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玉官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很,几乎发不出声音,她努力分辨了许久,很确定眼前这人是轩辕夙凤,内心一阵歉疚说道,“小皇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当成白寅,小皇叔,我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你。”
坐在床边的人,轻触了她的脸颊,看着她许久,笑容慢慢掩去,他低声问她:“所以,是你让轩辕夙凤永远不让我出来的吗?”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白寅!
萧玉官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她不可能认错的,不可能。
可是眼前的人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她又见到了他锋利的虎牙,然后失望至极地再问他:“所以,你跟轩辕夙凤连手杀了我?”
“我没有,我跟你可是通过了情缘咒历练的,我喜欢你啊白寅。”
眼前的人又露出画皮一样美艳的笑容,柔声问她:“玉官究竟喜欢谁?”
“你……你是谁!”
“不要问我是谁,是你究竟喜欢谁?”
然后分明是同一张美绝了的脸,但一会儿用着冷酷的表情,一会儿用如花似玉的表情问她:“你竟然为了他要杀了我。”
“我没有,没有……”
“萧玉官!”
仿佛被扼杀着咽喉一般,萧玉官吧一时之间呼吸不上来,看着把她摇醒的池蔚青许久,都不敢呼吸。
池蔚青担忧着询问:“玉官,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萧玉官才猛然呼吸,胸口剧烈起伏着。
喧嚣的大脑才猛然清醒,她听见了外头淅沥沥的雨声,突然又恐慌地坐起来,生怕室内出现那个倾国倾城的人。
“萧玉官你到底怎么了?”池蔚青有些被她吓到了,抬手帮她抹了额头的冷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对啊,他们还在苏丹国,这里没有轩辕夙凤也不会有白寅。
萧玉官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做噩梦了,在梦里怎么醒都出不来。”
池蔚青看了她片刻,说道:“你等我一下。”
说完起身往门口走,但走到门口她又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来走回床边,从床头拿了萧玉官的衣服。
“你还是穿上,我们一起出去吧。”
池蔚青觉得,心里不安。
正忧心着,她们的房门就被敲响了,池蔚蓝的声音传来:“蔚蓝,你们起来了没?”
“起了,等一下。”池蔚青等萧玉官穿好了衣服,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池蔚蓝目光就越过她往屋里找,还假装若无其事地问:“玉官呢,起了没?”
池蔚青这次没有挖苦自己的兄长,因为她多少也能体会到池蔚蓝的担忧了,便如实道:“她在洗漱。”
池蔚蓝见到了萧玉官,才露出往日的笑容说道:“起来了就好,司木恒已经去叫了早饭,你们也快点下来。”
见到萧玉官安然无恙,他心情不错就离开。
“蔚蓝!”池蔚青叫住他。
池蔚蓝笑容满面回头:“怎么了,你有点名要吃的早点?”
她其实想跟他说,萧玉官在温泉池晕倒,还有做噩梦的事,但想想这两件事好像又不是很特殊的症状。
她觉得,还是让池蔚蓝放心休息两日,这两天她照顾萧玉官就好。
所以她说了一句:“我要吃面。”
“晓得了。”池蔚蓝摆了摆手,继续离去。
两天之后。
萧玉官他们被困在了下一个城池登州。
一个是因为,苏丹国内部有了一些小动乱,所以城镇戒严严重,城门设置了关卡,对进出的人员都进行仔细盘查,他们必须更谨慎。
二个是因为……
“这雨怎么下得没完没了的。”池蔚蓝站在客栈的二楼,望着被大雨弥漫的城,“再这样下去,该有水患了。”
司木恒从楼下上来,面上有了一些喜色,他小声跟大家说道:“据说登州戒严,是因为长公主的人与官府又发生了冲突,而且登州的郡守都被杀了,这样下去只怕苏丹的前线也不稳喽。”
“小小一个郡守,应该不会影响到朝廷与在前线的长公主吧?”说这话的是池蔚蓝。
司木恒却神秘一笑:“你要是知道苏丹朝廷的局势就不会这么而说了。”
他走到茶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苏丹当今皇帝只有十七岁,虽然在位有八年之久,但过去长达六年的时间,都是由长他六岁的长姐晋阳公主垂帘听政,而登州的郡守刘守信,原本是皇帝的恩师,据说皇帝十分信任他,但却被晋阳长公主分配到登州这偏院的地方,来当一个小小的郡守,如今这刘守信又是被晋阳长公主的人刺杀死的,这可越闹越大了。”
如果是以前,萧玉官听到这个,心里会有点兴奋。
毕竟当初进入苏丹境内,听到长公主的人与朝廷对抗,她就觉得这很可能是轩辕夙凤的计谋,否则他不会故意拖延战斗的时间。
如今苏丹国内的矛盾越来越大,显然是他拖延的时间起效应了,长公主原本就摄政,如今还涉及到扩张领土,她的人还明目张胆与朝廷对抗,这显然是要跟朝廷分庭抗礼的意思。
如此,晋阳长公主未必能继续顺利出征了。
轩辕夙凤大概是了解到了晋阳特殊敏感的身份,才故意用了“离间计”,而且到目前为止应该很成功。
这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
就连池蔚蓝他们也猜到了这层意思,所以每个人都十分兴奋,池蔚蓝低声说:“如果苏丹内乱,大夏反击就是事半功倍的事,想想,突然好想赶回去辽城。”
回辽城?
萧玉官脊背下意识地就僵硬起来。
回去就意味着要与轩辕夙凤见面,她不想面对轩辕夙凤,也不想面对白寅。
萧玉官转头看向窗外,看着眼前的滂沱大雨,心里越发强烈地想。
她不想回去。
越靠近大夏边境,她心里的抗拒越大。
“恩公,你怎么了?”池蔚蓝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最近都没什么精神啊。”
“这雨一直下,鞋子经常湿漉漉的,都不想走路,能有什么精神啊。”萧玉官低头喝茶。
池蔚青两天前,是很担心过萧玉官,但现在他们里雾泽山越来越远了,而且萧玉官除了不是发呆之外,人都还挺好的,也就稍微放了心。
不过,萧玉官自己却不大好,最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白寅与轩辕夙凤,所有的梦境都让她感到窒息的纠缠。
“我们还是尽早回去吧。”罗辛桑道,“看苏丹现在的局势,可能会愈演愈烈,到时候我们要走就更难了,北燕在这里有个很有名望的商队,我已经事先给他们打了招呼,下午我们就跟着他们的商队出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