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龙门近卫局烈士陵园
“所以……”
安歧嘴里还叼着支燃至一半的香烟,眼角的神情里满是失望与不屑,她放下手中仍旧占线未接的电话,环视着四周空无一人的墓场。
“胆子真大啊,敢翘掉安歧老师的指导,两个人的电话也打不通,呼……”烟云由她的鼻孔中喷薄而出,将卡特斯漂亮俊秀的脸包裹起来,安歧丢掉带有火星的烟杆儿,还不忘用脚踩了又踩,“还要我亲自上门拜访把他两【请】出来是吧?哎,九老太婆安排的差事麻烦死了,费力不讨好。”
言罢,卡特斯转身就走,但她浑然不知的是,一把木质手弩的弓弦早已蓄势待发,猎手瞄准了她的后脑勺。
“嗖——”
血红色的弩箭由暗处射来,向着安歧夏树的兔子脑袋高速冲去。
“当——”
……
由血液制成的弩矢并没有正中目标,而是深深地插进了卡特斯女人面前的树干中央。
黑衣女人仿佛早有预感,这次致命的偷袭被她用简简单单地向右偏头完美闪躲。
安歧面无表情地看着树干上,那支用血液凝固而成的,晶莹剔透的弩箭,看着它渐渐由固态融化成液体,直至箭矢消失不见,化为点滴血水,浇灌进树下的土地,原形毕露的血液染红了树根,浸湿了土壤。
……
……
沉默的猎人隐藏在树林之中,哑口无言地看着刚刚安歧夏树电花石火般的反应
“啊啦,没想到会埋伏我呢。”安歧扭过头,看着后方那片阴森黯淡的树林深处,“挨了这么多次打,总算学会动脑筋了,难能可贵。”
“哗哗哗哗——”
越来越多的箭矢由丛林中冲了出来,每一发都精准而又致命,不偏不倚地向安歧的头部飞奔而去,可黑发女人像一位体态优雅的舞者,从容不迫地闪躲着,直到看似源源不断的弩箭射完为止。
“啪!”安歧伸手捏住最后一支朝她射来的血色弩箭,她能感受得到,手心中,那属于新鲜血液的铁腥味儿与温热感。
“血液武器?这锋利程度,你们是真想杀了我啊?”
“咔——”女人捏碎箭矢,手心则细血长流。
“回答正确。”
一个黑影从安歧的上方骤然落下。
手执战斧的雪虎出现在了安歧夏树身后的半空之中,毫无疑问,这是场蓄谋已久的“谋杀”,枫彬语早已做足了准备,从卡特斯头顶的树上跳了下来。
我作势要砍,可这婊*的反应速度总是这样的出人意料。
安歧侧身一转,力度巨大的扫腿恰好抽在了我的脸上。
“噗——”
只觉得鼻梁部位一阵剧痛,滚烫的液体便从鼻孔中泵射而出。
“卧槽,有挂!”腾飞在半空中还未落地的我一边痛不欲生,一边则在内心深处高声咆哮着。
“咵哒——垮哒哒哒——”
伴随着一声声悲惨的哀嚎和闷响,我的身体极其狼狈地在地面上打着圆滚,翻腾了好几下才穆然止住。
“咳!咳咳咳——”血夜顺着呼吸道流进了喉管里,血腥味油然而生,惹得我一阵呛咳,但此时此刻的我可管不得那么多。
我清楚地明白,安歧会在下一秒出现在我的身前,如果让她得以近身,那陈晖洁又得帮我预订一个中心医院的床位了。
借着翻滚的趋势站稳了身子,枫彬语下意识地抽出怀中的匕首,准备与贴身而来的安歧夏树进行一场殊死搏斗,可熟不知,自己的底裤都被卡特斯看穿了。
扭手,缴械,踢腿,最后将失去重心的枫彬语狠狠地过肩摔去,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呜哇!”疼痛感有增无减,而倒地不起的枫彬语明白,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无能为力,这场有备而来的奇袭在安歧眼里就像是一个颇为有趣的小丑盒子,让她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获得了些少之又少的乐子。
“呼,被打疼了的困兽也会伺机而动啊。”在枫彬语天旋地转的眼里,与空中晨曦合为一体的安歧只是简简单单的双手插包,眯眼笑笑,“会动脑子,就再多动动吧,不过,这确实是迄今为止,你两做的最好的一次,总算不用再天天讨教你那小学生打架一样的斗殴姿势了。”
我倒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说:“咳,安歧姐……你一定是个……咳咳怪物吧,把军队交给我的格斗技巧……说做是,小孩儿打架?……”
“这次的败因有二。”安歧总结道,“小枫没能预测到我的反击动作,至于绘绘子嘛……”
卡特斯看向树林深处,相较于刚才的暗藏杀机,现在的那片阴影里则静谧和谐了许多。
渐渐的,一个苗条纤细的女孩儿极其吃力地从树林中爬了出来。
对,你没看错,绘绘子像是那些在战壕里被炸断了双腿的士兵,用双手极其滑稽地扣住地面,颤颤巍巍地爬向我和安歧所处在的位置。
绘绘子:“唔咳……抱歉,学长,我已经……”
安歧夏树:“绘绘子刚才的战斗方式用血过多,在你发起攻击前的那一刻就已经贫血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