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勇很忧郁的去了,林愁则留在这口传心授如何将一块巨大的石头处理成锅的独门技巧——说实话这玩意着实没有任何技术含量,重点就在于磨的光滑点、有个坑,就可以称之为锅了。
然后林愁带着三个人(其中包括长脸在内)去海岸边收割食材,出发之前还专门用芭蕉叶和各种藤蔓编织了一些大小不一的简易口袋,生怕不好拿。
到了地方,林愁可以溜达着在海面上转来转去,相当潇洒。
而其他三个人可就犯难了,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半游半走。
“别动!”
林愁忽然说。
三人很紧张的你看我我看你,最终长脸问道,“林,林老板,又有啥危险?”
林愁笑了笑,
“你脚底下踩着一只二十厘米长的海鳌虾,抓上来,哦,注意别被钳了,很疼。”
“...”
长脸望天,细细感受了一下脚底的情况,大大咧咧的弯腰伸手一顿摸,
“嘶...这玩意还挺有劲儿。”
他举着手给大家展示着,就见虾钳子还死死的钳在他拇指上,周围的皮肤已经青紫了。
长脸还有点不相信,
“这不合理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三阶力量型进化者,轻易那些强力二阶异兽的攻击都完全可以硬抗的。”
同伴认真道,
“唔,你可以当这只虾有无视防御伤害加成的属性。”
长脸一巴掌扇过去,
“你他妈以后给老子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
长脸翻来覆去的折腾那只虾,虾也不甘示弱,挥舞着大钳子一通狂甩,一脸水。
长脸忽然说,
“林老板,这虾我估摸着是不能吃了,你看它的肚子已经烂了,呕...有点恶心。”
那只海鳌虾的肚子上鼓鼓囊囊的布满了墨绿色的泡沫和水藻,还有不少白色的黏糊糊的触须一样的玩意从里面探出来,总之就这个形态秦武勇要想直播出去都得加二斤马赛克才行。
林愁看了一眼,
“这种海鳌虾在大灾变前被称为挪威海鳌虾,有抱卵的习性,那些泡沫、黏液和触须都是它给宝宝加的防御装甲,你可以拨开看看,里面都是蓝绿色的虾子。”
长脸忍着恶心拨弄了一番,
“呃...还真有虾子,不过这玩意也能算得上是装甲?如果恶心算一种防御的话...那这装甲还真挺厚的。”
“...”
林愁边走边看,忽然出声说道,
“今天运气不错啊,河豚,而且是还没异化的红鳍东方鲀。”
长脸哎哟一声,
“那玩意的毒厉害着呢,上次我贪便宜在小摊上吃了个河豚肝刺身,没等走到家就晕了,三天才缓过来。”
两个同伴哈哈大笑,
“贪小便宜吃大亏啊。”
“唔,血没放干净?”
林愁很无语,到底要不要告诉他那玩意的毒根本就不是“处理”能解决的?
貌似大灾变之后,河豚的确算是最倒霉的海洋生物,没有之一。
是个人都知道河豚鲜美无比,是个人也都知道河豚的剧毒和它的美味一样闻名遐迩。
可自从大灾变之后,某些进化者的乐趣就开始转向了不可描述的地方。
凭着身体素质和本源硬刚河豚的神经毒素这都不算什么大事儿,科研院还就此分析来着,以二阶进化者的体质每天啃个二斤河豚刺身晕乎一阵不但对身体无害,相反还能刺激的进化者体内本源活性更高,理论上可以增加进阶几率。
于是,河豚这种几乎没有异化的普通生物差点被海猎船干成濒危,反正在明光沿海已经很少能见到它们气鼓鼓的身影了。
随着河豚的减少,它们的身价也开始疯长,河豚的做法也开始越发繁多越发精细,从最基础的河豚刺身、凉拌鱼皮到豚血酒、酒灼河豚肝、生蘸河豚卵巢等等等,甚至没有个统一的好听艺名,但却是很多进化者都钟爱的美味——这玩意吃多了可是上瘾的!
或许这就是神经毒素的厉害之处了吧,**绝对不存在任何成瘾性,然而任谁尝过剧毒的河豚内脏刺身进入到那种神经毒素浸染大脑的幻觉状态时,就不会再对这种东西的美味有任何抵抗力。
长脸还在那吆喝呢,
“哎哎,在哪呢,这玩意我会做啊,我真会做,林老板可别让它们跑了。”
林愁耸耸肩,轻轻跺脚。
就见他脚下的水面瞬间凹陷下去,无数暗流向同一个方向涌动,然后“boom”的一声,水花迸发,几条晕乎乎的大河豚纷纷落进长脸的编织袋里,最残忍的是——甚至它们都没来得及变圆!
长脸呆愣了半晌,咕哝道,
“现在我知道林老板是海皇的传说怎么来的了,我特么也想要这种能力啊,简直拉风到打脸的地步。”
海滩上的资源实在太丰富了,不一会工夫所有编织袋全部装满,林愁不得不亲自出手把几个巨大的蚌壳扛在肩膀上摞成小山一般高,与三人一同返回营地。
长脸兴致勃勃的说,
“林老板,这蚌里有没有珍珠?会有珍珠吧!我还没亲手开出来过珍珠呢!”
本来他就是那么一问,不料林愁认真的说,
“这是上百岁高龄的黑蝶贝,黑沉海盛产这玩意,应该很容易就能开出珍珠来,你可以试试看。”
长脸兴趣当时就没了一半儿,
“又是黑珍珠啊,黑珍珠都烂大街了——我家鞋柜上的杂物盆都是黑珍珠黏出来的。”
林愁惊奇的说,“黑珍珠这么便宜?”
长脸无语的看着他,
“何止是便宜啊,一厘米以下的黑珍珠给我儿子当弹珠玩他都嫌质感不好。”
林愁忽然有些尴尬了,貌似当初他还把黑珍珠当宝贝送给姜大小姐当生日礼物来着。
不过,他印象中黑珍珠好像没这么便宜啊,基地市物价变动幅度这么大么?
一人说,
“好像从那个哒葆精华素出来之后,粉珍珠的身价就往上翻了几百个跟头,现在基地市里最值钱的珍珠就是粉珍珠了。”
长脸同情的拍拍那人,
“兄弟,听你这话我就知道你也有故事——上次我老婆拎着二两粉色的珍珠粉回来跟我说她要用这玩意敷脸,说出来不怕丢人,我当场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