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庄去找高策时,高策与夜幽刚回到凤王府,三人一道前往凤栖殿面见王爷,见到他们齐刷刷站在王爷跟前,管家主动退了下去。
高策道:“属下检测过毒针,上面确实淬有化骨之毒,除此之外还附有生毒。”
孟庄问:“生毒是什么?”
高策解释:“直接从有毒的动植物身上获取的,未经过淬炼的毒。”
坐在主位上的轩辕夙凤询问:“毒性是什么?”
“初步推测是蛇毒,而且是人类所知的最毒的细鳞太攀蛇。”
孟庄听了这话呃了一声,高策与夜幽都看向了他,他抓抓头,问:“既然已经精确到了细鳞太攀蛇,为何又只是初步推测?”
高策眉微微一扬:“跟玉官小主呆的时间长了,孟庄大人都会抓细节了?”
听到高策提到萧玉官,轩辕夙凤嘴角隐约可见一丝笑意,他是连别人提到她心里都忍不住喜悦,甚是还立马开始有想见到她的念头。
看大家表情各异,孟庄没听出来是夸还是讽,一本正经地问:“难道我又问了什么蠢问题?”
但他是真没听明白啊。
高策道:“这次倒没有,是这蛇毒有些与众不同,细鳞太攀蛇毒性是很强,只要一滴就能杀死二十万只老鼠,但就算是几十年的细鳞太攀蛇的毒液,也无法混合在那么少量的化骨毒,导致人在短时间内尸骨无存,所以不是我判断错了毒性,就是这蛇毒来自于更浓的细鳞太攀蛇。”
孟庄道:“比几十年还长久的毒,该不是来自上百年的巨蟒吧?”
但他还说说得轻了,夜幽加了一句:“有可能不止是巨蟒,而是已经化妖了,正好我最近捡到了一块这个……”
夜幽拿出了一块绿得发黑的,巴掌的鳞片出来,“拿到这鳞片时,我还以为只是某只蛇妖蜕的皮而已,现在高策说导致萧紫菱等人死亡的毒液当中有细鳞太攀蛇毒,那我觉得可能就不是巧合而已的事了。”
他将鳞片给了高策:“你看看是不是与毒性吻合的蛇种。”
高策将蛇鳞接过去。
几个人看向了轩辕夙凤。
高策问:“王爷这么着急查这个案子,可是觉得这案子有什么不妥?”
轩辕夙凤道:“虽然一个死囚想逃狱的理由说得过去,但手法漏洞颇多,并且凶手最后也死在了自己的毒针下,这让本王觉得那些监狱里死的那些囚犯不是被她杀人灭口,而是包括她在内都是被别人灭了口的。”
夜幽说:“狱卒说,黄梅确实有跟他们发生了冲突,他们赶到的时候,她正在杀当晚值岗的狱卒。”
轩辕夙凤问:“高策,中了细鳞太攀蛇毒之后的症状如何?”
高策说:“最先麻痹人的神经,若不是直接被蛇咬有疼痛感,有可能察觉不到自己中了毒,毒性会首先破坏话语功能,接着是视觉,最后肌肉会完全麻痹无法动弹,至于与化骨毒结合之后的反应是怎样属下还不得而知。”
有了高策这个说辞,轩辕夙凤更加觉得:“本王怀疑萧紫菱没有死,而是有人用这样的方式将她从天牢里救出去了,狱卒所看到的黄梅杀了值岗狱卒的画面,或许都只是中毒后的反应而已。”
孟庄诧异:“就因为黄梅的行动不合理,就能有这样的推测吗?”
轩辕夙凤说:“不全是,而是本王自幼开始玩弄人心,凭自身经验觉得此举过于欲盖弥彰。”
孟庄听到王爷这样的自黑,有点尴尬,他也不是这么个意思啦:“那对方只是为了救萧紫菱杀那么多人?这是为什么啊?”
轩辕夙凤沉吟片刻:“本王就是担心对方是冲着玉官来的,才会觉得可能这事其实不是与黄梅有关,而是与萧紫菱有关。”
夜幽没好气道:“王爷就是担心洛璃或太子对玉官小主动手,才如此草木皆兵吧?”
轩辕夙凤没否认。
孟庄道:“那这些该如何查起?”
轩辕夙凤道:“太子至今还不知道我们在那些死去的官家女子身上,还查到了宿兽的毒,所以让薛文怀出来给他当替死鬼,谁知薛文怀身上没有迷路萤火的毒,但却有跟他身上一模一样的宿兽血脉,以至于暴露了薛文怀可能是被他孵化出来的产物。”
孟庄道:“宿兽还可以孵化?”
夜幽回答:“当然,但这也说明了太子与宿兽现阶段达到到了很平衡的状态,他能以两种形态出现,一个是人类,一个是宿兽的形态。若是他以兽类形态产下了后代,而后将这个后代放入人的体内寄养,那么那个人会成为新的宿兽体,而薛文怀身上有太子身上的兽血,那很可能他被孵化出来的。”
孟庄莫名有一阵恶心,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原本伺候洛璃的丫鬟,是太子身份的人,但那日王顺见他追着洛璃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轩辕夙凤对菊芳的下落一点不感兴趣,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夜幽,除了派人暗中保护你玉官小主之外,看看到底有没有萧紫菱的下落,嗯,如此说来太子留不得了。”
夜幽说:“王爷想对太子动手了?可是你的身体……”
夜幽指的是他身上契魂钉的事轩辕夙凤知道:“就算我们不动手,太子也不可能继续忍着,最后一颗灵元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它落在本王的手中,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有动作,这样也好,本王正好想利用太子将朝局打乱。”
朝局一乱,皇上未必能集中精力对付他与萧玉官,他也能趁机在最后一颗灵元被挖掘之前逼出国师。
两日后,半夜,洛璃与太子约见在城外的木屋。
说道:“我给太子找到了一个人,太子或许会很中意。”
太子没什么兴趣,只是瞧着她:“什么人啊?”
洛璃扭头看向门外,一个戴着头蓬的人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太子一时认不出来,直到对方说道:“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微微错愕:“萧紫菱?”
萧紫菱抬起头来,虽然清瘦了很多,但确实是那张美丽的脸,只是身上再也不是当初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模样。不等洛璃开口,萧紫菱自己就说了一句:“紫菱愿意成为太子殿下的剑,杀了萧玉官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