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呼。”听罢,钱跳上车头,将嘴里的烟头随手扔进猎物堆里。
“知道这是哪儿吗?!”他站在引擎盖上,像是在发表自己的战争宣言。
“……”没人回答,也无人知晓答案。
“这里是,地狱!你们这些蠢蛋的地狱!”震耳欲聋的声音从钱的嘴中发出,透过空气,传到每一个人的耳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用了自己的源石技艺。
“叫你们蠢蛋都太客气了!你们都是小鬼!被我这阎王爷牵着鼻子走的恶魂!灰烬!”
“到!”一旁,代号“灰烬”的副手立马回答道。
“让这群狗东西坐在地上太舒服了!把他们给我揍起来!”
“是!全体都有!起立!”
在这夫唱妻和之后,特勤团的老大哥们便毫不留情地教训着慵懒的“牲畜”,说是要让所有人站起来,实际上,一阵又一阵的拳打脚踢,让大多数新兵倒地不起,血流满地。
“你们……你们这是虐待!”
“谁在狗叫?!”钱怒号着。
“拉出来!”
很快,受尽屈辱的亨德里克斯便被押解到钱的面前。
“哼,没想到还挺倔,是吧。”钱跳下,手指用力地握着他的面部,像是在欣赏他脸上的伤口。
“唔……”
“没错,就是虐待,而且这只是开始。好日子,在后面!”钱换了换姿势,他一把抓向亨德里克斯的头发,让两人的额头,相互碰撞。
我明白那种感觉,昏天黑地,头冒金星,浑浑噩噩,栽倒在地。老亨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再起不能。
“都听着!”
“现在,我来说说!这里面的规矩!”钱索性撇下倒地的学生,示意着手下把他拖下去,“你们!没有休息!没有娱乐!没有外出!你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训练!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刚刚说什么来着?被抓到的前五十名!重重有赏!现在,所有人都有,武装越野十公里!预备!”
“报告!”
“讲!”
呵呵,又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抱怨,在所难免,因为细数下来,所有参训的人员,加起来还不满五十个人。
“我们刚刚才下车!你应该允许我们休息一下!喝口水!歇会儿凉!”
“呵!”钱被逗笑了,他径直走到那个人的面前,靴子的踢踏声,清晰明了。
“现在,你们是十五公里!”
“为什……”
“因为你的愚蠢,所有人都要跟你受罚!全体都有!预备!”
“钱队!”一旁的士兵发了话,“队列里少了两个!我们现在去找。”
“不用……”相比于刚才的暴躁狂傲,此时的钱,轻声细语。
“他俩就在队里。”
“我——队——友——呢?”当钱毫不客气着将我身旁乔装打扮的克莱尔一脚踢飞时,我便如此想到。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脸边的那人瞬间没了身影,连人带铳,飞出去十米之远。
啊……这……
“呼!押下去。”钱点了支烟,在所有人怀疑惊讶的目光中,悠闲自得地向我走来。
他很轻松,我却忧愁,看着克莱尔形如烂泥般被身后的士兵们拖走。
又是那个笑容,我在哪儿见过……
那是在毒枭头子的别墅里,他转过头,对着沙发底下的我,一笑,解千愁。
“觉得,还能逃得过我的眼睛,是吧?”钱取下雪茄,吞云吐雾。
“……”
“我的人呢?”
“……西南方向,离这儿三公里左右的一片树林里。”
我故作镇定,一个又一个问题,如源源不断的汗滴,突兀着冒了出来。
“不对……为什么,他为什么可以看出来,战术油彩画的不对吗……”
“哈!”他一把拍在我的肩背上,在我耳边窃窃私语道,“觉得自己很聪明?嗯?”
只觉得浑身一紧,腹部便传来剧痛。
“唔!”肚里,早上的面包和着胃液,想要从嘴中喷薄而出,意志之下,这恶心的混合物被我强行吞了下去,喉管灼痛,身体失去平衡,只得用手撑住地面。
“呜呼!”那欠揍的家伙,像是个旗开得胜的拳击手,转身,双手张向四周,“现在!你们是二十公里!因为他们两个的自作聪明!”
“……”
不知过了多久后
我躺在冰冷坚硬的铁床上,有意无意地听着四散而起的呻吟。汗味,还有脚臭,在这密不透风的仓库里肆意妄为。
大家都累傻了,倒在床上,失去意识。
这臭气熏天的环境,还有身上粘稠无比的汗液,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没有澡堂,没有厕所,我们有的,只有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还有仓库外,放射出浑浊泥水的龙头。
心烦意乱,想着今早发生的事。
那个叫德克萨斯的女人……看上去,有点特别。
这个叫钱的特勤团团长……不知道,为人如何。
至少今天,他表现的像头畜生。
不过好在,折腾了一天,绵绵不绝的越野,总算结束了。
我慢慢闭上眼睛,殊不知,真正的折磨,现在,才刚刚开始。
“陈!等……”我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前面,又是那个白发女人的身影,还有手执赤刃的她,明明,她走的慢条斯理,可就算我使尽全身力气,也追赶不上,只觉得胸前那道血肉模糊的口子,钻心的疼,透心的凉。
异卵,同生。
“……”我倒在地上,任背后,那把绿色的狙击枪死死压住无法动弹的我。
这里是……移动城邦?为什么……
手足,相喰。
我看见,她走近,王座上的龙女,慢慢,举起手中的烈刃,对向,曾经的姐妹。
下一秒,红光闪烁,只有鲜血,染红我的眼睑。
“呼!”我猛然睁眼,长大嘴巴,却只见漆黑的房间。
“……”
“……”
“……”
“……”
“原来是……”我暗自庆幸,本想翻个侧身,下一秒,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