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月着实是被病美人那冷飕飕的眼神吓到了,身子不由地一颤,小心翼翼地解释一句:
“那是婚前,婚后我可是守身如玉,绝不给王爷戴绿帽子。”
萧温珩不语,眼神愈加低沉,墨色的瞳子几乎要把倒影在眼底的小人儿给吞噬了。
眼馋他的小娇娇,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等为夫将他们找出来,一个一个挖掉眼珠子。娘子觉得如何?”
他一瞬阴戾,丝毫没有隐藏得意思。
某阮的嘴脸抽搐了,她不该一时嘴快,现在知道怕了。
“娘子只保证过一个月内不给为夫戴绿帽子,那一个月之后呢?”
萧温珩大手抚在她颈后,一丝不苟地望着她的小脸,等着她回答。
阮洛月咽了口水,总觉得他的手随时都会捏断她的脖子。
她之所以那么说,那是因为他活不过一个月。
原文中,病美人切切实实地病逝了,也就是距离现在五日之后的事情。
那时阮沉鱼已经光明正大地在珩王府偷男人,寻欢作乐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他的病情恶化了,悲剧惨死。
她昂起脸蛋,凝视着病美人略显惨白的盛世容颜,莫名地较上劲儿了,决绝地攥了拳头:
“你不死,我就只守着你。你若死了,待你下葬,我一定出去找男人再嫁,生一堆小娃娃。”
她今晚哭多了,明明酸涩得厉害,却落不下来一滴泪。
娇气地张开手臂,勾在他脖子上,把脸埋在了他颈窝里。
“娘子……”
萧温珩低声唤着,眸底的黑气逐渐消散了。
他怎么允许她去找其他男人生娃娃。
如此一来,他若是死了,当真一定会要她陪葬。
“我一定会找到医治好你的法子,我保证。”
阮洛月低声,她现在是毫无头绪,可凤仪宫必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那地方有让病美人病情加重的东西,只不过她没查明白。找到诱因,再对症下药,总是有办法救他。
“为夫若是活了,娘子就不能继承遗产了。”
萧温珩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小娇娇呼出去的热气萦绕在他颈间,挠得痒痒的。
阮洛月:……
她的小心思被发现了?
“娘子,为夫可以死,但是临死前想当个风流鬼,可好?”
他声线低沉,染了欲色,性感撩人。
以前他无欲无求,现在什么都有了,对他的小娇娇他什么都想要。
阮洛月摇了摇脑袋。
“别想。等你的身子好了,再说。”
她冷哼,而后一动不动地窝着,颤动着纤长的睫毛。
完了完了,纵横娱乐圈十多载,片叶不沾身的她,好像沦陷了。
都怪病美人扮猪吃虎,装得可怜兮兮,总让她有护犊子的冲动。
“娘子……”
病美人唤着她的名字,特别轻,特别柔,搅乱了她的心思。
阮洛月忍不住心软,伸手捂在了他嘴上,认真地板着脸:“不许再叫我。你如果实在想说话,就告诉我,为什么会晕倒?”
萧温珩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有些迟疑。
稍许顿了顿,开口问了:
“若是为夫与七弟有了争执,娘子怎么做?”
他把藏在他颈窝的小娇娇拉了起来,与她对视。
他很期待她的答案。
看着她皱眉,敛眸,咬唇,犹豫不决,修长的手指抓皱了床单。
小娇娇竟然踌躇不决了?
他待她不够好,让她始终念及着萧景琰?
丝毫没有察觉身前男人情绪不稳定的阮洛月,思虑了半晌,认真地告诫:“王爷,你最好不要跟萧景琰有争执。”
萧景琰那是妥妥的大男主,跟他唱反调,岂不是成了反派。
反派过不长久啊!
“萧景琰日后必将……”
“本王累了,睡了吧。”
她正想给病美人透露一二原著的剧情,却惨遭打断。
萧温珩侧躺着,面朝墙壁而睡。
呵!小娇娇到底是向着萧景琰!
“王爷,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阮洛月一脸懵,望着病美人他寡淡单薄的背影。
病美人没说话,也没动弹。
仿佛是睡着了。
这男人真善变,怎么说睡就睡了。
她也是斗智斗勇的一日,先睡,日后再说。
阮洛月躺下,枕着自己的胳膊,很快就入了梦乡。
她睡下,萧温珩却是丝毫睡意没有,披了件外衣,推门出去。
他身形敏捷,一跃而起,如同疾风迅雷,消失在黑暗之中。
躲在暗处的监视者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是夜,帝都火光冲天,弥漫着浓烈的灰烟。
大街小巷,铜锣声声,更夫连声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
一觉醒来,就有了噩耗。
某阮是惨遭打击,一蹶不振,病蔫蔫地唉声叹气。
精致的鹅蛋脸苦着,愁眉不展。
西街巷的绸缎庄昨夜失火,一夜烧光了几千匹上好的绫罗绸缎。
白花花的银子都打了水漂了!
“暮秋,你替小姐去绸缎庄看看,咱们得分红还能拿到吗?”
她提不起精神,眼瞧着可以月收入过万,哪里料想飞来横祸。
一夜烧光了她的十万两分红啊!
简直是痛心疾首!
“小姐,不用看了,全烧了个精光。”
暮秋一口断了她的念想。小姐还睡着的时候,她已经去围观了,绸缎庄烧得只剩下黑乎乎的房梁了。
损失可以说是十分万分地惨重。
闻言,某阮更是憔悴了,锤了锤心口,简直是痛心疾首啊!
“小秋,你可见到七王爷和宋掌柜了?小姐我是不是得去要账,万一他二人不认账,小姐我的分红可就打水漂了!”
阮洛月扶额,一声叹息比一声叹息悠长,默默地盘算。
暮秋是一点都不赞成,小声嘀咕:“小姐,你这不是给七王爷和宋掌柜火上浇油,落井下石,雪上加霜!”
绸缎庄烧得只剩下灰了,哪里拿得出银钱?
“但是小姐我缺银子啊。拿不到银子,小姐我平地都能摔出粉碎性骨折,喝水都能呛成窒息性死亡。”
某阮眼神极度地幽怨,虽然说有点不人道,可由她走秀赚到得分红,她该让萧景琰支付给她。
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而她跟萧景琰只是合作伙伴,该拿的分成一分不能少。
犹豫了片刻,她蹭地站起来,拿定了主意,“小秋,备车,跟小姐去讨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