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指使你的?”
阮洛月戒备,冷声质问身前的丫鬟。
“是我想找你聊聊。”
声音是从她背后传来的。
转身时,阮清姝已经悄无声息地来了,仍旧是一身喜服,凤冠霞帔加身。
她不由地暗自感慨,不愧是原文女主,姿色是逆了天,美艳不可方物。
不过新娘子自己掀了红盖头,抛头露面,怕是也没把婚事当回事。
“找本妃何事?”
阮洛月挑眉,没什么好语气。
阮清姝冲着她笑了,“我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如今这天下,恐怕也只有我一人救得了珩王。”
“不考虑,他死了,本妃便一身轻松,再继承万贯家财,何乐而不为。”
阮洛月没有丝毫的踌躇,脱口而出。
“你如果只是来找本妃商谈此事,就没什么好说的。”
多说半字,她都觉得多了。
抬步往前走了几步,经过阮清姝身旁,稍作停留,低声冷笑:“新娘子还是待在新房里为好,再不喜这门亲事,也要等着新郎挑了盖头,免得不吉利。”
话音未落,人已经擦肩而过。
“阮洛月,三天,我保证珩王一定会病发濒死。打个赌,三天之内,你一定会来求我。”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听到了阮清姝的警告,稍微停了脚步,只是瞬间犹豫,径直走开了。
阮洛月垂眸,眼神缥缈,魂不守舍地穿梭在丞相府。
按照原文时间线,病美人的确死于三天后。
可她昨日已经出手阻止他待在佛堂,而且出了皇宫他只是吐了血,并没有昏迷不醒,已经是跟原文剧情中陷入昏迷不同。
可阮清姝不像是说谎,她的确是医术了得,没有治不了的疑难杂症。
难道她真有治好病美人的法子?
“嘶”
正迈步,一头撞上了硬物。
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抬头一看是萧景琰。
“阮小姐,走路都不看路吗?”
萧景琰板了眉眼,把不高兴赤果果地写在了脸上。
某阮揉了揉额头,心不在焉地小声嘀咕,“七王爷,若是走路看路,也不至于与我相撞了。”
萧景琰一时脸黑,真是伶牙俐齿,一点亏都不吃。
他是多留意了她两眼,望见她跟着丞相府的丫鬟,多少有点不放心,就跟着过来了。
瞧着她满腹心事,愁眉苦脸,不由地心生怜惜。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萧景琰漫不经心地问了。
低头望着比他矮了许多的小姑娘。
“没什么。”
阮洛月没精打采地摇头,提不起什么精神头。
萧景琰垂眸,手悬在她脑袋上,停留片刻又缩了回去,背在了身后,“绸缎庄两日后重新开张,急需招揽人气,你若带得起人气,本王答应日后绸缎庄分红给你两分。”
她只是哦了一声,没多大反应。
沉默了一阵,抬起头,望着萧景琰,“七王爷,你可见过我家王爷?”
“本王怎么知道。”
萧景琰冷声,漠然地挺直了身子。
又是哦地一声,阮洛月迈着头往前走。
刚走出一步之遥,被人拽了衣领,扯了回去。
“阮洛月,本王方才跟你说的,可有听到?”
萧景琰有点不高兴,竟然没有给他个答复。
南曙可没那个女人敢这么无视他的。
阮洛月昂头,软软地嗯了一声。
“阮洛月!你是真欠!”
萧景琰没忍住,双手捧了她的脸蛋,狠狠地挤压,将她的小脸捏到变形。
平日里活蹦乱跳,这会儿像脱了水的鱼儿,没点生气,只是念叨着那病秧子。
萧景琰的举动,着实是吓到了阮洛月。
她都僵住了,由着他捏。
片刻后,推了他一把。
“七王爷,你该不会有那么丁点的喜欢我吧?”
她隐隐约约觉得萧景琰是对她有那么点意思。
“想多了。”
萧景琰矢口否认,顺势白了她一眼,重新将双臂背在身后,隐隐地抿了唇。
“千万别对我有心思,我心里有人了。”
阮洛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警告一句,撒腿就跑了。
原文中萧景琰可是有厌女症,只碰过阮清姝……
眼下,她被捏了脸,绝对是有理由怀疑萧景琰对她有意思。
可惜了,她心里已经住了个英俊潇洒,挥金如土的男人,财神爷。
在喜宴上徘徊许久,不见病美人。
平日里总爱粘着她,可人现在却消失了。
不光是丞相府内,府外她也找了,若风也不知他去了哪儿。
“明知道身子不好,还乱走动。”
阮洛月小声嘟囔,稍许有些焦虑。
“王妃,莫担心,主子那身手没人能占了上风。”
若风漫不经心地安抚,昂头张望丞相府。
他倒是不担心主子,只是元一方才说进丞相府前凑凑热闹,至今没回来。
“明明跟个纸糊似地,一碰就破了,空有一身武艺无处施展。”
某阮莫名地生了气,许是阮清姝的话,让她生出了顾虑,不见病美人,总是不安,连眼皮也不安分,不断地跳动。
左跳财,右跳灾。
她是右眼跳。
于是果断又进了丞相府邸。
正在盲目乱找,瞧见丞相府的势利眼管家急匆匆地跑到人群中跟正在招待客人的南宫瑾耳语。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见南宫瑾脸色突变,快步跟着管家。
处于女人的第六感,阮洛月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跟着他们去了后院。
还没踏进院子,只听啪地一声,飞出来一块儿门板。
眼瞧着南宫瑾和管家被惊得站在原地,望着书房里的人。
紧接着老丞相南宫珉整个人从书房里飞了出来,沉闷地砸在地上。
“爹!”
“老爷!”
南宫瑾惊慌上前。
管家跟着跑过去。
“珩王,你在丞相府胡闹什么?”
南宫瑾将老丞相搀扶起来,不满意地望着从书房里悠哉悠哉走出来的男人。
他一身寒气,明明是一身仙气白衣,却硬是被他穿出了索命阎王的气场。
萧温珩矗立,居高临下地
睨着被摔得一时站不起来的南宫珉。
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骨头脆,特别容易碎了。
他笑得极其邪肆,轻挑地望了南宫瑾一样,
“本王与老丞相切磋一下武艺,怎么能叫胡闹?是吧,南宫丞相,本王的好舅舅。”
南宫珉一时摔得糊涂,来不及开口。
管家先是怒了,“胡说,老爷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是切磋!”
这话逗乐了萧温珩。
管家说得没错,他只是单方面地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