无论多么疯狂。
可我绝不会告密,这一点,他也清清楚楚,在廉政公署那件事以后,我们之间,似乎就已经形成了一种颇有默契的协议。
他知道,假如我走漏风声,那些不堪入耳的词句传入他侄女的耳里,陈晖洁一定会带着满身伤痕,头也不回地离开。至此,沦落为一个毫无靠山的孤儿,这对我和他都没有好处。
我不会离开她,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地保护她,但这条荆棘遍布,险象迭生的狭长小道,我们又能走多远?
不能离开,绝不能让任性的她离开这里,即使这“安全屋”尸横遍野,华而不实,活着,总比没命好。
“你想的事,何尝不在塔露拉的预料之中?”
“看来,你是打算进入主题了。”这大叔依旧冷静得出奇。
“有没有想过,塔露拉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拿下切城?”
“人数,策略,阴谋,她用了自己所能动用的一切,就和历史上的那些起义领导者一样。”
“要知道,一支建制不齐的感染者武装,占领并屠杀了乌萨斯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这有多么不可思议。”
“你觉得,那是乌萨斯的意思,对吗?”
“假如乌萨斯真有介入,那么龙门,绝无胜算。”
“你的戎马生涯给予了你这种职业军人,相当丰富的战争经验……”魏彦吾扬起了嘴角,用那种安慰小孩儿的口气与我交流着,“可知道吗?枫彬语,战争永远都是一个国家走投无路时才会使用的手段,很明显,乌萨斯愚蠢过,但还没无药可救到这种地步,至少现在,他们的高层和我,都是和平的保证。”
“维多利亚的应对很软弱,几年前,伦蒂尼姆的那起恐怖袭击相当致命,这可怪不了下议院和联合王国的内阁,相反,我得感谢他们,当然,还有你的老部队,你们付出了代价,除掉了我的心腹大患,也让乌萨斯那位自私的议长明白了,什么叫鱼目混珠,偷梁换柱,有了那次教训,炎乌,才得以和平至今。”魏彦吾阴沉地笑了。
“嘭!”
你让我觉得很愤怒,厚颜无耻的阴谋家。
草菅人命,这个词就仿佛为你而生。
我的拳头,狠狠砸在了这张木质的会议长桌上,手骨凿出的凹陷还在缓缓地飘着白烟。
“别把别人的生死看的那么无足轻重,也别在我面前,亵渎那些烈士的灵魂,魏彦吾。”他让我回忆起了一些不大愉快的事情,“我只是替九奉劝你,多多注意乌萨斯和大炎的动作,不要把全龙门市民的生命,当做赌注,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女孩儿了,她是科西切的继承者。”
“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枫警官,做好自己应做的事情。”他依旧我行我素,坚持己见,“我,言而有信。”
“那就这样吧……”我明白,现在,已经没了沟通的必要与条件,骤然间,便转身离去,“告辞……”
“不送。”
“哗啦啦啦……”我站在这栋写字楼的门口,望着细雨霏霏的乌黑天空,还有宽敞大道上,那些急于奔走的市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三年前,以这栋全龙门内湾最高的建筑为圆心,魏彦吾利用近卫局的雇员们,开展过数次彻底的清扫行动。光是廉政公署查获的赃物,都能摆满整整一屋,他到达了自己的目的,无论是表面之物,还是理想结果,魏彦吾无一例外地实现了。
从结果来看,是这样的,只是代价,完全由近卫局承担。
九的离去,陈的染病,再到她新官上任,吸收九作为近卫局的辅警……
我想这些事情很出乎他的意料吧,他没想到,敌人就在自己的内部久久蛰伏。
或许他想到过,只是在放线掉鱼……
那是我干过的最丑恶的事情之一,只因为国际舆论,近卫局不能涉及于此,因而,我必须化为影子,和那些来自炎国的内务共同完成些见不得光的任务。
这并非我一厢情愿,如果条件允许,我宁愿不知道真相,可我,要向她们为枫彬语做出的牺牲,讨个公道。
那事情过去很久了,该消失的人,也早已无影无踪,可现在,那刽子手又想对贫民窟动手……
抱歉,我无法坐视不管,因为人命关天,即使魏彦吾早已安排妥当,甚至料到我的应对措施,我也必须赌一把,阻止他,起码,减少些伤亡……
这不仅仅只关系到那些无辜之人的性命,假如陈知晓了,后果不堪设想……
你总以为你能算计到所有,但有些事,要听天由命,魏彦吾。
我拿出了通讯,翻开联系人,找到了那个人的名字。
会被监听,但他们并不知道我和她之间,拥有的独特暗号。
“嘀——嘀——”(悠长的振铃声)
“咔——”
“哟!你还敢来烦我,奶油猫,是不是没被我打哭,你心里很不自在……”
“好了好了,亲爱的诗怀雅小姐,为了弥补你的损失,我特意安排好了the butchers club餐厅的嘉宾席,不知,你可否赏脸?”
“……”
“……”
“哈啊?”
我相信,若不是我这该死的西式腔调吸引了她的注意,诗怀雅肯定会在五秒内挂断我的电话,埋头苦干于手上的要紧事务。
她知道的,我犯完贱,从来不会这般“文质彬彬”地向她道歉,诗警官也知道,在她面前,我从来不知道*道歉*二字如何书写。
我一定是有事找她,才会在如此繁忙的节骨眼上,请她吃饭。
“哦,我记得,就是一个月前,我们和肠粉龙,星熊一起去的那家?”
“你还说他们的菲力烤得很嫩来着,对没错,今晚八点,来不来?”
“那你得请我吃顿好料,阿枫。”
“冇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