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霹雳刚刚去北京的时候,他其实是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忘掉颜滟的。
雷霹雳觉得,颜滟不是他喜欢的第一个女生,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可是,工作之后,雷霹雳再也没有遇到有颜滟这么鲜活生动的个性的女生。
那种感觉很奇怪,毕业之后,好多以前的人和事都会开始慢慢变得模糊,甚至系里面有一些同学的样子,如果不翻照片,雷霹雳都常常会有想不起来样子的时候。
唯独颜滟这个,他在大四的时候才认识的女孩子的形象,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雷霹雳的心里,越变越清晰。
雷霹雳总是会想起颜滟,可是他翻照片翻来翻去,也只翻到了颜滟小小的一个背影。
即便如此,雷霹雳还是毫不犹豫的把这张照片洗出来,摆在自己的房间。
雷霹雳按照惯例,去偏远的非洲待了三年,他看到当地的人,就会想起颜滟说的黑不溜秋。
每每想到的时候,都要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被晒成了“黑人”。
从非洲历练回来之后,雷霹雳有了更多的选择。
当时商务部要借调人手,想要换个环境的雷霹雳,因为领导的点名就直接去了。
其实雷霹雳被借调,本来就是因为要去意大利的。
外文学院的雷霹雳,主修的是英文,辅修的是意大利语。
雷霹雳有足够的语言优势,所以从非洲回来之后,就有机会去发达国家。
只不过,雷霹雳这次来墨尔本,说起来倒是有点意外的。
领导原来的翻译生病住院,他这个外交部来的,英语八级的人,领导在借调他过来的时候就对他的印象不错,所以就临时被点名安排充当领导翻译的角色。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雷霹雳既没有可能来墨尔本,也没有可能来去匆匆。
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完美的邂逅,雷霹雳和颜滟,不是在黑不溜秋的国家,而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一个白人的国度。
这本来应该是他们再续前缘的美丽邂逅。
如果,颜滟的身边,没有一个齐亦,那一切就真的完美了。
雷霹雳没有想过自己会忘不掉颜滟,如果他能够早点明白这件事情,那他当时肯定是不会让颜滟就那么失联的。
时间总会冲淡所有的记忆,这是今天之前,雷霹雳一直劝慰自己的话。
可就在今天,那个消失不见的人,那个杳无音讯的人,又一次鲜活而又生动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雷霹雳没有办法不去想,他和颜滟之间,是不是依然还是有缘有分的。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雷霹雳,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要如何整理自己今天的心情。
如果说,颜滟今天遇到雷霹雳,有点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那雷霹雳就更加没有办法理清自己已经杂乱无章的心绪。
雷霹雳一直在说服自己,尝试开始全新的生活。
就在雷霹雳以为自己或许可以的时候,他原本生活里面的色彩,却以从来没有过的方式,再一次展现在他的面前。
如果雷霹雳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一定会说,这是神的旨意。
可这个旨意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呢?
…………………………
车子很快就到了City,因为要赶时间出发,颜滟刚刚上楼换衣服的时候,就给鲍鲍打过电话,让她叫大厨准备点三明治之类的能够拿着就走或者带着路上吃的东西。
鲍鲍对此很是无语。
她店里的米其林大厨,又不是做三明治的。
不过颜滟先前那会儿很好说话,说不用大厨亲自动手,随便哪个小徒弟弄一下,只要能吃就行,要求简直是低到了尘埃里。
颜滟给鲍鲍打电话的时候,心情还是无比晴朗的。
到了鲍鲍店里,颜滟让大伯母继续帮忙“查户口”,自己就跑到后厨去找鲍鲍。
“你还记得外语系的雷霹雳吗?”颜滟找到鲍鲍之后,什么铺垫也没有,就直接开始问问题。。
“那个当时追你追得全学院闻名,被你拒绝地体无完肤的霹雳师兄啊?我记得,不过我就在厦大待了一个学期,你们后来还发生了点什么吗?”鲍鲍对雷霹雳还是很有印象了。
除了因为雷霹雳当时在厦大也算是比较风云的人物之外,最主要的,是因为雷霹雳的名字实在是听过就很难再忘记的那一种。
这是名字带给雷霹雳的天然优势,当然了,在不想被人记太住的情况下,优势就变成了劣势。
“对,就是那个霹雳师兄。没发生什么,后来又拒绝了两次而已。”颜滟肯定了鲍鲍的回答。
“那他的抗打击能力也是够高的,你干嘛忽然在这个时候提起雷霹雳,你和他有过一腿还是怎么的?东窗事发?”鲍鲍有心调侃。
“一腿是没有,可一样东窗事发了。”颜滟有点无奈,她觉得让鲍鲍这个局外人帮她分析分析情况。
“怎么发的,说来听听~”鲍鲍的八卦细胞被颜滟给激发出来了。
“人来墨尔本了,就在外面坐着呢。”颜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来表达现状。
“和你家里人一起来的?”鲍鲍不明所以。
“不止,他的家人也一起来了。”颜滟指了指外面。
“干嘛?见家长啊?”鲍鲍稍稍起身,往颜滟指的方向看了看。
“我都觉得自己在梦游了,我爸新认识的朋友,就我爸那个魏兄,你之前来我家的时候也有遇到过的,居然是雷霹雳他爸。
然后我爸的魏兄今天带着来墨尔本公干的雷霹雳和我们一家一起出去玩。”颜滟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
“哈哈,你这个八卦的信息量也太大了,你得好好给我说说。”鲍鲍准备洗耳恭听。
“我现在没有时间八卦啊,回头和你细说,你说我要怎么办?”颜滟让鲍鲍帮忙出主意。
“什么怎么办?你真的和霹雳师兄有过一腿吗?”鲍鲍满脸疑惑地问颜滟。
“我没有啊,但我这么说,估计你也不能全信吧?他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我不放,我怎么忽然有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颜滟现在还在郁闷。
如果鲍鲍都不能相信的话,那齐亦要怎么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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