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老陈。”我快步向前,跑到了陈的身后,“任务基本上是完成了,除了杰西卡小队,其余罗德岛侦察小组均已被救回,特别战术连也只有轻微的人员伤亡。”
“辛苦了”
“你……”有些出乎意料,就在刚刚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象,陈会如何大声训斥我的多嘴,“你没生气?”
“某个守口如瓶,铁面无私的近卫局高级警司,也有对他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时候,呵,就当做是自己长见识了吧。”
“命令……是你下达的吗?”枫彬语支支吾吾地问着面前的长官,“近卫局不再向前,我们将转攻为守,为罗德岛的救援提供后备支持。”
“准确地说,这个决定是由我,阿米娅,还有魏长官细细讨论后做出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枫,亨德又何况不是我的同学?可队伍里,这一百多号人的性命都掌握着你我的手里,稍有不慎,后患无穷。”
“呵,你以前可从不这样……”枫彬语半开玩笑道,可就在这可有可无的字里行间,则透露着数不胜数的不解与疑惑。
“什么意思?”陈晖洁偏过头,深蓝色的马尾在璀璨耀眼的黄昏下画出了一道柔美的弧线,“何时何地?我曾拿过部下的性命冒险?”
“不是这个意思。”我就知道,脑袋只有一根筋的龙女会曲解我的用意,“我是说,你看上去很相信罗德岛啊,晖。”
“……”
“相信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信任我们的合作伙伴,这本身就无可厚非,你也有看见过,枫,在处理【碎骨】那件事上,这些人得心应手地……”
“得心应手地制造出了两个【碎骨】。”话音未落,枫彬语的杠精本质便一五一十地展现在了陈的面前,“因为他们的武断和冲动,蔚与其他警员的牺牲便在米莎的玉石俱焚中融为碎骨!你真的相信罗德岛会死心塌地地辅助近卫局,给龙门带来和平?”
“给龙门带来和平的永远都只能是近卫局,但至少现在,罗德岛所做的事情,都完美无缺地贴合着他们救世济人的教条。”
“不,陈,这和所谓道德信仰毫无关联。”我接上话,只觉得柔和的夕阳若温暖美妙的暖流,浇灌着我的黑色瞳孔与白色毛发。
“莱塔尼亚人会真诚地向瓦伊凡和玻利瓦尔忏悔许诺,你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你和我都不会这么认为因为在我看来,这是战败国为掩饰种族清洗罪行而施舍的,最为冠冕堂皇的伪善。”
“这样争来争去,有意思吗枫?”
“是没意思,但你明白,秘书这个东西,本来是维多利亚文官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只不过在近卫局里,我和前一任的夏树姐——我们这种人,必须要做到所谓【德才兼备】,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顶头上司日复一日的争论,也是我的职责之一。”
“得了吧,你这些晦涩难懂的长难句,还真有内阁秘书长那味儿了。”经历了三年之长的局长任期,陈晖洁也早已习惯了我从安歧夏树那儿学来的,用于敷衍了事的公话和措辞,“在局势紧张,国家这辆车正在头也不回地走下坡路的时候,需要有人来踩一脚油门,以挽回局面,我们和罗德岛的合作,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中,枫。”
“额,那个,老陈,恕我直言。”又到了枫彬语每天一个辞职小技巧的时间,“车在走下坡路的时候,不应该是……慢慢踩下刹车才对吗?猛轰油门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一颗炸弹引爆在了陈狭窄魔幻的心理雷区中,接踵而来的“殉爆”则使得龙女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难得有一次,我会和诗怀雅这只叉烧猫站在同一战线之上。”
“哈啊?想通了?那就好,这可真是……”
“我是说,枫彬语……”陈顿了顿,“如果你想主动辞职的话,写份报告就够了,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
“听起来,你还有话想对我讲。”
“实不相瞒,刚才,就在罗德岛这边,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当然,就现在的局势来讲,无足轻重罢了。”枫彬语话锋一转,“老陈,在维多利亚陆军军情处实习的时候,除开伦蒂尼姆地铁袭击案以外,你还有没有参加过什么,海外军事活动?”
“乌卡(乌萨斯,卡西米尔)边境冲突那次,算吗?”
“啊,那次啊,那次特勤团也去过。”枫彬语笑了笑,“那么,你知道那些作战部队的伤亡比是多少吗?”
“不到五成。”
“不管你信不信,老陈,仅仅只是我们救出来的罗德岛侦查小队,他们的伤亡比就已经超过了七成,这就是我的发现,简单粗暴。”
“……什么意思?”
“他们把自己的生命看做是博士的货币。”我皱紧了眉头,义正言辞道,“或许在别人眼中,视死如归是一种崇高且无畏的品质,但在我看来,不是这样。”
“没人不怕死,但这群罗德岛的疯子,他们却能把【为他人而死】这种事情,做的如此的理所应当,我倒是有点害怕了,陈。”
“到底是怎样的怪物,才能创造出这群忠心耿耿的教徒?多少阴谋家和军事家都没有做出的事,他居然可以付诸实践!”
sorry各位,昨天太忙了鸽了一章(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