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双手背在腰后,身子挺得笔直,凝望着萧景琰。
“萧温珩若是真敢跟北楚勾结,父皇准你杀了他。”
不过是南宫菱一厢情愿生下的孽种,他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萧景琰意会地点点头,狼眸盯着出宫的方向。
……
阮洛月牵着茫然若失的病美人,把心不在焉的人带到宫外。
她的确是听到了老妖婆说病美人还有个妹妹,并且那拿那个所谓的妹妹威胁病美人。
好不容易可以扬眉吐气一把,现在又受制于人了,真是太憋屈了!
【9999号,早就提醒你别高兴得太早,毕竟你的小美人他不是男主,抱紧男主的大腿是正道。】
她正寻思着怎么安抚病美人,宁修寒兄妹跟了上来。
“阿珩,要不要去喝两杯花酒?”
宁修寒热情地邀约。
奈何惨遭无视。
萧温珩是沉默不语,情绪特别低落。
“都是男人,别为一点小事婆婆妈妈的。”
宁修寒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度被无视,只能望着阮洛月挤眉弄眼。
“你看我也没用,阿珩病没好之前,不能喝酒。”
阮洛月耸肩,是她定下的规矩,谁都不能破。
宁修寒不放弃,不再纠缠着萧温珩,转而凑到阮洛月身边,小声提点:“小美人一醉可是解千愁。”
“我有让他高兴起来的法子,不用酒。”
阮洛月果断拒绝,伸手把人拉到马车边,催着他上去。
宁修寒那只花蝴蝶心眼特别坏,她才不能让病美人跟他频繁来往,免得被带坏。
方才竟然当着她的面儿说要带病美人喝花酒,简直太不尊重女性了!
她正踩着马凳要上马车,听到病美人说让她等等,要宁修寒上去,有些事情要商议。
某阮只能悻悻地又退了回去,给宁修寒让路。
“小美人,我就说阿珩跟我更亲近,哈哈哈……”
宁修寒得意洋洋地炫耀,直接钻进了马车。
阮洛月:……
宁苒苒也等在一旁。
她寻思着原文中宁苒苒的下场并不好,心生同情,索性提点她几句。
“公主,日后切不可忘记,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阮洛月打量了宁苒苒几眼,又是一个恋爱脑,为了一份没有回应的爱情,奋不顾生,飞蛾扑火。
宁苒苒喜欢上萧景琰就是个悲剧,不过是政治联姻的产物,却奢求一份没有回应的爱情。
本没有奢望宁苒苒能听得懂,却没想到她的反应意外地大。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这句话好有道理!”
宁苒苒又重述了几遍,念话时,眼睛闪闪发光,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
“你怎么想出这句话的?是因为见了什么事情有感而发吗?可以说给我听吗?”
宁苒苒连珠带炮地提问,一时之间让阮洛月都傻眼了。
她要是告诉她是匈牙利诗人裴多菲写的,她改编的,宁苒苒听得懂吗。
爱情什么的都是浮云,还是活着重要。
活都活不下去,还谈什么感情,浪漫主义都是坑。
“公主若是喜欢,就牢记于心,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她勉为其难又多说了两句。
没成想是被宁苒苒给黏上了。
她一点都不见外,伸手就搂了她的胳膊,亲昵地贴在一起,好奇地打探:
“本公主听说,景王跟你提亲,你不答应,非是要嫁给珩王,是真是假?”
阮洛月:……
莫非她的事情已经被宣扬到另一个国度了?
“你快跟本公主说说,你是怎么俘获景王爷的心的?我想学学。”
不等她回答,宁苒苒又是提问。
眼巴巴地等着她回应。
“我可算是公主的半个情敌,公主确定要跟我取经?”
阮洛月哭笑不得,宁苒苒的心思未免太单纯,难怪原文中谁都能利用她。
简直就是一张不染世俗的白纸,干干净净的。
宁苒苒点头如捣蒜,兴致特别地足。
“强扭的瓜不甜,公主要想真想得到七王爷的垂爱,切记不可太卑微。”
阮洛月语重心长。
眼神这么干净的人少有,所以她不免起了多说了两句。
只要宁苒苒不被爱慕冲昏头脑,她其实是个好姑娘。
“放心,本公主的身份不允许我卑微。”
宁苒苒乐呵呵地拍了心口,特别地自信。
她堂堂一北楚公主,怎么可能卑微。
【9999号宿主,这可是未经世事的小白,不要拿你那些惨不忍睹的阅历来教育一个小白。】
阮洛月:……
人是难得天真。
等日后没了天真,就只剩下尔虞我诈了。
她的经历的确是惨不忍住,说不定真得会教坏小朋友。
“本公主可以去找你说说话吗?我在南曙除了哥哥没有认识的人了。”
宁苒苒冲着她眨着星星眼,一脸恳求。
无奈之下,阮洛月只能是应了。
她一答应,宁苒苒几乎是原地跳起来:
“那我可以叫你月月吗?兄长说我比你年长几日。”
阮洛月再次点了头。
宁苒苒后来在南曙的确是被孤立,根本无人搭理她,北楚将她丢在南曙后,也是不再管她,仿佛没这个人似地。
哪怕是被摔得半身不遂都没人照顾,后来悲惨地离世了。
草草地被人用莆戏卷起来,丢到了荒山野岭去。
“月月,我真得太喜欢你了。”
宁苒苒一把抱住了阮洛月,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
她终于在南曙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躬身钻出马车的宁修寒见这场景,微微地笑了。
“小美人,你什么时候跟我妹妹关系这么要好了?”
跟宁苒苒不同的是,宁修寒一脸的老谋深算,城府极深。
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也是狠角色,弑兄囚父,坐上了北楚的皇位。
兄妹俩是两个极端的存在。
“也就刚才。”
阮洛月应答一句,跟宁苒苒道别。
跟宁修寒擦身,敏捷地钻进了马车。
车帘垂落,马车便动了。
她进去时,病美人正在揉捏太阳穴,看起来特别地疲惫。
“阿珩,你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肩头睡一觉。”
阮洛月拍了拍肩膀,大方地让他靠。
可萧温珩只是摇了摇头,柔声解释:
“为夫不想睡。为夫想纹阮阮一个问题,阮阮如实回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