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莽行事总会让人付出代价。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些什么……额,“人不冲动枉少年”之类的话。
但……就像我刚才所说,“泰拉到处都是陷阱,冲动和感性只会让不明所以的人越陷越深”。
先是汽车袭击,再是街头狙击。
凶手是这样的明目张胆,肆意妄为。
但枫彬语不可能知道,到底是谁想陷他于不利之地。
……
至少在龙门的这几年里,他永远都得不到真相。
过去
枫彬语入职当天
5:00am
龙门郊区
榆记粉麵
男子伸了伸懒腰,目不转睛地笑着,望着。心满意足地注视着自家小店的“金字招牌”。
谁都无法想到,人迹罕至的龙门郊区居然会在阴差阳错间蹦出一位厨艺高超的车仔面大师。
只能说,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仅仅十余平米的小小面馆里,卤香四溢,麦香扑鼻。蒸煮高汤的大锅就和面馆蒸蒸日上的前景一样火力全开,品种繁多的配菜则让老板赚得是盆满钵满。
不起眼的榆记粉麵就和老板神秘莫测的来历一样,平平无奇,只有在早上的饭点来到之时,餐馆里才会人头簇拥,沸沸扬扬,很多在市中心工作的上班族甚至会牺牲掉他们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清早八晨地赶来周槿瑜的面馆,只为喝上新一天的第一口豆浆,吃一碗热气腾腾,料多味美的牛杂车仔面。
面馆主人早就忘却了自己来到郊区开店营业的时间,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忙碌在狭小繁杂的厨房中,看着一波又一波的顾客走走停停,翻来覆去。
岁月蹉跎,时光荏苒。
在亲朋邻里眼中,周槿瑜一直都是个【不思上进】的奇怪厨师,十几年下来,破旧矮小的店面依旧屹立不动,逐渐繁忙的生意也未能迫使鲁珀聘请帮手,和隔壁街已然退休的林警员一样,周师傅醉心沉溺于热闹与冷清的交际线中。
“来的挺早啊,夏树。”男人偏头向右,黑褐色的瞳孔早已注意到缓步走来的短发卡特斯。
兔子的妙曼身形开始慢慢淡出天昏黑地的暗夜黎明。面店招牌散发出的霓虹灯光,还有深不见底的黑色暗影同时交织在女人洁净的面孔之上。
“谁能拒绝您老人家做出的第一碗车仔面啊?周叔。”
“哈哈,你这丫头……”
与面前这个留着黑棕色短发的面馆老板相比,位居高官的安歧夏树则是另一副风范。
黑色风衣里套着件一尘不染的职业连衣裙,长条领带稳稳地摆在女人的胸前,白花水嫩的大腿裸露在外,和脚部的黑色高跟鞋遥相呼应,由此及彼。
女人一定是要去参加某个特别重要的仪式才穿搭得如此正式,但周槿瑜并不觉得吃惊,在他眼里,安歧一直都是个神神叨叨的机灵鬼。
对,他一直以来都持有这个看法。
【别去认真揣测安歧的想法,在意结果就好,认真你便输了】
“老样子?”男人走进厨房,直截了当地问道。
“对,兽腩面,再加一盘卤鸡尖。”
“你这上半辈子,就只会难为你叔,安歧。”周槿瑜不紧不慢地打理着手上的活儿,一抹苦笑却浮现而出,“越来越搞不懂你了,傻丫头,我们常说杀威棒,杀威棒。你这一棍下去,那小子怕不是人都得烂掉了。”
“哈哈,烂掉了才好。”安歧夏树似是而非地笑道,“那样的话,咱们家的某位局长大人就没法天天折磨我了。”
“打住打住,九天天折磨你?我看你俩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谈笑间,绑上围腰的鲁珀便将饭菜端上了餐桌,接着又从一旁抽了根四角不齐板凳,随随意意地坐在安歧的对面,“我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人能取代萨伏伊。”
“能不能取代,也并非我说了算呀。”安歧动了筷子,脸上的笑容依旧如此灿烂,“我,还有九,有朝一日,我们也会像您和枫老一样老去。”
“你还很年轻,夏树。”
“但近卫局需要注入新鲜血液,古老森严的体制也容不得半点争执。我知道,您一定是在猜想,安歧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复仇?改变?不,周伯,什么都不是,我要做的,只是挑选和顺承。”
“你要听叔一句劝,小萨。”周槿瑜意味深长地微笑道,“没人能把持的住龙门,魏彦吾没办法独善其身,也许有一天……我是说,也许,也许有一天,真龙的意志会因他往日造就的那些罪孽而有所动摇,但绝对无人能替代你的位置。”
“因为你是天选,亦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