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月迅速伸手,搂住了失去意识的男人,让他靠在床栏上。
【你俩可真是绝配,一个想在水里下迷药,一个想用袖箭偷袭。】
【何必撒娇老半天,早点用袖箭射伤小美人不就成了。】
某阮精致的鼻翼里溢出冷哼,她这叫先礼后兵。
病美人要是乖乖地听话,她肯定不会耍小手段了。
趁着病美人昏迷不醒,她要抓紧操办换血之事。
于是迅速整理好衣衫,将若风和暮秋唤进来。
若风一见主子昏迷不醒,差点又想对阮洛月动手,后来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毕竟主子交代过,以后他必须对王妃言听计从。
“若风,暮秋,我们现在就去找云卿大夫。”
阮洛月有条不紊地安排。
“小姐,现在已经亥时了,这么晚去找云卿大夫做什么。”
暮秋困惑。
若风也是不明白。
“若风,想救你主子,就听我的。”
阮洛月长话短说,她没有太多的时间,要是病美人醒来,一定不肯答应换血。
若风自然是想救主子,对阮洛月是言听计从,带了昏迷不醒的主子去了怡红院的后院。
云卿当时已经睡了,又被叫醒了。
“云卿,开始换血吧。”
阮洛月撩起了袖子,催着云卿赶快开始。
“你说服珩王的法子,就是将他弄晕?”
云卿都震惊了,这还不是在强迫珩王?
等珩王醒来,岂不是要发怒?
他可是见过珩王狂躁的一面,可不是眼前这么白衣翩翩的仙人模样。
而是如同地狱而来的鬼魅,令人敬而远之。
“不要在乎细节,快点吧。”
某阮不计小节,就差自己动手扎针了。
云卿无奈,让若风将萧温珩平放在榻上。
又让暮秋搀扶着阮洛月平躺在旁边的竹椅上。
云卿并没有实际操作过换血,替阮洛月扎针时,手有些颤抖。
第一针就扎偏了,第二针才算精准地扎到血管。
紧接着转身,将另外一针头刺进萧温珩的胳膊上。
而萧温珩的另外一只手指被刺破,缓慢地往外放血。
“这法子真能救主子?”
若风质疑。
看起来,像极了歪门邪道。
而且王妃身子那么娇弱,还不如让他来。
只是过了一盏茶,王妃的脸色已经惨白了。
“不如让我来吧。”
若风撩起袖子,主动请缨。
“不可以,血型不对,会害死阿珩的。”
阮洛月果断拒绝。
古人不懂血型一说,这换血可是有讲究的,如果是血型不匹配,会发生溶血症,导致全身血液阻塞,可致死的。
“你若真想帮阿珩,今夜之事不能让他知道。”
她交代。
换血可不是一次就可以,否则她可能会失血过多先一命呜呼了。
下次换血还要再想法子弄晕病美人,免得他反抗。
若风老实点头,盯着血管里的血从王妃身上流到了主子身上。
没过多久,阮洛月已经是虚弱了,眼睛都懒得睁开。
她早些时候受伤,还没缓过来,现在又换血,真得是吃不消。
云卿监管着,眼瞧着她情况不对,慌忙终止了换血。
“小姐,你怎么样了?”
暮秋慌忙上前,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探了小姐的鼻息。
正紧张兮兮,突然听到小姐的声音,差点吓破胆。
“小秋,小姐还没死,带我回阮家吧。”
阮洛月低声,浑身无力。
暮秋憋着没哭,嗯了一声。
她家小姐,唇色都白了。
而姑爷的脸色稍稍有些泛了血色。
临走前,云卿迅速做了处理,尽量隐匿换血的痕迹。
期间不忘叮嘱暮秋一定要煮益气养血的汤羹给阮洛月补身子。
两人又重新被送回来阮家。
阮洛月几乎在挨着床榻的瞬间,就昏睡了。
倒不是因为她困,而是虚弱。
身边的男人也没醒。
毕竟袖箭里的麻醉针剂量特别大,能麻醉一头老虎。
一时辰后,月牙依旧高挂在夜幕之上,偶有三两颗星星闪闪发光。
冷白的月光落在俊美男人毫无瑕疵的脸庞上。
凤眸里倒影着微光。
萧温珩醒了,侧眸望了一眼躺在他臂弯里的小娇娇。
睡得正好,只是似乎有点怕冷,整个人往锦被里缩。
他记得自己抱了她以后,就晕厥了。
萧温珩沉思之时,习惯性地伸手揉了她的软软的耳垂,喊了一声:“若风,进来。”
若风迅速进了卧房,单膝跪在榻上。
“王妃可有出过房门?”
萧温珩询问。
“回主子,王妃一直在房间里,不曾出过房门。”
若风回答,自始至终没有抬过头。
萧温珩下意识蹙眉,什么都不做,小娇娇为什么要弄晕他。
放在床头的茶水仍是满满一杯,没有动过。
他下药是打消她换的念头,小娇娇弄晕他,难道不该是做点什么?
“可有其他人进过王妃房间?”
他再度提问。
若风的回答仍旧是没有。
着实是奇怪了,什么都没做?
“出去吧,走远点,不必守在近处。”
萧温珩命令。
有他在身边,小娇娇很是安全。
他喜欢抱着她睡,或者说是被她抱着睡。
小娇娇今日的体温意外地低,他不敢靠她太近,用被褥将人包裹严实。
手指在她脸蛋上轻抚,滑过每处刮痕。
正是摸着,他望见自己食指的指腹处有伤口。
眸子陡然一紧。
再细细查看,手臂上也有不易细微伤口,那伤口附近的皮肤有些泛青。
他是什么时候留下了这些伤口?
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身边的小娇娇身上,握着她的手臂检查,发现了同样的伤口。
他见过小娇娇画过的输血器,两端是有针头,刚好可以造成这种痕迹的伤口。
他在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被强行换血了?
真是好能耐,都敢联合若风欺骗他了!
萧温珩俯身,捏了身边人的下巴,狠狠地亲了上去,强行把人弄醒了。
“你干嘛!”
阮洛月是又气又恼,奈何使不上力气,双臂被扣在榻被上,如同砧板上的鱼。
她半条命都没了,病美人这是又控制不住下半身了?
可眼瞧着病美人眸间冷意肆虐,又有点怂。
“既然阮阮不尊重为夫的意愿,为夫也不需要尊重阮阮,日后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他着实是被气着了,暴力地扯开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