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二丫脸部肌肉扭曲,恶毒的看着林愁,“那又怎样?你们敢杀我们吗?这里是明光!你们不敢!我有老公,有儿子,有流通点,在下城区还有一栋位置很好的大房子。你呢,你这瘦瘦弱弱的模样,普通人吧?现在还在活尸靶场工作?我原来市场卖菜的姐妹的老公在靶场是个管理人员,你知道那里勤务员的磨损率是多少吗?对,你没听错,磨损率!你们就和机器一样,那叫磨损,不叫伤亡!你们在别人眼里根本不是人!呵呵呵!”
夏二丫冷笑“还有他!一个傻子进化人而已,不受控制的战斗力单位就是随时可能爆炸的地雷!我会把夏终徽这小畜生送进进化人监狱!!会有人乐意帮我的!他一辈子都别想再出来,呵呵!”
转头看向夏妈妈和夏小妹,“至于你们,孤女寡母,离开我们,没了儿子,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活!!”
“刚才的话,谁教你的?好一个不受控制的战斗力单位!”郑淮猛的一震,眼睛里直往外冒青光,激动不已。
就这么一个市侩的娘们,她懂什么叫战斗力单位吗?她知道进化人监狱是什么吗?
郑淮有种预感,老老实实守了八年城门的老郑,他可能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在今天!
扒,一定得从这娘们嘴里扒出货来。
夏二丫脸色再变,不肯说话了。
郑淮笑了,笑的很低“你知道吗,让一个人死,很容易。可是让一个人活着,这很难,尤其是让一个人按照你的意愿活着,极难!”
“思想,是不可控的存在,嗯,就和你说的,不受控制的战斗力一样。但是,要让一个不受控的思想活在一具可控的躯壳里,这就非常容易,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能让一个人按照你的意愿活着,虽然不太圆满。”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夏二姨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别急!人呢,有很多种活法,苟且偷生是一种,庸庸碌碌是一种,奔波忙碌是一种,顶天立地,也是一种!”
“你说,让一些虚荣的,贪婪的,自私的有着各种各样劣根性的人。有钱不能花,有房不能住,有儿不能见。能听,却不能说,能看,却不能做,能想,却不能动,是不是一种惩罚?”
没有什么可怕的威胁,温柔带着笑意的语句,夏二姨却不寒而栗,几乎要忍不住小腹下的便意。
郑淮就像是在聊着家长里短油盐酱醋,“你知道进化者是什么吗?”
夏二丫下意识的摇头,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配合他。
郑淮笑道,“进化者,是人类,并不高人一等。或许在某些人,某些物种,某些文明眼里,仍旧是低等的灵长类动物。进化者不是为了保护人类而存在,每一个进化者,都是自身生存欲、自身意志力的逼迫,不得已而向前迈步。人,是独立的个体,进而才能组成群落,形成社会,但是首先,他还是一些个体。基地市给觉醒者优渥的待遇,这是他们需要的付出,这也并不是你们觊觎的理由啊......有些话,只能听,不能说。尤其是,当你把你不该听到的话,说给不该听到的人听。”
“你,麻烦大了!”
郑淮突然恶狠狠的吼道“说!不受控制的战斗力单位!说!进化者监狱!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他还说了什么!!”
门外,黄大山给白穹首递了根烟,“这怎么了,老郑这么激动?”
白穹首隔着门缝看着郑淮那厉鬼一般择人欲噬的模样以及目瞪口呆的林愁,“看不出来啊,老郑性情中人啊!”
山爷嘿嘿笑着说,“这事儿我常干,打一百个大巴掌给个甜枣,保证明儿就能还你一脱胎换骨的崭新二姨!”
白穹首无语,又朝里边看了看,“说几句话就把那娘们吓成这样?老郑有一套,到底是读书人,和我们这些粗人就是不一样!”
山爷伸了个懒腰,“有句话咋说来着,有钱人谁还没点下四滥的特殊爱好啥的,没准老郑就好着严刑逼供这一口....我跟你说啊,山爷我见....”
“哗哗”
一队衣着鲜明整齐的守备军迅速从两人面前跑过,冲进夏家,“郑淮长官,守备军第六值勤队第二小队向您报告。”
“整队,这三个人,屋里除标准配置外,一样不落全给我带走!”
“是!”
黄大山和白穹首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老郑,搞什么呢这是?”
不就是找个钱吓唬吓唬人的事儿吗,你看看热闹不就好了,怎么把守备军都搞来了!
“我有理由怀疑这个姓夏的女人窃取科研院军事机密并将其带走调查。”郑淮肃然,用公事公办的口气朗声说,随即又小声对两人耳语“现在跟你们说不清楚,我保证不会牵连大个子的妹妹和妈妈。”
守备军的人动作极其迅速,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屋子里除了自身标准配备的床铺柜子外,连根线头都没剩下,甚至还有人顺便抽空给可怜的二姨夫简单包扎过才拖走。
“姐!夏终徽你...呜....”夏二丫叫了几声,就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嘴。
夏妈妈听到“机密,科研院”之类的字眼就吓得呆住了,抱着夏小妹缩到一旁,“不会的...不会的...”
郑淮走到老人面前,“阿姨,您别怕!我们守备军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您老啊,就踏踏实实的跟着您儿子女儿过日子吧!”
夏妈妈像是得到了提醒似的,“对,我还有儿子,我还有儿子,徽子...快过来...徽子...”
“娘!叫俺啥事?”
夏妈妈一句话也不说,搂着夏大傻和夏小妹痛哭出声。
郑淮尴尬无比,只见夏小妹飞快的对他眨着水灵灵大眼睛,一只小手从夏妈妈背后伸出来,冲他竖起大拇指。
“收队!”郑淮豪气干云的一嗓子。
黄大山一咧嘴,“娘的,感情坏事儿全让我们干了,好儿都落他身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