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sir.”
“sir.”
警员敬着军礼。
长有双角的督察也默默地给予回应。
“收队吧……近卫局目前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行,我去集合队伍……”
星熊似乎“颇为识相”地走开了。
“任务,真的又算是完成了吗?唔——”就在【般若】离开我头顶的那一刻,数不尽的雨水就好似瀑布一样洒入我的头皮,潮湿而又阴冷的雨滴将我的脑袋冻得刺痛难耐,“嘶,不等夏树吗?”
陈停在了我的身旁,却什么也没讲,枫彬语好奇地偏过头,却发觉那人的眼里满是愠怒与悲情。
“心情不大好?”
“不用你管……”
“啊啦~你好凶,我好怕啊~”
“……”龙女的拳头慢慢握紧,骨骼摩擦声越发清晰,不过最终,在我这副嬉皮笑脸的“恭奉”之下,她还是收住了怒气。
局里的大家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千万别惹得陈督察心急火燎,火冒三丈。
但是,嘿,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至于为什么……嘛,除了陈晖洁本人,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陈晖洁。
“早点入队……”言罢,她拖着那条细长的尾巴,闲庭漫步般走向“归家”的方向,“别忘了你的检讨,五千字。”
“哎,你这屑女人真是……”我双手抱头,看着前方两只兔子缠绵在一起的场面,不由得呵呵一笑,忍俊不禁,“也对,安比尔那句话还说的挺对,龙争虎斗,鬼见愁。”
“你是不是觉得,罗德岛有责任去帮助应当得到帮助的人?”阿米娅背后的女人依旧在孜孜不倦地“教导”着她。
“……”小兔子选择了沉默,因为身后与她相拥的那个单身大龄妇女,说中了她脑海里所能设想到的一言一语。
“换句话来讲,罗德岛所做的,真的是正确的吗?哎,如果是正确的,那为何还是感染者承担了所有?你是这样想的?”
“夏树警官,我……并没有……”
“?相比于罗德岛,近卫局更有手段,更加无情的原因。”
“……”
“在阿米娅这样的好孩子看来,误入歧途是可以被拯救的,有人会给予他们开化,告诉三观崩坏的感染者们,是非对错,罗德岛就是这样一个老师般的角色,可是呢,用爱发电这种事情,近卫局做不到。”安歧夏树则继续滔滔不绝道,“因为,近卫局不在乎对错,整合运动也是一样。”
“人的动机可以千奇百怪,但龙门的爪牙们,做事的最初目的只有一个,利益,这并非贬低,很多你所看见的行为,例如报复,整合,还有数也数不尽的所谓美德,它们只不过是披在利益假皮下的装饰而已,这就是,我所看见的对错,我选择相信这样的对错观,因而要承担所产生的后果,所以,米莎死了,她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了应有的结果,这并不是什么罪恶的下场,如果这都算罪恶的话,那我是不是应该被拉到刑场上炮决,呵呵……”
……
我很少有看见,安歧夏树会对着外人讲这么多发自肺腑,感慨万千的话出来。
“我只是……只是想去改变那种永无止境的状况。”阿米娅似乎理解了身后之人的所思所想,“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一点点……”
阿米娅:“可是,这一切的结局,最后都只能变成这样的话,那……那我们一直以来所相信的……”
“阿米娅——”安歧夏树打断了阿米娅的自言自语,声调依旧温柔而又和煦,“你动摇了?”
“我……我不知道……”矮小的兔子眼神恍惚的摇了摇头,“感染者,不是被敌意溺死,就是自己走向毁灭,悲惨的结局一次又一次重演,在苦难的摇篮里,除了消灭源石——消灭这个全世界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原料以外,还有一种方法能让感染者重拾希望。”
“……那就是,熄灭这根荆棘锁链上的仇恨的火种。”
“噗——哈哈哈……”夏树悠长地笑了起来,丝毫不在意旁人那异样的眼神。
“夏树警官?”
“哈哈哈,不要在意阿米娅,我只是,单纯地想笑而已,并没有羞辱罗德岛的意思。”留有黑色马尾的兔子停住了痴笑,“我是说,阿米娅,误会了我的意思,不过呢,我也总算是明白了,阿米娅心里的对错到底是什么样的。”
安歧夏树顿了顿,凑近了阿米娅那双长长的兔耳朵,“我很喜欢阿米娅哦,因为……”她故弄玄虚继续说道,“除了她的同伴以外,还有你会去留下碎骨和米莎的面具。”
“如果真像陈警官说的那样,这样的面具注定会堆满你的房间,那么,小陈一定会做与你一模一样的事情。”
“那就是,让面具和悔恨,一直堆下去。”
“你和我年轻的时候,真的好像,想凭借着自己的一时兴起,天马行空,去实现好多事与愿违的想法,可就现在看来,你比我坚强了太多太多,罗德岛的小小领导人。”
“我……很像夏树警官?”阿米娅转过头,看着夏树略带欣慰,眺望天边的柔美眼线。
“那么,阿米娅,如果你真的做好了心理准备去背负这一切,做出你的选择,承担你的后果,这就是对错所带来的,收益和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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