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官大步朝着外头走。
下来找人的池蔚蓝叫她:“玉官,你饭还没吃呢要去哪里?”
萧玉官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不吃了,有急事。”
她再跟莲待在一个空间,她就算不被气死也有可能被难堪死,只是疾步走出大门的时候,就见到轩辕夙凤的马车刚好停在福满楼的前院内。
萧玉官下意识又要拔腿逃跑,但孟庄已经见到了她:“玉官小主!”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一只如玉的手将马车床帘拉开,一张倾城的容颜从倚到窗边看着她。
萧玉官的手忍不住就捏成了拳头,不知为什么,遇见莲之后,更觉得羞于见他,想到他嫌弃她,她的心就会又酸又疼。
可是,莲就在里边,她更不能让他们在之类碰面,所以她僵直地站了好一会儿之后,说道:“我去牵马。”
轩辕夙凤却是淡淡说道:“马自然会有人去牵,你上车。”
她不要。
看到她嘴角紧抿起来,轩辕夙凤蹙眉,继续好言相劝:“你先上车来。”
萧玉官的脚像灌了铅似的,有千斤重,迈不开。
周围路过的人认不出车上是什么人,但瞧上两眼之后,就不由自主驻足看像临窗的绝色美人。
“哪,哪家的公子?竟生得如此不凡。”
只顾着看人的,一个不留神踩到前方人的脚跟,一看彼此都是男人,啥也不说了,同时灰溜溜走人。
福满楼是红楼画舫停靠之后,长安城里最贵的饭馆,一般来这里消费的人多少有点身份,突然有人说道:“这不是凤王府的马车吗?”
关于这位王爷的传言那几乎是家喻户晓,但见过他的人那是凤毛麟角,何况这位王爷极少出入这些场所,未参战之前几乎都是深居简出,偶尔见到皇家马车从凤王府出入。
那些人还是通过马车,再套上“长安凤凰,倾国倾城”的模样认出他来。原本围观美人的惊艳气氛立即局促,离得远得不动声色散去,离得近的有点害怕忐忑,有的拱手行礼。
但轩辕夙凤却不看他们,眼里只有站在门口,捏着拳头不肯再朝他迈步的丫头,他声音如常说道:“那你站那别动,我下车去接你。”
“不,不用了!”
萧玉官大声制止了之后,疾步走向车马,孟庄将马凳放下去,轩辕夙凤看着她的脚踩在凳子上,踏上车,才放下了床帘看向车门。
没一会儿,车门被推开,萧玉官坐在了上来,不是跟他同一张长椅的这个座位,而是前头的一个小凳子上,她没看他的眼睛,特别不自在。
轩辕夙凤说道:“孟庄,回府。”
“等一下!”萧玉官出声制止,然后说,“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有点私事要找池蔚蓝吗?”
轩辕夙凤看着她许久,没有得到她的回视,他才开口问:“那我叫孟庄去把池家的那兄妹也请到王府。”
萧玉官立即扭头看向他,原来他知道池蔚蓝在里边?
当然了,他身边有只黑猫警长,而长安的猫无处不在,所以他也知道莲也在里边了?
是,轩辕夙凤知道,他只是不想让萧玉官难看,所以没进去找他。
萧玉官对上他这样的视线,立即将目光转走,咕哝一声:“不用了。”
轩辕夙凤再跟孟庄说:“回府。”
“是。”马车调转了一个方向,往王府的方向行驶。
萧玉官坐在丫鬟凳上,一直扭头看着车门的方向,轩辕夙凤开口问:“你坐在那里不难受吗?”
“不难受。”
“为什么要坐得离我那么远?”
萧玉官下意识地咽了咽嗓子,没有接话。
轩辕夙凤道:“玉官……”
“我想坐这里。”
“你……”
“别跟我说话。”萧玉官突然有些扛不住,上臂交叠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头也埋入手臂里。
这个样子看得轩辕夙凤心里揪疼,他深呼吸道:“那你打算都不跟我说话了吗?”
此刻想到事发之后,她浑然不觉去粘着他又抱又亲,还因为他不要她而生气,突然觉得自己特别让人难堪,所以她闷闷地回答了一生:“嗯。”
轩辕夙凤心脏一紧,咬了咬牙,他咽了咽嗓子问:“所以你不打算要我了是吗?”
“是你不要我了!”萧玉官突然抬头看向他,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想说,“谁让你……”
谁让你救我的命?!
谁让你救了我的命却又不要了?
这样让她活下来还有什么意思!
气头上的话吧,她知道人不会别人不要而活不下去,正因为她什么都知道,所以分明有那么多话要说,最后却又咽回肚子里。
她从来不想当别人的勉为其难,从不想给人制造麻烦的,尤其是他。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把眼泪抹掉:“你让孟庄停车,我下去。”
“你就不想听我说什么吗?”
听有什么用,关键他都做了什么了,萧玉官深呼吸,把刚才不争气的眼泪逼回去:“不必了,你做的没不对,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这丫头可真行啊,能做到一眼都不看他,轩辕夙凤道:“你过来。”
“我要下车。”
“萧玉官你过来。”
“我要下……”话没说完,轩辕夙凤已经来到她身边,就蹲在她跟前,来寻找她的视线。
萧玉官吓得话都被逼回去了,身体慢慢往后靠,但头已经贴在车厢上,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大气都不敢出。
轩辕夙凤的目光锁着她的视线再问:“现在告诉我,你要不要我?”
到底是谁不要谁的?萧玉官眼神立即别开,轩辕夙凤双手捧住她的脸:“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要不要我?”
怎能不要?她视他如命!可她这个时候说不出口,压下去的眼泪慢慢又浮上眼眶,她嘴角却抿得更紧。
轩辕夙凤投降了,从她眼泪掉下来的那一刻,他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盒子递给她:“本来是打算昨天告诉你,但我确实惹你生气了,后来萧政来了我又没有机会给你。”
萧玉官垂眸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的盒子,可就垂眸的这个举动,眼泪就掉下来,她吸着鼻子问:“该不是什么分手纪念礼吧?”
轩辕夙凤夙凤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笑了,抬手用拇指擦她脸上的泪水:“你哪来的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萧玉官自己擦掉另一边的眼泪,没什么有耐心地说:“那到底是什么?”
“脾气怎么这么大?”轩辕夙凤无奈,自己将盒子打开给她看,“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