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金城客人到,宋凡郡王驾临,东起帮蓬荜生辉~”
“七星门客人到,尚松郡王驾临,东起帮蓬荜生辉~”
“雄杰城客人到,项方城主、于梅城主夫人驾临,东起帮蓬荜生辉~”
喜官接连三次唱号,平静许久的人群再次沸腾,众人翘首观看西金系的几个强者降临。为首的自然是宋逍遥,不同于几年前,如今的宋凡气质大大的改变,再没有当年的英姿勃发潇洒俊朗,取而代之的是沧桑、低郁、死气沉沉,不似一个年轻人,更像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家,尤其是他满脸的蓬乱胡子,最是叫人印象深刻,明明是参加别人的喜宴,他竟还是如此不修边幅,实在不该。只是,没人会责怪宋凡,群雄皆向他投去怜悯的目光,暗暗感叹其痴情。遥想当年京城大婚,那热闹的场景远非今日东起山能比,那时节宋凡和杨玉是何等的幸福,整个天下都赞颂他们。可惜,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宋凡左边是尚松,七星门少主,多年前的一战,年纪轻轻的他施展七星秘术,独斗青城派,震惊武林,事后宋征不但封尚松为郡王,而且收其为义子干儿。在如今的西金系权力构架中,尚承明的序位极高,几乎完全代替了当年宋凡的位置,深受宋飞虎、宋啸风爱护,未来前途无量。
宋凡右边的是项方于梅夫妇,这两位算是江湖名人了,这些年一直活跃于九州。项雄籍凭借自身武力和英雄情结,多次参与武林争斗,匡扶正义,除恶济困,声望极高,人称“霸王豪侠”。几年前,在西金城的支持下,项方建立雄杰城,成为外地人历史上第一个建立顶级大城市的人,声明更盛,名载史册。不过,虽说项方整体名声不错,但在感情方面有些瑕疵存在,其人爱慕梁芳,曾为了她做出许多莽撞事,叫江湖大跌眼镜。只是,叫群雄奇怪的是,项方的妻子于梅并不在乎丈夫对梁芳的爱慕,反倒鼎力支持,让人难以理解。最近一两年,由于梁芳和游龙二子的感情逐渐稳固,项方好像很少再提及追求梁紫嫣之事,但不久前的四海帮攻守之战,有一些人说项雄籍之所以出兵忠义帮就是因为有心间接帮助梁紫嫣,也不知真假。
“见过逍遥郡王,见过承明郡王,见过雄籍城主。”竺明带着花风上前与客人行礼,“多谢几位参加在下的订婚宴。”
面对竺椎历,宋逍遥没有说任何祝贺的话,而是直愣愣走到颜柯青面前,冷着脸问:“我想见朔晦。”
颜枕并不意外宋凡的请求,说道:“不行。”
宋凡没再继续讲什么,直接去了酒席区。
颜枕叹口气,对竺法说道:“你去看着他吧。”几乎可以肯定宋逍遥不会在乎东起帮的规矩,会马山遍野地找朔晦。
竺法点点头,紧跟着宋凡离开。
另一边,尚松、项方夫妇与竺明道喜后也来到了颜枕面前。七星少主刚要说些话,颜柯青却直言叫他也去看着宋凡,尚承明明白颜柯青的顾虑,仅仅拱拱手便转身去追宋逍遥。
“颜柯青,好久不见。”项方对颜枕道,“与娇妻的生活过得不错吧?”
项方这句话有些“不礼貌”,没听说有人当面讨论别人夫妻生活的,但颜枕明白项方“话里的话”,不觉得项方是故意侮辱人。颜柯青回道:“项雄籍,怎么,等不及了?呵呵,不要急,再有一些年自由分晓。我已经失败了,输给了我妻子,但你还可以,我希望你能带着我的期待去挑战那个人。”
“呵呵,狂妄!”项方不客气地说,“你是你,我是我,我为什么要管你。”项雄籍环顾四周,见童万春正与她的两个师兄说话,“颜柯青,我有些瞧不起你,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没有难住你,未曾想却被一个小姑娘制服,你真是个废物。”
“!!!”项方说话的声音不小,周围的群雄都能听到,大家倒吸一口凉气,吓得要死。在东起帮的地盘上,当着颜柯青的面说他是废物,项雄籍这不是找茬打架嘛,若是这两个强者争斗,看热闹的人绝对得受波及,弄不好命就交待在这里了。不少人偷偷往后退,有心逃离此地。
“哈哈哈……”出乎众人意料,颜枕并没有生气,反而大笑一声,“好好好,我是废物,行了吧?在我妻子面前,我就是废物。”
“你!”颜枕不气,项方却颇有“怒其不争”的意思,面色很不好看,“被女人制服,你不觉得羞愧吗?!”
“这叫英雄难过美人关。”颜枕道,“项雄籍,我不是你,我不会不顾及自己爱人的想法而胡来,在我这里,家人比什么都重要。”
“你!”项方越来越气。世人在称赞项雄籍之余,也有不少人辱骂他是个“有爹生没娘养”的混账,对女性、对家人太不尊重,太不重视,明明很在意兄弟、属下的感情,却偏偏总是辜负于绛冬对他的爱意。
于梅见丈夫生气,赶紧出言安慰,“夫君莫气,夫君莫气,莫要为了这个放弃男子荣耀的人生气。我们走,去喝酒,别再与他说话。”这于绛冬也是个非凡女子,同他丈夫一样,在东起帮的地盘上贬低颜柯青。“你不是早想见见驰彩师妹嘛,她好像也在,我们去见见她吧。”
有妻子安抚,项方勉强压住火气,一块去了酒席区。
瞧着仍旧气呼呼的项雄籍,张木竹笑道:“倒是个蛮有个性的人。”多年来,张魔一直游走于江湖各处,但并不熟悉帮派,与项方没有任何交集,不太熟悉他,“这等人如果加入魔道,一定是个前所未有的大魔头。”
颜枕不同意张魔的看法,“他这人不喜欢欺弱,做不得魔头。”
“哦,对,你说的没错。”
“项方呀,是个做将军的料子,”颜枕叹道,“而那个人也一直在向着那个方向暗中培养他。”
“是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