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看向不远处，发现尸体的大妈正在接受询问，于是走了过去。
“路警官来了。”正在做笔录的警察见路一过来，便拍了拍身边的警察一起离开。
“嗯，辛苦。”路一对离开的警察点了下头。
发现尸体的大妈神色有些苍白，似乎是被吓得不轻。
“大娘，您好，您不用害怕，就是正常的询问。”路一安抚道。
大妈紧紧的握着双手，点了点头。
知道大妈一时半会儿不会从现在的状态中缓和出来，路一尽量放平了语气，“您今天在发现之前，有来过这个垃圾桶吗？”
“有。”大妈回应道。
“大约几点，您还记得吗？”路一问道。
大妈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是七八点吧，具体的时间我也记得不清了。”
“黑色的袋子是在你来之前就有的，还是你来了之后，有人扔在这里的？”路一问道。
“我来之前就有了，是在可回收的那个桶里。”大妈指了下不远处的垃圾桶，“我本来以为里面装的是塑料瓶子那些东西，谁知道竟然是……”
“我知道了，谢谢您的配合。”路一温和的说道。
“那个……”大妈抓住路一的袖子，“我不会因此坐牢吧？”
“不会，您放心吧。”路一看着大妈的眼睛说道。
听到路一的话，大妈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那就好，那就好。”
把接下来的安抚大妈和记录笔录工作交接好后，路一回到了发现碎尸的垃圾桶处。
尸体已经被法医带回了局里，由于是工作日，再加上周围住的都是一些年轻人，所以并没有多少围着的人。
“怎么样？”梁晨朝大妈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问道。
“如果她没有撒谎，这东西，应该是刚扔进来不久。”路一回应道。
“总有种故意的感觉。”梁晨看向对面的摄像头，“我已经找人把监控录像拿到了。”
“行，先回……”路一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了个熟悉的人影。
“哎！你去哪？”梁晨见路一“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也连忙追了过去。
难道是看错了？
路一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路上，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呼——”终于追回来的梁晨手搭到了路一的肩膀上，“你看到什么了？跑这么快？追都追不上。”
“孙思凡。”路一回应道，“我刚才看到了孙思凡。”
“啊？”梁晨喘匀了气，“你是不是眼花了，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有人和他穿着类似的衣服，让你误以为是他？”
“可能吧。”路一按了按鼻梁，“回去吧。”
路一和梁晨两人回到了车上，白桐眼巴巴的看着梁晨坐到了后面。
“大哥哥，我刚才好像看到个人。”放弃诉说想要梁晨开车请求的白桐开口道。
“谁？”梁晨手把着副驾驶的椅子凑到了前排，“该不会是孙思凡吧？”
“是这个名字吧，我也不知道，就是之前那个白色卫衣的男人。”白桐回应道。
“你在哪看到他的？”路一问道。
“嗯……”白桐想了想，伸出手指指了下窗外，“就是那里，我自己无聊，就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然后就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
路一和梁晨对视一眼后，下了车，走到白桐说的位置，“这里？”
“对。”跟着下车的白桐回应道，“他就这样走着。”
说着，白桐猫着腰，躲躲闪闪的往前走。
“看到他往哪边走了吗？”路一问道。
白桐摇了摇头，“我也只是无意间发现的，等我想要开车门下车时，他就不见了。”
“难道真的是孙思凡？”梁晨也有些怀疑了，毕竟一个人看错还情有可原，总不可能两个人一起都看错吧，“你确定是那个男人吗？”
“当然，我两眼视力可是5.0的哎！”白桐哼了一声，“况且，我还是天才，怎么可能认错人。”
“这附近也有监控，一起调出来看看吧。”路一开口道。
“嗯。”梁晨应声道。
驱车回到了局里，等待着法医那边的报告的同时，路一和梁晨先看着对着垃圾桶的监控录像。
时间调到了发现尸体大妈说的七点以后。
7点35分，发现尸体的大妈出现在垃圾桶的位置，开始翻找着里面的废品。
7点57分，发现尸体的大妈拿着收集好的废品离开。
接下来时长里，陆陆续续的有人来扔垃圾，并没有出现黑色的塑料袋。
13点24分，黑色的塑料袋终于出现，由于是背对着的，所以并没有看到拎着塑料袋的相貌。
“不是吧。”梁晨惊讶的看着定格屏幕上的人脸，“竟然是徐成？！”
路一把视频往前又拖拽了一下，定格在拎着黑色塑料袋放出现的画面，放大，“他没有带手套。”
“你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是徐成扔的，那那个黑色的塑料袋上，会有徐成的指纹。”梁晨说道。
“没错。”路一回应道。
“我去看看检测报告出来没。”说完梁晨就从椅子上起来，跑了出去。
来来回回，路一又把徐成出现的画面反复的看了看。
因为是监控画面，虽然能看清人，但是人的表情看的并不是很清晰。
“他好像很不耐烦哎。”白桐凑到屏幕前说道。
“不耐烦？”路一看向白桐，“你为什么觉得他不耐烦？”
“这里啊。”白桐指着画面边缘处的位置，“大哥哥你看这里，像不像有个人想要叫住他，让他进行垃圾分类？但是他停顿了一下，还是扔在了可回收里。”
经白桐提醒，路一把这段视频又重新放了一遍。
从徐成拎着黑色塑料袋到扔到垃圾桶短短的三十秒里，的确有了细微的停顿，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可是，这就有些解释不通了。
如果有人叫住徐成进行垃圾分类，徐成并没有做，那叫住徐成的那个人势必会去将徐成扔的垃圾进行分类。
可是那个人并没有，因为发现这袋碎尸的人，不是他，而是捡破烂的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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