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官想起昨晚睡到一半,迷糊看见有人进门,她还以为是白杨的。可除了昨晚,她也没发现有人进她房间啊?
如果是白寅进来她确实有可能不知道,但他给她上药她应该会醒来才对。
还是说,因为前阵子在布藏山都没能睡觉的她,出来之后的那天晚上睡得跟猪一样了?
“白杨你,你在替王爷说话?”
不管怎样她还是选择不相信,毕竟昨晚,她还因为他只管乔春丽上药没管她,心里嫉妒……
不对,不是嫉妒,就是有点不平衡而已。
可白杨却笃定道:“原本高策说要帮你换药,但王爷没让。”
“那他也可以在我醒的时候啊。”她就是不想相信啦。
白杨没好气道:“四小姐这两天不是不高兴吗?”
“我,我没有啊。”
“可你躲着王爷,我都看出来了。”
“我怎么可能敢躲着他?”他可是白寅不是轩辕夙凤。
可想了想,好像这两天他找她说话,她都会很嫌弃地避开的。
萧玉官心虚地咕哝:“他怎么可能让我躲着他?”
再想到一个事情,萧玉官很笃定地说:“他都没给乔师姐上药,怎么会给我上药?”
“王爷,给乔姑娘上药?”白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四小姐为何这么想?”
“他不是让你赶在太子之前,帮他拿下乔师姐吗?”
白杨愣了半晌,然后对萧玉官露出促狭的笑。
萧玉官的脸就不由自主地红起来:“干吗那么看着我?”
白杨捉弄的笑意更浓:“四小姐,是在吃乔春丽的醋了?”
“怎了可能!”说着不可能她的脸却更烫,目光也控制不住闪烁起来,“乔师姐那么好一个人,我是怕她吃亏。”
白杨轻笑出声了。
“白杨!”萧玉官恼羞成怒。
白杨收住笑容,问她:“四小姐之前说喜欢太子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
“为什么突然说太子?”
“只是觉得也许你更喜欢王爷。”
萧玉官就不说话了,她可不这么觉得!
白杨好笑道:“你还小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以后就会知道的。”
“说得好像你好像很清楚似的,那你喜欢谁?孟庄?高策?”
白杨立即收起调侃的样子,摆出一副年长的下属的样子:
“属下只是想告诉四小姐,王爷让拿下乔春丽是想留她为凤王府效力,因为凤王府参与了战事,以后用人的地方很多。”
萧玉官哑口无言。
白杨还继续说:“还有,王爷之所以照顾乔姑娘,应该是想让小姐你安心,甚至还有帮小姐获得她信任的意思,因为高策都是以你的名义给乔姑娘看的诊。”
白杨这话应该不假,因为在龙门客栈重逢乔春丽,她还感谢她给的药。如果是这样,她昨晚跟白寅闹得那出算什么?
白杨说完眼底又有了笑意,她嗅了嗅气味说:“楼下怎么回事,一大早就煮酸辣汤,弄得我们四小姐房间都有股很浓的醋味。”
“呃。”萧玉官嘴角一抽,非要这么挤兑人嘛?
白杨又道:“王爷应该要起身了,属下正好有事,也不知道乔姑娘有没时间来照顾王爷。”
“白杨!”要不要这么过分?萧玉官追打着她出门,“你是在王爷身边待久了是吗,说话也这么欠揍!”
她冲出走廊差点就撞上了白杨的背,见白杨正恭敬给前方的人拱手,她抬头一瞧,白寅与孟庄正从前方走了过来。
做贼心虚的人,小心脏瞬间笃笃直跳,也跟着白杨恭敬作揖。
今日的白寅穿着一件素白的衣裳,交叠的衣领工整,剪裁合度的衣袍,穿在他笔挺的身上,有一股清逸出尘的风骨。
发髻梳理得一丝不苟,只是头上没戴着她送的那根玉簪。
也是,他是白寅又不知道那玉簪从何而来,不戴也很正常。
只是如此一丝不苟的装束,让他看起来有些不大一样,脸上似乎有几分疲倦,让他看起来似乎清瘦了一些。
想起来,她确实挺不仗义的,他进布藏山之后,饮食跟住宿都很差,身上还带着伤,她却从没注意他也会瘦。
尤其白寅出现之后,他看起来一身肌肉,以至于她现在才想起来,他从苏信手中将她带回的那晚,胸口还有被重伤两次的伤口。
可因为觉得他是白寅,变态又强大,她不仅忽略了他的伤,还反过来因为自己的那点伤,怪他只照顾别人没照顾她。
再想想,他是带着重伤在照顾她,还熬夜陪她练剑。
如此,萧玉官更是内疚不安,开口就要叫他:“王……”
岂料,白寅目不斜视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他生气了。
要不生气才怪呢!
小皇叔那么难哄,这人又要怎么哄?
一旁的白杨用手肘推了她一下。
她看过去。
她又给她使眼色:“还不快追?”
“那,那我追他了啊?”
快啊,白杨继续使眼色。
萧玉官眼神一定,立刻拔腿追上去。
跑了几步,顿时觉得有歧义啊,她这算是哪种……追他了?
不管了,先追到再说!
“王爷!”萧玉官走到他身边,“我昨晚听小六说,他们这的打油茶很好吃,还特别有龙门镇的特色,您要不要尝一下?”
“不必,你与白杨去吃即可。”他依旧没看她自顾下楼。
萧玉官跟上去,还故意将孟庄推到一旁,再给他挤眉弄眼。
孟庄不解看着她。
她从怀里掏出钱袋,塞入他的手中,还拜托地拍了拍,言下之意,请你吃饭,你乖乖让道。
白寅的余光睨过来,她立刻正色取代孟庄的位置,跟他一起下楼。
还好他没赶她,她则放心大胆地走到他的身侧,说了一句:“对不起。”
身旁的人却好似没听见似的,自顾就往餐厅靠窗的座位走过去。
他要坐下。
“等一下!”萧玉官冲过去,准备要用袖子给他擦桌子。
突然又停止了这举动,冲他一笑:“手帕,我现在有。”
她掏出手帕将椅子擦了又擦,很狗腿的说:“王爷请入座。”
他垂着长长的眼睫不语。
萧玉官讨好地叫了一声:“师父,坐嘛。”
他斜视她:“你叫本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