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山脚某处。
“师父,姑祖,那就是东昇武月?果然名不虚传。”远远看着“日月当空,凤临九州”,黄山派第一高手于容惊道,“怪不得师父夸赞她,崇拜她,当真魅力无限。”
“是啊。”黄山派掌门于龙盯着远处山顶,满脸爱慕的表情,“我们这一辈人,没有不爱她的,武月果然还是那个世间无双的女侠。”此行于金鳞是来接她的姑姑智闲师太回黄山派养老,顺便让自己干女儿长长见识。
“真的好强。”于容道,“竟然能逼得智恒师太缩退如来金身!此等实力恐怕天人之下再无几个对手吧。”
“强确实强,”智闲师太摇摇头,“但还比不得我智恒师姐,两人的差距太大太大,是师姐她主动示弱,并非武月的能力。”
“姑祖,您总说智恒师太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但孙女似乎并没有查到太多有关于她的事迹,反倒武月、唐庚、宋天等人的传奇更多。”于容问,“能否请姑祖讲一讲智恒师太,以及峨眉山的事?”
“当然可以。”智闲师太很喜欢自己侄子认下的这个干女儿,“智恒师姐的事迹在江湖上确实不多,因为她出手的次数少,倒不是师姐她清高,不屑于参与武林事务,而是……呵呵,而是真的太强太强。其实师姐的传奇只用两个字就能概括——无敌。”
于龙笑了笑,借着姑姑的话继续说:“没错,绝对的无敌,一生没有输过。容儿,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讲过的那个侯毅吗?当年第一次龙榜开战,智恒师太力压群雄,占据龙榜首位,她曾经徒手抓住过侯毅的金箭。当然,传闻那次侯毅身上有伤,所以她与侯毅孰强孰弱未有定论。师太她……呵呵~还是请姑姑先介绍下峨眉派吧。”
“好的。”智闲点点头,开始仔细介绍,“认真来讲,虽说江湖常把武当少林峨眉三家并列,但我们峨眉派历来不如武林至尊少林派和天下第一的武当派,差之甚远。从古至今,少林和武当几乎每一代都会出现两个,甚至三个天人之境高手震慑九州,少有断代,而我们峨眉派历史上只有零星的几位尊者师太能达到天人境界,十分稀少。不过由于创始人的原因,峨眉派一直有并列武当少林的‘虚名’,不温不火地立在江湖中,勉强度日……直到那件事发生。”讲到这里,她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思绪好像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大概是百余年前,一件突如其来的武林浩劫席卷而来,险些让传承久远的峨眉派毁灭。那时候的皇帝杨重强令天下英雄聚集龙凤山,举办神仙榜,有意耀武扬威,逼迫九州武者归附,顺便削藩收权,掌控一切,结果导致以杨烈为首的一众高手势力强烈反抗,杨重和杨烈两方于龙凤山发生惊天大战,激烈无比,现场武者几乎全灭,其中便包括峨眉派的大部分前辈师太。”
“是啊。”于龙说道,“黄山派的前辈高手也没活下来几位。”
智闲继续说:“龙凤山大战后便是七王之乱……哦,现在叫四王之乱,天下各处纷争不断,危机重重,失去高手的峨眉派到了最低沉的时刻,岌岌可危,命悬一线,许多魔道邪士匪寇盗贼趁机袭扰,峨眉派连续多个临时上位的掌门因剿匪等事丧命,最终位置落到我们的师父身上。唉~作为徒弟本不该对已经仙逝的师父说三道四,但……但师父她真的没什么才能,庸庸碌碌,如果不是一系列无法预测的灾祸,掌门位置永远轮不到我的师父身上。”
“类似的事情当时有很多,”于龙补充道,“最著名的莫过于泰山派,当时泰山派的掌门实力连绝世水平都没达到。”
“师父她虽然实力不高,但一众徒弟中却有四个厉害的。”智闲说道,“大徒弟智恨,次徒智恒,三徒智元,四徒智艾。”
“智恨师太?就是慧怒的师父?”于容对武月和峨眉派的矛盾有所耳闻。
“没错,慧怒就是大师姐的徒弟。”智闲说,“那时候四位师姐很强,但名声不显,只是在派内有些名望。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接下来的一个灾难让师姐们一鸣惊人,名扬四海。”此时师太眼中突然显出一些恐惧和悲伤,大概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我们的师父是上一代峨眉山最后的‘大’字辈师太,某次有魔教匪寇袭击,为防意外,师父离开前决定指认‘监理事务’之人,人选自然只能从‘智’字辈挑。正常说资历和声望最高的智恨大师姐当该是最优对象,然而也不知怎么的,师父她却任命二师姐智恒做监理。呵呵,现在看,那应该是师父她老人家一辈子唯一一个闪光点……唉~师父一去不返,与魔教高手同归于尽,峨眉派再次失去掌门,急需有新人上任领导,然而此时派内出现了分歧。按照历史的规矩,智恨大师姐当为新掌门,可二师姐却是师父指认的监理,同样有资格出任,两人谁来做成为问题。最终,考虑到天下形势,峨眉派不能因掌门的事分裂,智恨师姐和智恒师姐很默契的选择搁置争议,共同管理门派,期待挨过最冷的严冬……随后时间继续一点点行走,七王之乱变成四王之乱,再变成平定叛乱,朝廷有意举行第一次龙榜。这时九州已经安定不少,峨眉派在两位师姐的带领下恢复气力,不再担心灭派之危,大家在放松之余,新掌门再次被提及。大部分弟子,包括二师姐智恒在内都支持智恨师姐上位,但偏偏有一位师姐就是不同意——莲花师太,也就是我的三师姐智元师太,她年轻时性子十分暴虐刚正,心直口快,特别看不上擅长笼络人心、精于算计、玩弄权术的智恨师姐,多次嘲讽她没资格与智恒师姐相比。智恨大师姐恼怒不已,为证明自己是掌门最佳人选,逼着智恒师姐与她决斗,通过比武结果决定。无奈,智恒师姐只得答应,但在比武前,她将智元师姐关入后山密室,让其面壁思过。智艾师姐了解智元师姐,晓得她一定不服气,不觉得自己有错,恐与智恒师姐争辩,败坏姐妹关系,于是陪着三师姐闭关,抚慰其怒火。”
“未曾想现今和气团团的峨眉山,当年竟然因掌门之位有如此波折的整争斗。”于容感叹,“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峨眉山差点灭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