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女子给谢蓸倒茶的时候,他终于抬头正眼看了一下。
相比以前的那些姑娘,这一位显然有些不一样。
秀气的外表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白白净净的像一株清晨初开的茉莉,让人忍不住怜惜。
王封瞟了一眼,碰了碰刘敬,声音突然加重几分:“老刘啊,我选好了,就她。”
谢蓸猛地从之前的迷幻中惊醒,看到王封直直的指着自己面前的姑娘。
刘敬也不客气,指了指身材最为妖娆的姑娘,他一贯喜欢重口味的。
剩下的一个姑娘期盼的眼神看着谢蓸,显然还想再挣扎一下。
他们这里消费高又隐秘,每天只用陪一位就好,收入也高,她不想白白错过机会。
“好了,你下去吧,放心,钱照给。”王封笑着掏出钱递了过去,姑娘眼睛一亮,拿着钱才出去。
那姑娘犹豫了一会,还是默默坐到了王封身边。
看得出她很紧张,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还好王封不像刘敬那样动手动脚,她偷偷松了口气。
刚一抬头,正好跟谢蓸对视了。
这一次聚会,谢蓸总是有点心不在焉。
似有若无的香气幽幽的从那位姑娘身上传来,搞得谢蓸似乎有些躁动了。
好在两个小时之后,大家喝着茶吃着点心聊着事情,也终于结束了。
刘敬最猴急,带着姑娘直接去了早就预留好的房间。
王封这次有事,给了钱就跟谢蓸一起出去了。走到门口,谢蓸发现自己外套没拿,王封有事就先走了。
谢蓸进去的时候,那姑娘跪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似乎是……在哭?
显然没想到还会有人进来,慌里慌张的擦干眼睛,手忙脚乱的准备将钱收起来。
结果越来越乱,钱掉了一地。
“给,别哭了。”谢蓸帮着把钱捡起来,语气莫名有些温柔,他似乎看到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苏瑾儿。
也是手足无措,也是哭的像个泪人,让他忍不住想去怜惜。
“谢谢。”姑娘没有抬头,也没接过谢蓸手里的几张钱,慌里慌张的跑掉了。
谢蓸有些郁闷,自己这么吓人?还是自己已经老的,这点魅力都没有了?
拿上外套,又去了趟洗手间,出去的时候,听到两个女孩子的议论。
“又哭了,才来了三天,就哭了三回了,既然不想做这一行,就别做啊,搞得跟谁逼她一样,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嘛,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另外一个碰了碰她的胳膊:“你小点声,我听说她是为了赚钱替她妈看病,好像之前还是大学生呢。”
两人越说声音越小,谢蓸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的扣子,才慢慢走出去。
……
房间里,几人神情都有些冷峻。
“你是说,最近已经无缘无故死了好几个人了。”苏蓄神情严肃。
一个男人点点头,他们也没想到,晚上还睡得好好的人,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不是没派人监视查看过,可是一无所获。
“父亲,难道您怀疑是……”苏文修后面的话没有说,毕竟这话心里清楚就好,是绝对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慎言。”苏蓄声音有些冷。“你先去忙,我们还有事商量。”
苏文修出去,就看到金锦站在门外。
做了个手势,两人默默出去了。
“你怎么出来了?”
金锦叹了口气:“这不是营里出事了嘛,我也在调查组里,这次的事很邪门……”
说完之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下午,楼里就来了几个打扮的奇奇怪怪的人,他们似乎跟苏蓄是熟人,大家在里面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你们两个今晚不要回去睡了,就在这里。”苏蓄叫住苏文修和金锦,表情有些严肃。
“爸,到底怎么回事?”
房间里没了外人,苏蓄也就没有隐瞒,将之前讨论的事情,详细的讲了出来。
两人:“……”
“你们还小,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上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也才像你们这么大,当时,你爷爷把我留在房间里,悄悄告诉了我这一桩秘闻。”苏蓄有些感慨。
不过,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候了。
希望这次,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吧。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现在的事情有些超出他们的认知了,不过既然是苏蓄说的,显然就是真的。
三人都不再说话,房间灭了灯,陷入一片漆黑寂静之中。
半夜,营那边果然传来了诡异的嘶吼声,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听的人毛骨悚然。
半个小时不到,异动就停止了。
天边突然亮起一道白光,仿佛流星滑过一般,留下一个细长的尖痕。
“苏部长,那几位高人都……都重伤,目前昏迷不醒。”男人过来汇报的时候,心情有些忐忑。
苏蓄挥了挥手,叫人赶紧送到住院部去救治了。
“哎……失败了,你们回吧,我今晚就不回了。”苏文修还想留下,但是被苏蓄给赶走了。
“去我那住吧,这么晚了,省的回去打扰到她们。”金锦带着苏文修,来到了他的别墅。
明明已经是深夜,但是隔壁别墅灯火通明,似乎很热闹的样子。
“你这隔壁住的谁啊?”苏文修有些好奇,金锦摇摇头,他还真没打听过。
苏文修好奇瞥了一眼,竟然看到个认识的人。
原来赵仁住在这,苏文修了然的点点头。
今年赵家格外活跃,赵振还亲自来拜会过自家老爷子,他之前就跟赵仁有过数面之交,上次也算是简单交了个朋友。
赵仁也看了过去,苏文修点了点头,赵仁走了过来,一番寒暄。
“原来苏兄也在这里住吗?以前倒是没发现。”赵仁笑眯眯的说。
苏家在阎城的地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上次父亲带他过去拜会苏老爷子,他才知道原来爷爷跟苏老爷子竟然是旧交。
“这是我表弟金锦,他住在你隔壁,以后还要劳烦赵兄多多关照。”苏文修拍了拍金锦的肩膀,笑着说。
龚蕾蕾站在门口,默默看着三个大男人尴尬的社交。
讲真,她都替他们感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