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蕾蕾几乎是刚睡着,就突然惊醒了。
第一反应就是,该不会就这么穿回去了吧?
虽然她也很想念孩子,但是她更想把末世这边的事情料理完,省的以后再来一次。
结果,就看到谢清隽正瞪大眼睛看着她。
龚蕾蕾:“所以,这是哪?”
谢清隽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是我的记忆,你怎么来了?”
一时之间,龚蕾蕾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失望。
“不是,你不是在睡觉吗?”龚蕾蕾有些好奇,谢清隽现在精神百倍的样子,可不像睡熟了。
“我吸收了言不仁的记忆,信息量有点大,我就算是想休息,精神上也停不下来。”谢清隽也很无奈,这都好几天了,言不仁对他精神的影响还在。
看到他憔悴的面容,龚蕾蕾皱了皱眉,再这样下去,谢清隽非得猝死不可。
“你试着躺下,什么都不要想。”龚蕾蕾拉着谢清隽在一个房间躺下。
不知道是不是龚蕾蕾进来的缘故,之前那些记忆不再争先恐后的窜进来,让他避无可避。
谢清隽躺在床上,龚蕾蕾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轻柔的说着什么。
一开始谢清隽还听得见,慢慢的,他似乎飘在了天上,躺在了云朵里,除了软软的很舒服之外,别的都不知道了。
看到他终于睡着,龚蕾蕾松了口气,能睡着就好。
她刚想站起来,就发现谢清隽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有些不安稳的样子。
长出一口气,龚蕾蕾又老老实实坐了回去,谢清隽果然睡得安稳了许多。
言不仁的记忆?还是言秦的记忆?
坐着没事,又睡不着,龚蕾蕾有些好奇。刚好手边又一扇窗户,她轻轻将窗户打开。
外面就像一台电视机,播放着很多故事,龚蕾蕾一开始还看得漫不经心,慢慢的她就沉浸其中了。
首先看到的就是言秦的记忆,果然里面有很多她的戏份。
自己看自己,确实还挺奇怪的。只是换了一个视角,她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虽然她知道故事的走向和发展,但是回过头再去看,她又觉得这些事好像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如果是现在的她,可能她就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了。
……
谢清隽醒过来的时候,终于觉得精神头好了一些。看着靠在他手臂上睡得正香的龚蕾蕾,谢清隽轻轻笑了笑。
“你终于醒了?”龚蕾蕾打了个哈欠,慢慢坐了起来。
虽然她睡着了,但是跟通宵看剧差不多,累的不行。
如果不是刚刚谢清隽清醒之后,记忆随之关闭,她可能还在看。
“你很累?”谢清隽有些纳闷。龚蕾蕾偏头看了看他,难道他梦里的记忆醒来都不记得了?
“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谢清隽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莫名。
“你还记得自己在梦里的事吗?”龚蕾蕾有些好奇的问。
谢清隽满头问号:“我说梦话了?”
算了,龚蕾蕾觉得不记得也好,言不仁的记忆实在是太杂太乱了,还掺和了不少言秦的记忆,看得人头疼。
……
吃过饭,喝了两杯热茶,两人终于开始说正事了。
“言不仁现在肉身已经没了,后续怎么办?”龚蕾蕾一直怀疑言不仁身体虽然消亡,但是精神力可能已经出逃了。
“不管他是真死还是假死,咱们的事情不能停。”谢清隽显然跟龚蕾蕾想的一样,言不仁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龚蕾蕾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后面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谢清隽不知道什么时候联络了一帮子人,很快就瓜分了言不仁的地盘。
高羔研究的解药很快开始大批量生产,在生死面前,大家已经放下了尔虞我诈,就想着保命了。
所以,不管面对再大的困难,哪怕是再稀缺的药材,他们也是有求必应。
“这些人,这些嘴脸,真是看的够够的了。”高羔有些郁闷的说。
虽然他知道自己可以救这么多人很开心,但是看到那些当权者自私的嘴脸,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好了,别多想,做好咱们自己的事情就好,别人的事情咱们不用想太多。”王齐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沉稳了很多。
一开始还是个阳光大男孩,现在倒是越来越像个有担当的男人了。
汪缪站在一边冷冰冰的,这些人做什么他都不在意,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关心自己在意的事情。
谢清隽冷眼看着这一切,现在事情都按照他设置的在发展,这样就可以了。
“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晚上,龚蕾蕾有些惆怅的说。
谢清隽看着外面,表情难得放松一下:“别着急,时机到了咱们一定可以回去的。”
……
言不仁一口气喘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四分五裂不是一般人承受的来的,他在关键时刻抽离**穿越回来,险险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看着自己身边的摆件,回到熟悉的环境,多少心理上能有点安慰。
摸了摸自己热乎的身体,在这个瞬间,他觉得有实体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只是,谢清隽竟然害他这么惨,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那个阵法,竟然是时间。
如果知道是时间阵法的话,他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没有人能对抗时间,就算是他也不行。时间可以将一个人消弭于无形,也可以温水煮青蛙,杀人于无形。
他当初就是沉溺其中,看到了那些过往,那些让人怀念的过去,那些让人久久不能忘怀的往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来不及了。
他想去对抗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他只能继续沉沦下去。
不过,他也不傻,逮着一个机会,他终于使出了金蝉脱壳的计谋。
恐怕,这个漏洞是谢清隽修炼时间不够的缘故,假以时日,他这个阵法娴熟之后,恐怕威力会越来越大。
叹了口气,这一次,他输了。
虽然他看不起谢清隽,虽然他对自己信心十足,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输了。
而且,还输得很惨。
咳嗽了几声,忍着浑身的酸痛,他打开了大门。
漆黑的月色下,他苍白的脸显得越发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