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庄再次沉默了起来,甚至不敢看韩若琳的眼睛,感觉自己藏着的秘密已经被韩若琳发现了。
韩若琳从床上走了下来,看着沈裴庄的眼睛,一种逼人的气势,“我现在需要你一个解释。”
沈裴庄抬起了头,唇边渐渐勾起了一丝笑容,心里一横,忽然大声道:“是!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切都跟我有关!”
韩若琳浑身剧烈颤抖了起来,眼里面已经有泪水在闪动,明明已经心里有了决断,可是还是在问道:“你说这一切都与你有关,倩倩也是被你策划抓起来的,包括我?”
沈裴庄笑了起来,带着自嘲般的勾唇,“是不是很震惊,觉得我很坏是吧?如果这就让你吃惊了,那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会更加的残酷。”
他心里一横,咬牙道:“不仅如此,你和墨冷轩能发生那么多的误会都跟我有关,哪怕包括我给你求婚,也是因为我要让抹了墨冷轩生气。”
韩若琳震惊的不断往后退,摇着头不可思议道:“你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沈裴庄出奇的笑了笑,眼神温柔了起来,过去抓着了韩若琳的手,“若琳,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这样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韩若琳猛然挣开了他的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沈裴庄你的爱很恶心,我看你是疯了!”
打她的这一巴掌,用尽了全身力气,就连手指尖都在颤抖,眼中的泪已经不知不觉的滚了下来,她都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失望。
可能,她更恨自己信错了眼前的人,否则倩倩也不会被抓到这里,遭受这么多的痛苦。
沈裴庄的脸上出现了红印子,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侧脸,接着眼神露出了几分凶狠,双手牢牢的抓着韩若琳,近乎疯癫的喊道:“是,我是疯了!我是爱你爱疯了!是我是做错了很多,可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因为爱你,我们沈家完了,因为爱你,我要受到韩娇儿的要挟,为了你,我被迫离开我最爱的医生岗位!”
“韩娇儿?”韩若琳的眼睛眯了起来,“是不是倩倩被抓也是因为她?”
沈裴庄咬着牙点了点头,眼中逐渐露出了几分怒火,“我能变成这样就是拜她所赐!她恨你,想用我报复你……呵,你知道他是怎么样对我的吗?”
说到这里,沈裴庄把自己的袖口拉了起来,上面有许多针孔,“她就是用这种方法,给我用了最折磨人的毒品,让我上瘾,摧残我的所有意志,要我听从他的摆布!”
沈裴庄眼中竟然出现了泪光,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带着悲愤的摇头,“你以为我想变成现在这幅鬼模样?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是我也不想啊,我无法抗衡对于那种依赖。”
韩若琳完全惊在了原地,没想到在沈裴庄的身上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她想骂他几句,却忽然张不开了嘴。
沈裴庄也许是情绪不稳,身体一阵阵的哆嗦,往后退了好几步,接着浑身的冷汗都出来了。
韩若琳明白沈裴庄是怎么了,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沈裴庄的手掌一摆,随后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了一支小注射器,接着扎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过了几秒钟,他狠狠打了个战栗,接着晃了晃脑袋,朝着韩若琳看了过去,唇边忽然勾勒起了一丝笑意,“怎么?害怕了吗?”
韩若琳皱了皱眉,“能戒了吗?”
沈裴庄摇了摇头,许久没有说话,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神深沉了起来,缓缓的动了下嘴唇,“若琳,你喜欢过我吗?”
他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生怕韩若琳说出自己不想听到的结果。
韩若琳没有太多的犹豫,简短道:“曾经有过。”
沈裴庄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过去,“现在呢?”
“没了!”韩若琳往后退了一步,到了墙边,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警惕。
“是因为墨冷轩是吗?”沈裴庄靠到了另一边的墙壁上,耸了下肩膀,“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你的心里还是一直都忘不了他。哪怕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的心里也一直都有着他,我感觉得到,但我却从来不敢说出来。”
沈裴庄笑了几声,语气里露出了嘲讽,“我其实挺恨自己的,恨自己的懦弱,明知道你一个个晚上都在他家里过夜,我却是在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那段时间你说自己在外地工作,其实我每晚上都会出现在墨家别墅的附近,看着他家里楼上卧室的灯光,我知道你就在里面。”
“我会为此嫉妒的发狂,可是我懦弱的发现自己无法改变什么,连冲进去的勇气都没有。我一次次幻想着卧室里的那个人是我,让我来替代墨冷轩,这该有多好?”
他的眼眶红了,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了很多。
“若琳,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想我可以去弥补。”
沈裴庄眼里面露出了一丝坚决,接下来的话却没有说出来,他觉得可以用自己的命来弥补韩若琳!
韩若琳打断了他的话,眼里露出了愤恨,“弥补说的轻巧?你怎么弥补?”
沈裴庄走到了窗边,手中多了一把钢条,警惕的朝着门口看了几眼,用钢条飞快割起了窗上的防护栏。
韩若琳一愣,抬头看去那张带着无比忏悔的脸庞,眼神中露出了几分复杂。
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沈裴庄才割断了几根铁杆,然后朝着窗外示意了一眼,低声道:“我先把你送出去,等你脱离安全了,我再回来救倩倩。”
韩若琳断然摇头,“如果你真的想弥补,就先救倩倩,她是最无辜的人,本不应该遭此劫难。”
沈裴庄见劝不动韩若琳,咬着牙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先把倩倩救出去。”
韩若琳犹豫了下,从口袋里找出了纸巾,看了他的手一下,“你擦一下吧!”
沈裴庄刚才因为要割断窗上的铁杆,手掌已经被锯条割破了,手上还因为锯条长时间的割动烫出了几个水泡。
沈裴庄笑了,虽然韩若琳没有答应原谅他,但他看到了一丝可能,她原谅自己的一丝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