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玄岳帮的荒唐灭亡,同盟帮调动很多帮众“回家”,以致前线士气大减,项方和吕方趁机出兵,攻击入侵敌患,斩敌无数。不过同盟帮也不是泥捏的,战争第九天,同盟帮不知从哪弄来一种叫做“金钟功”的团体功法,所有人一同修炼,虽然在极短时间内只能学会金钟功第一层,但十几万人一同使用仍旧效果非凡,金灿灿明晃晃的大钟笼罩在整个同盟帮上空,在境界高深的竺法统一指挥下缓慢冲向天下帮总坛,一路上遇山山平,遇水水断,天下帮的队伍无论用什么强力远程手段都破不开同盟帮的外层金钟气劲,哪怕是使出违禁武器——雷火炮都不行。普通顶级高手的护体罡气有几尺厚算是厉害的了,但“十万人级别”的团体功法竟然能凝聚百余丈宽的罡气。
不过金钟功也不是无敌的,能挡住强力远程轰撞,却防不住单人独骑近战,项方和吕方二人运转内功,咬着牙抗住金钟攻外层“厚而不坚”的气劲压力,艰难闯入战阵中,大开杀戒。幸好同盟帮早就预料到这点,副帮主、帮主级别高手联合围战“二方”,最终将他们逼退。
依仗金钟功,同盟帮突破天下帮第二层防御,来至项方的第三层前。按照金佛帮帮主竺明的意思就该势如破竹,直接越过项方,攻入总坛,但此时所有帮众已经劳累不堪,难以维持金钟功的庞大消耗。无奈,同盟帮只能就地驻扎,龟缩在一块团休息。
“团体功法真是个麻烦事。”敌人的大部队就在眼前,梁芳有些激恼,“一群蚂蚁团结一块竟然有这么大效果。”
“你是在责怪大哥不让我们参加虎榜和龙榜?”王羽问。
“额……有点。”梁芳说,“如果我们当时出手,灭掉神箭山庄翻手之间,团体功法都是我们的。龙榜也一样,凭三叔你的实力,颜枕算什么,弄个好官职,去朝廷买什么功法买不到。”
“不,我不是颜枕对手。”王羽摇摇头,“在虎榜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颜枕比十年前进步极大,虽然他在龙凤山以一当四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但我觉得他还留有余地,我绝对打不过。从小练武的‘本地人’确实有优势。”
“就算得不到第一,第二总能得吧。”梁紫嫣说,“唉~也不知大伯为什么不允许天下帮参战,现在弄得好被动。”
“是啊,如果有鼎元帮的‘千里箭’,这种临时抱佛脚搞出的金钟功绝对瞬时被破开。”王守礼说,“但大哥的命令就是大哥的命令,我不能违逆,更不能责怪。”
“我当然知道,可……”梁芳说,“可让一群小人欺负到家门口,我生气!”
“再等等。”王羽说,“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怕颜柯青,我和项方、吕方闯进金钟阵内击杀一些阵眼领队人物便能轻易让金钟消失,屠戮同盟帮,但我若动手,颜枕必定阻拦,鼎元帮也会整体加入战局,对我们更不利。再等一天,明日孙云便会来,到时候……”
“到时候会怎么样?”梁芳说,“三叔,大伯他到底有没有……?”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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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元帮。
“大哥,这种时候咱们就该果断,几发‘千里箭’过去,毁掉天下帮总坛箭塔、炮塔和外墙,冲入广场,再砍倒帮派大旗,毁掉帮派大椅,拿到印玺,天下帮就是我们的啦。”其实印玺不是拿来“毁”的,而是“用”的,只需写一纸文书,扣上印玺红泥,帮派的一切都在控制中,比如总坛、分坛、辅帮的地皮交易,比如缴纳给朝廷的保证金,比如存在金钱帮的帮派资金、宝物……朝廷和金钱帮只认印玺,不认帮主是谁,只要交点买卖税就可以。抢得印玺比毁掉更好,毕竟如果毁掉的话需要重新向朝廷申请,这里面涉及远超买卖税更多钱财问题。“别犹豫,大哥,你才是帮主,那个本地狗只是副帮主,听他的干嘛。”
“斐廊,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赶你出去!”鼎元帮帮主闫俭怒骂,“我告诉你多少次,少与那个破龙临会的人混在一块,你怎么就不听呢!”
