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官跟着萧家人一起回了灵国公府。
萧政原本在大厅内来回走动,时不时地还走到门口看向大门的方向。
等到下人急匆匆跑进来说:“老爷,宗主他们的车马回来了,回来了!”
“玉官小姐肯定也跟着回来了!”冯君乐立刻扶着萧政往院子里走。
萧政走到了院子里不走了,眼看着萧家那些人的队伍越发靠近,他反而折身往屋里走。
冯君乐不解道:“老爷您不出去迎接玉官小姐吗?”
萧政哼了一声:“她不会自己进来了,还要那么多人去接她!”
他才进屋没多久,就听到萧蘅的声音传来:“二哥,二哥玉官回来了!”
大概是个人喜好,还是因为萧玉官在萧家本宅受到的恩惠比较多,所以她见到萧蘅跟萧越那些人,总会忍不住动容。
但见到萧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最多她也就尽一下原主作为女儿的责任跟义务,尤其进门的时候还看到萧政背对着门站着,根本就不看她一眼,她实在就提不起什么做女儿的兴致。
但在萧蘅与萧越等人面前,她还是上前给萧政跪下:“爹,玉官回来了。”
萧政这才转过身来,冷眼看着她片刻,说道:“你还知道回来?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爹,对不起。”
“你但凡觉得有一点对不起我,去哪里也该知道跟我说一声,而不是每次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你死了,又从别人口中听说你死而复生。”
这让他说什么好呢?
萧玉官想了好一会儿捡了一句官方女儿台词:“爹,是女儿不孝。”
“你……”
“二哥,玉官能安然无恙回来,这是好事,你就别骂她了。”萧蘅劝说道。
萧政火气还没下去,随口就说了一句:“再不骂她,她眼里还能有我们这边长辈吗,做什么从不跟家里知会,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目中无人……”
“咳咳!”作为萧政同胞兄弟的萧逸此刻说道,“该骂的不骂,不该骂的倒是骂得起劲。”
“你,你说什么?”萧政反问。
萧逸瞥了他一眼:“你的女儿当中目中无长辈的可不是萧玉官。”
萧政闻言脸色瞬间煞白。
知道萧逸说的是,当初谋害他跟萧逸亲生母亲,也就是自己亲奶奶的是他的二女儿萧雪莹,而绑架婶婶的是他三女儿,这些人还都是他口中目中无人的萧玉官给揪出来的。
萧政自知理亏,但也有怨言,这段日子他也不得好过:“阿逸,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恨我管教不严,导致了娘的离世,但如今该死的已经都让萧玉官给送去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说白了,萧政也是觉得羞愧,从这件事发生之后,他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甚至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更抬不起头。
萧逸听了这话心里不爽了:“你这还是怪玉官抓住了她们才让你沦落至此了?”
“我,我几时这么说了?!”萧政差点气得吐血,“只是说,人已经伏法了。”
“伏法?”但萧逸却是冷笑,“那你可知道为何你的小女儿玉官会离开家?那是因为萧雪凌利用所盗取的老宗主的能力,在萧玉官身上下了情人咒,玉官差点就给她当垫被了!”
萧政面色更是错愕,看向了萧玉官:“从未跟我说过。”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当初要是不当你这个狗官,就不会有今天这些……”
“阿逸!”萧越不得不出声制止。
萧逸这才住了嘴。
萧越与萧政说道:“当时你病重,我们就没有跟你说这些,玉官也不想让你担心,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都要向前看。”
萧蘅缓和气氛,笑着说道:“是啊是啊,玉官现在好好的回来了,二哥身体也好了,我们应该开心才对啊,所以玉官起来吧!”
萧蘅是心疼他乖侄女还跪着,说着这话就上前扶人。
萧玉官还算识相的,先看向了萧政,问了他说:“爹,您能原谅我,让我起来了吗?”
总得给萧政一个台阶,不然家里气氛怪怪的。
萧政是郁结也是恨自己,最后做了一个手势:“起来吧。”
“谢谢爹。”
此时冯君乐说道:“玉官,宗主,各位叔叔,其实老爷听闻玉官小姐回来,早就叫厨房做了准备,等着给玉官小姐接风洗尘呢。”
“那还等什么,快去吃饭啊!”萧蘅再道,“我听说玉官回来了,连午饭都没吃就赶着来长安,估计宗主跟三哥他们也一样吧,都饿得不行了!”
冯君乐说:“那快请大家移步餐厅吧老爷。”
萧政有了几个台阶,就与众人说道:“宗主。”
又特意叫了萧逸一声:“三弟,先去吃饭吧。”
萧玉官伸手将看起来凶凶的萧逸的胳膊拴住,也不说话,拴着他一道去餐厅。
萧逸面色这才有些缓和,要不是看在萧玉官的面上,他一辈子都不会踏入这个家。
一家人围成一桌吃饭。
虽然有的心结还在,但看到萧玉官安然无恙坐在他们之间,不觉又觉得心里似乎舒服了一点。
就像当初老宗主过世,家里又填了萧起两个孩子一样,总是在能伤痛里找到一些希望与慰藉。
不管是刻意还是不经意,人总得忘却一些伤痛,饭桌上大家吃吃喝喝的,萧玉官倒是吃得很开心,但萧蘅不经意就问了一句:
“玉官,你的情人咒最终是如何解开的。”
“咳!咳咳咳……”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萧玉官一口饭呛得她眼泪婆娑。
众人不知其中缘由都看着她,萧绮罗还给她拍了拍背,再问:“对啊,当初凤王爷来给你解咒,结果却以失败告终,后来情人咒到底是怎么解的?”
萧玉官脑子里出现在边关,白寅是如何给解情人咒的,顿时脸越憋越红,她总不能告诉大家当时凤王爷给她解咒时,就差一步“送入洞房”?
“怎么了玉官,脸红成这样。”
“咳。”萧玉官闷咳了一下,一本正经撒谎,“我当初跟徐婉秋师姐他们去辽东当志愿军,偶遇一位高人,他帮我把情人咒给解了。”
萧蘅问:“哪位高人,他是如何解得情人咒?”
萧玉官随便搪塞一个方法说:“他硬解的。”
“情人咒还能硬解?”
萧玉官脸不由更红,她真不是有意这么歧义的!但是……
“他确实是硬解的。”
萧蘅还有刨根问底,管家疾步走进来:“老爷,宗主,太子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