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嗯嗯,好吧,先从一些最无关紧要的事情问起。”
“几天前,你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叫伊仕利的丑八怪菲林?啊,她是我队里的,至于是什么货色,你不需要知道这个,你只要告诉我,现在,她在哪儿?”
“近卫局和罗德岛接下来的行动会是什么?是主动出击,还是保守防御?”
“炎国的救援什么时候会到?”
一个又一个非同寻常的问题如约而至,不过,很可惜,不断撕裂着的伤口痛击着我那脆弱不堪的神经,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枫彬语一个都没有听清。
“没事,你不想回答,这本身就无可厚非,毕竟,刚刚那些,都不是我急着。”
w笑了笑,俯下身来,一手托住枫彬语满是血迹的下巴,另一只手则紧握刀柄,挑逗着其腹部那道不忍直视的创口。
“呼!呼!呼!”(急促的喘息)
“先告诉我,如果有一把尖刀贴服在你腹部的那道伤口之上,再以每秒三毫米的速度缓缓扎进你那具神秘莫测的身体里。”
“你的肠子会流出来吗?”
w说错了,或者说……撒了个弥天大谎。
对那时的我来说,确实是这样
因为我感受得清清楚楚。
刀刃前进的速度,小到无法用毫米每秒来计量。
那段时间可真是……度日如年,昏天黑地。
刀子,刺破染血的绷带,挑开新鲜红嫩的血痂,穿过堆砌累积的血水,将腹部那些红白相间的皮肉切割开来。
w切开肌肉的速度和力度恰到好处,即能保证俘虏的性命无忧,又能让对方痛的哭天喊地,泣不成声。枫彬语,就好像她豪华餐盘里的和牛菲力,无法动弹,任人宰割。
凌迟……
简直和凌迟相差无几。
已经没有词语能够用以形容,菲林所经历的苦痛和折磨。
惨叫已经变作哭喊。
嘶吼,歇斯底里地嘶吼,直到肺部的空气化为乌有,只留哭腔混搭着有气无力的哀嚎,倾泻于长空。
枫彬语的身体因难以忍受的疼痛而剧烈抖动,双腿夸张地来回伸缩,左手则在竭尽全力地抵挡w“渐入佳境”的刀口,当然,气头正盛的萨卡兹势不可挡,游刃有余,雪虎倾尽全力的反抗只是杯水车薪,螳臂当车。
这惨绝人寰的一切,令一旁的霜星觉得心惊胆寒,无法直视,公主下意识地微微偏头,眉头紧锁,想用长似雪凇的流海挡住视线。
此时此刻,对枫彬语的厌恶神不知鬼不觉地集中在了萨卡兹的身上,这让她感到一阵恶心与眩晕。
“那个龙女,她在哪儿?”
萨卡兹凶神恶煞地问道,与此同时,沾染上无数鲜血的刀刃,开始慢悠悠地扎向枫彬语的腹部。
更加悲痛的哀嚎与挣扎便接踵而至。
“w.”
“怎么?想劝我收手?”面对来势汹汹的杜林,萨卡兹熟视无睹,不为所动,“浮士德,你会收到我的感谢的——对,救我一命的感谢,只不过,现在,这儿没你的事。”
“丧心病狂。”
“与我相比,你们家那位白发苍苍的疯矮子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乐极生悲,w.没人能经得住你这样折腾。”名为浮士德的狙击手若无其事地拉了拉灰黑色的衣领,郑重其事地回敬道,“这可是唯一的活口,你知道……”
“我说过了,杜林。”没有丝毫感激,w的一言一行里,充斥着应付与客套,“这儿,没你的事。”
牢笼再度回归于黑暗和沉默,只留下枫彬语肝肠寸断的呻吟,点缀这不见天日的深空。
w的酷刑,可谓无人能及,她会在你始料未及的情况下穆然停手,让你细细品味巨大阵痛之后的短暂轻松。
你会把这来之不易的“欢快时刻”当做精神上的救命稻草,死死抓牢。
但是……
平静之后,等待枫彬语的,会是更加苦痛的血腥领悟。
刀面在创口中旋转,不快不慢。
雪虎就这样……
就这样被活生生地折磨了五分钟。
意识在清晰与模糊之间来回去世,到最后变成了只有痛觉的麻木。
唯一知晓的,只有w不绝于耳的提问。
“那个龙女在哪儿?”
“那个龙女在哪儿?”
终于,在一瞬之间,枫彬语回想起了问题的答案。
也黯然失神地接受了命运的审判。
“她……她在……”
“哦?”w饶有兴趣地凑过耳来,以倾听问题的正确答案。
失血让俘虏头昏脑涨,窒息缺氧。
疼痛使罪犯无法合眼,无以解脱。
毫无疑问,卫道士已然来到了生命的尽头。
对……说出来。
告诉我她在哪儿?
然后,她的世界就再也不需要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她……她在……”
w心急火燎地望着枫彬语虚弱泛白的脸颊,望眼欲穿,只等着雪虎脱口而出的隐藏地点。
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快到她没有时间从自己的黄粱美梦中彻底苏醒。
萨卡兹没有料到,枫彬语给出了一个诱惑巨大的筹码,可赌注竟是一盒能够毁天灭地的定时炸弹。
进退维谷的菲林突然变得咬牙切齿,“咯咯”的研磨声从他的口中传入了女人的耳朵。
困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命地拉住萨卡兹的衣领,在w的耳边哂笑着念道。
——“她在……”
——“你的梦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