“大哥,咱们都是‘外地人’,与龙临会接触有什么不对?反倒是咱们鼎元帮,凭什么要听一个本地狗呼来喝去。”鼎元帮堂主闫朴说道,“你才是帮主,颜枕只是你收留的一条狗而已。”
“啪!”素以脾气和善闻名的闫云起一巴掌打在弟弟脸上,“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逐出帮派?!”
“大哥,你……你打我!”闫朴道,“你竟然为一个本地狗打我!”
“我不但要打你,还要赶你出去!”闫俭喊道,“来人,给我草拟文书,我要驱逐闫朴!”
听到帮主怒吼,几个鼎元帮的堂主赶紧走进大厅,出言劝慰闫俭不要生气,不要为些小事动肝火,要兄慈弟爱云云的。
“都给我听好!”闫云起骂道,“尤其是你,闫斐廊,鼎元帮就是颜柯青说的算,你,还有你们,”他指着几个常与闫朴厮混的“外地人”堂主,“颜枕哪怕现在要解散鼎元帮,我都双手赞成,他说现在不能进攻天下帮,你们谁敢动,按叛帮处置!”
“是,帮主,我们明白。”几个堂主拉着脸上掌印红彤彤的闫朴赶紧离开正厅。
“唉~气死我啦!”坐在帮主大椅上,闫俭无奈地拍打桌子。闫朴是他亲弟弟,但二人相差二十多岁,虚拟本界的父母在闫俭进入武侠世界后觉得无聊,于是又“弄”一个儿子陪着他们,也就是闫朴。闫斐廊长大后,闫云起父母决定把他送到“有出息”的大儿子这里——这种情况在各大虚拟世界都很常见,没办法,虚拟本界的人真的很闲,“那种活动”是基本娱乐。“怎么就不懂事呢,唉~气死我。”
闫俭唉声叹气不停,此时从后堂走出一个男人,正是颜枕,他坐到副帮主椅子上,说道:“何必打他,毕竟是你弟弟。”
“对不起啊,柯青,”闫云起说,“要不你直接做帮主吧,省的他们说闲话。”他从怀里拿出那张已经写好多年的禅让文书,“鼎元帮早就该由你执掌。”
接过禅让文书,看着上面鲜红的玺印,颜枕笑笑,“刺啦!”狂风在手指尖滚动,纸张化为碎屑,“没必要,你是帮主,我是副帮主,或者说是帮众,这个事实任何人无法改变。”
“可是他们……”闫俭说,“他们那群人总对居功至伟的你不敬,我羞愧啊!”闫云起抬手狠狠打自己脸一下,“我有什么资格做帮主,我只是个混江湖的老废物,你才是顶梁柱,却要遭受我这个老废物亲友的羞辱,我对不起你啊!”
“别别别!”颜枕出手快,在闫俭打自抽嘴巴第二次前拦住他,“帮主无需如此,当年是你无惧天下帮的威势收留我,这个恩情我永远记得。至于你的弟弟,我可能会收拾他,但富贵不会缺他的。”
“唉~”闫俭说道,“我只是运气好而已,天下帮又没有追杀你,就算其他人收你也不会有事。”
“问题是别人不敢,只有你敢。”颜枕说,“而且在没有收下我前,谁知道天下帮会不会倚势凌人,灭掉你苦心经营多年的鼎元帮?你也算为我放弃自己的一切。”
“呵呵,莫提当时还是九品村镇级别帮派的小鼎元,说出来我都觉得丢人。”闫俭说,“当年老汉我苦苦支撑几年,小鼎元也不见声色,直到你乘风而起,鼎元帮才算发迹。呵呵呵,想来真是太可笑,斐廊他们竟然觉得帮派是我的,柯青你如果愿意,再创一个鼎元也不会费吹灰之力。”
“哎~别说啦。”颜枕说,“总之你不要担心我会因为你弟弟的问题责怪你。当然啦,我也不会对他客气。”
“不用客气,那小子就是欠打。”闫俭道,“你杀他我都不会反对。不过别在我面前杀他,我才不想听他讲父亲母亲如何如何嘱咐我如何如何照顾他什么什么的。”
“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