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先欠着,以后再罚。”
阮怂怂哭唧唧,浴池的岸边是玉石所制,虽然光滑,但是特别地坚硬,她已经别垫疼了。
瞧着病美人这样子,是吃定她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我明天还要给你换血的。”
她可怜巴巴,要是被榨干了,明天换血说不定就要在她睡着的时候进行了。
“嗯,为夫记得。”
除了放过她,其他的要求,萧温珩都可以满足她。
浴池中水雾缭绕,水花不断地溅到矗立在不远处的屏风上,打湿了……
阮洛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卧房的,只知道累,腿至今仍在止不住地发颤,身子疼得厉害。
说话时,方才知道嗓子也微微有些哑了,唇瓣稍许有些肿胀。
身旁的男人侧躺着,把玩着她的发丝,一点一点缠绕在指腹上。
“为夫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靠近宫中之人,为什么善做主张地让萧钰去冷宫?”
起初是她说要去吓唬南宫菱,他才答应让她去闹。
可万万是没想到萧钰那渣子也在。
“就是替母妃和阿珩平反啊,让老皇帝知道你吃了多少苦。”
阮洛月操着低哑的声线应着,伸手锤了锤她的腿。
病美人好像都特殊嗜好似地,每次都喜欢捏着她的腿,捏得她生疼,要折断似地。
萧温珩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大手抚了上去,轻轻地揉捏。
“他知道又什么用,嗯?”
他柔声质问,小娇娇的心思单纯,看不清楚人心。
没有人会因为知道他受过多少苦,而对他有半分怜悯,皇家向来都是薄情寡义。
“就是想让他对你好点。”
阮洛月小声嘀咕。
病美人是渴望有人靠近他的,遗憾地是,没有人会把一个没权没势的皇子放在眼里。
她就是想要老皇帝知道后悔,不该那么轻贱病美人。
“傻阮阮,你对为夫好点就足够了,为夫只要你就够了。”
萧温珩亲了她的侧脸。
二十多年,但凡有人像小娇娇这般待他,他都不至于落魄至此。
萧钰跟南宫菱没有什么差别,为了权利,什么都可以利用牺牲。
他母妃遭受那么多痛苦,身为枕边人的萧钰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正说着,阮洛月已经熟睡了。
“怎么那么爱睡,不能跟为夫多多说说话。”
萧温珩叹息一声,缓缓地坐起了身子。
醒着的时候,总是不让他碰,不让他上药,只能是趁着她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褥,握着她的小腿,用手指将白色的膏状物涂抹在伤口上。
真是娇气,明明没怎么尽兴,就伤着了。
做好这一切,刚想躺下陪她睡会儿,听到了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百里的声音:
“主子,宁公子的飞鸽传书。”
萧温珩随手穿了件披风,开了房门,接过了百里递过来的字条。
字条只有一行硬朗的小字:
已到南蛮,开始营救,将军情况不好,围困几日,死活不明。
“主子,少将军的情况要不要告知老将军,毕竟是阮家的长子?”
百里询问,万一阮少将军战死沙城,恐怕对阮老将军是巨大的打击。
可不告知,也是不妥。
萧温珩思忖,若是告诉老将军,小娇娇不可避免地会知道,怕是要伤神。
他站在院中,敛起眸子,沉思了许久,下了命令,“少将军的事本王会处理。百里,明日跟大小商铺打个招呼,即日起,柴米油盐少量出售,囤积起来。”
“主子,为什么?不用开门做生意?”
百里想不通,哪有放着银子不赚的道理?
“去做吧。”
萧温珩吩咐,转身进了卧房。
他将手中的字条放在烛火上烧掉了,随后吹灭了烛火。
第二日一早,原本蔫得抬不起头的阮洛月特别地精神,一早上就梳妆好了,坐在俊美男人的腰间,伸手拽着他的衣襟。
“快起来,要去云卿哪儿换血了。”
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想把人叫醒。
可一点用都没有。
“萧温珩,你是要出尔反尔?”
她生气了,分明说好以后跟她换血,现在竟然装死不肯去。
人依旧没醒,于是阮洛月果断伸手掐了他的大腿。
“阮阮,别闹,为夫有点累。”
萧温珩被她折腾得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小娇娇怎么一点都不理解他的心思,他不想让她受伤。
“你累什么了,昨晚不是生龙活虎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食言!”
阮洛月愤愤不平,为了让他答应换血,她这两天跟软包子似地,随他威胁。
他现在竟然打退堂鼓了!
萧温珩是万般无奈地坐起了身,他分明都是为了她好。
“萧温珩,你敢不去,我……我今日就回娘家住,断了你这辈子的幸福!”
她可不是说着玩玩的,当真随时都可以回阮家陪爹爹。
“阮阮,你怎么这么能闹。”
萧温珩接连叹息,他真得被她闹得头都疼了。
又是撒泼,又是撒娇,整个人跟变戏法似地,性子多变,捉摸不透。
当真是仗着他喜欢,为所欲为。
“醒了,就快点更衣。”
阮洛月认真地板着小脸,拽着男人的衣襟,愣是把人拽下了榻。
若不是有点功夫,恐怕萧温珩整个人都被她拖在地上了。
在铁面无私的小娇娇的监管下,他是手脚麻利地换了身衣衫。
连早膳都来不及用,就被小娇娇塞进了马车。
“百里,快马加鞭地去怡红院。”
阮洛月严肃地命令。
“小姐,您早去早回,小秋给您烧好吃的。”
暮秋站在珩王府前,挥手送别。
眼见着马车走了,暮秋刚想转身进府,瞧见另有一辆马车鬼鬼祟祟地跟着珩王府的马车,立马小跑追了上去,拦住了马夫。
“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跟着珩王府的马车?”
暮秋质疑,迅速伸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布。
她竟然看到了老熟人,厉声质问:“元一,你怎么还死性不改地纠缠我家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