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来找金算盘的是她最会策划赚钱法子的手下金不换。
“大掌柜的,主人他,他不见了!”
“不见了?!”异口同声之后,金算盘与萧玉官相互看了一眼,立即二话不说一道上了马车。
一想精明淡定的金算盘此刻急白了一张脸:“一个大活人……就算没有知觉,怎么可能从红楼画舫消失,尤其主人他还在内院。”
萧玉官安抚道:“正是因为如此,大有可能他不是被人带走的,大掌柜的应该往好处想。”
金算盘这才发现自己真慌了,随即握了握紧绷的手指,再看萧玉官,她失笑道:“看来奴家还不如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
萧玉官却笑得若有所指,说了四个字:“关心则乱。”
莫名的,金算盘有些窘迫,但又无从解释,毕竟人家只说了关心则乱没有其他。
红楼画舫的内院本来就很隐秘,寻常人根本进不去。
尤其莲所在的红莲馆更是位置玄妙,还有机关。
但萧玉官与金算盘赶到时,红莲馆内莲的卧房确实只有一张空床,被子呈掀开一个大三角的状态,周围没有任何异常的痕迹。
室内有三个掌柜的在。
一掌柜地说:“红楼上的每个角落都找遍并没见主人的踪迹。”
萧玉官看着这情景说:“也不像是被人掳走的样子,他是不是醒了自己去了哪里?”
“还是我玉官丫头聪明。”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后边传来。
大家寻声回头一瞧,瞬间无比惊喜:“主人!”
据说已经昏迷数个月的莲,不仅没失踪,反而好好的站在大家跟前,看着萧玉官笑得和颜悦色。
萧玉官上下打量他确实无恙,松了一口气。
向来很能镇场子的金算盘几乎没喜极而泣,跨步上前上下看了他好一会儿,红着眼睛问:“你,你到底去哪儿啦?!”
莲看着她的目光尽是包容:“抱歉,让你担心了那么久。”
然后同样很好脾气地对大家拱手笑道:“让大伙儿替我担心,抱歉抱歉。”
金算盘想揍人,只是不敢也舍不得下手:“知道大家担心,你醒来好歹也跟人说一声,差点被你吓死了。”
莲笑:“我醒来周围正好没人,出去又正好听到有人说大掌柜的去找玉官小姐了,我一时高兴急着去找玉官,就忘了报备。”
金算盘听到他说了玉官这才猛然意识到什么,赶紧从前方退下来,将萧玉官推了上去:“如此,人我可给你带来了!”
萧玉官被推得莫名其妙的。
大家又露出暧昧不清的笑意。
萧玉官顿时有些尴尬,这都哪跟哪?
不过金算盘突然说:“可是,我去找玉官小姐的事,除了金不换未曾跟任何人说起,主人是从何处听来的?”
莲没好气一笑:“你问我,那我得去找当时在外头说话的人,但就不知道是哪个家伙了。”
金算盘有些纳闷:“莫不是有人知道玉官小姐回来了,所以瞎猜的?”
“你怎么不想是金不换说漏了嘴?”二掌柜的提醒。
“不至于吧,那家伙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有时。”
听她加有时,大家立即群嘲她。
莲并不在意这些,漂亮得过分的眸子只看向了萧玉官,嘴角洋溢着重逢的喜悦:“不论怎么听来的,此刻想见的人还是见到了的。”
二掌柜的突然捂住心口:“瞬间感觉到在下很多余啊。”
七掌柜的说:“这里何止你一条‘鱼’。”
一掌柜的说:“还有统一的名字叫真多余。”
“打住打住!”萧玉官不得不抬手说道,“大家是不是鱼我不知道,但我就是来还债的,你们一点也不多余。”
七掌柜的说:“诶,我去叫人煮饭。”
二掌柜的说:“我去叫人炒菜。”
一掌柜的说:“我去叫人打酒。”
说完,他们三人勾肩搭背地出去了。
他们都走了,金算盘觉得自己现在叫更多鱼,她笑着说:“那我去出去给其他人传达一声,省得他们再盲找。”
看着大家急于清场给她跟莲“腾地儿”,萧玉官一脸懵:“大家是不是误会了我们什么?”
莲瞥了她一眼:“可能误会你了吧。”
言下之意他这边没误会?
呃,萧玉官还是不往这方面深究了,往桌边坐下。
一个仆人给他们送来了茶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大家闹的,萧玉官面对现在的莲,竟然有点不自在,所以等仆人退下之后,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你的眼神让我起鸡皮疙瘩了。”
“我以前没这么看你吗?”
回想一下,说不上没有,毕竟在布藏山,莲作为苏信第一次见她就很自来熟:“那你现在能不能别这么看我?”
真的很肉麻。
莲变本加厉,单手撑着下巴满眼宠溺看着她:“这么久不见,都不让我看个够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你差不多得了。”萧玉官给他倒茶。
莲反问:“难道我以前没说过喜欢你?”
说过,还上门下过聘礼,萧玉官干脆说道:“劝你悬崖勒马,本小姐,名花有主。”
莲支着下巴的手一倒,但立刻又换成双手支撑下巴笑得想多绽放的花:“名花有主也并不妨碍在下倾慕。”
“你昏迷的这几个月是去升级脸皮了吗?怎么比起之前还不正经?”
莲没好气道:“这么久不见,你当真没有一点点想我?”
别说,还真没时间想,现在一想上次见他,还是他答应了让白寅替她解情人咒的时候。
然而那次并没成功,情人咒发作她又去找了轩辕夙凤,为了避免那种尴尬,她跟随池蔚蓝他们当了志愿军远赴辽东,这一去就是大半年才能回来。
这么想萧玉官觉得自己还真有点悲催,她放下茶壶道:“别贫了,跟你说正经事。”
“好像我跟你说的事都不正经似的。”
萧玉官横眉:“琴师莲先生?”
看她要生气莲举手投降,然后双臂交叠放在桌上很正经地说:“我在认真听。”
萧玉官看他做作的样子没好气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认真问:“听大掌柜的说,你在昏迷之前交代过她,务必阻止我继续寻找灵元对吗?”
莲看了她片刻,颔首:“对。”
萧玉官皱眉追问:“你当时怎么受的伤?”
莲看了她好一会儿,随即好笑道:“我以为你会先问为何要阻止你找灵元。”
“先问哪个有什么关系,反正我都会问。”
“当然有区别。”莲笑容灿烂,“你先问我的伤,表示你关心我胜过于灵元,也许我在你心底的位置重于你的凤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