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战野膝下无子,就只有南初月和南昕予两个女儿。
他一直希望有人可以继承他南家的那些生意,但南初月一向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南昕予有心,却又不是这块料。
以为南初月嫁给宁王之后,总算是开窍了,南战野自然是不会吝啬。从柜子里拿出一沓厚厚的商契,摆在桌上。
“这是我们南家在青州所有的药材行,一共一千四百五十八处,每月的营收,约莫四亿两黄金。”
南初月没有想到,南家仅仅是一个药材行,就有如此的规模。
怪不得就连东城国君王都使劲的巴结南家,青州大陆的其他国家,对南家更是礼让三分,她南初月的郡主身份,不是什么恩赐,而是东城国对南家的讨好。
加上当铺的营收,一个月的营收就破十亿两黄金了,但这些,对于南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南战野没有问她要这些做什么,只是把这些商契统统给了南初月。
晚上的时候,南初月上了马车,离开了南府。
行至半路,马车忽然被人拦住。坐在那里的南初月悠悠的睁开眼睛,像是早有预料。
橘秋掀开帘子,进来禀告,“小姐,四殿下来了。”
南初月料到了君耀寒一定会来,只是没想到那么慢。
马车停在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君耀寒钻了进去。南初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粉黛味,喜欢用这种螺子黛的,除了南昕予,没有别人了。
能沾染上这么浓重的气味,这意味着两人缠绵了许久。南初月胃里一阵阵的翻涌着恶心,却还是强压下来了。
一坐下,君耀寒就拉住了她的手,“月儿,回到宁王府后,你可要处处小心才是。”
这假情假意的关心,让南初月觉得恶心。
南初月眼里闪着泪光,“嗯,我知道。”
君耀寒嘘寒问暖了几句之后,便问道,“月儿,我听说你拿走了南家药材行的商契。”
听说?听谁说?这君耀寒到时毫不避忌的打起了药材行的主意。
南初月之所以要这药材行,是因为她知道,一旦起兵,那药材一定是供不应求,而南家在青州大陆上几乎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药材生意。
这君耀寒看来已经是盘算的很周详了。
南初月面露疑惑,“药材行?这不是昕予妹妹一直在帮忙管理的吗?你知道的,我对生意一向没兴趣。”
她说的情真意切,没有一点犹疑。
君耀寒也有些纳闷了,刚才昕予明明说,南战野把南家所有的药材行商契全都给了南初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南初月继续说道,“爹爹和我说,昕予最近的进步很大,家里的一些商行交给她也打理的仅仅有条,爹爹年纪大了,日后,这些商铺总是要交到她的手里的。”
君耀寒心里咯噔一下,泛起了丝丝疑惑。
“昕予年纪也不小了,听说近几日和太子走的很近。虽然太子早已成婚,昕予若能嫁过去做个侧妃,倒也未尝不可。”
君耀寒已经极力的控制情绪,但还是能看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舍不得。
南初月倒要看看,在得知南昕予和太子有一腿之后,他们两个还能不能如此的情比金坚。
脸色彻底跨了下来,君耀寒冷冷的说道,“那你自己小心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就掀开了轿帘,翻身上了马。
宁王府内,君北齐坐在轮椅上,双目紧闭。饶是如此,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王者风范。
书房里,玄五站在身侧,等着他发话。
沉寂了片刻,君北齐睁开眼,一双金色的眸子散发着逼人的贵气,让人不寒而栗。
“南初月,今天去了哪里,见了谁。”
“回禀王爷,宁王妃今日回门,去了南家,在回府的路上,见了四殿下君耀寒。”
君北齐用手指轻扣着木质轮椅的扶手,一声一声,规律的在房间里回荡。“我让你查的几处地方查的怎么样了?”
玄五回禀道,“四殿下很谨慎,黑风山一带处处有重兵把守。”
君北齐皱了皱眉,“连你都进不去?”
玄五在这青州大陆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居然还有他进不去的地方。
“如若硬闯,倒是可以。只是,会打草惊蛇。”
现在确实没有这个必要。
君北齐静默许久,“这件事先放一放,推我回房间吧。”
本以为宁王会在书房休息,玄五心有疑惑,却还是照做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南初月回到了宁王府。舟车劳顿了一天,也属实有些累了。虽然她自小习武,但长大之后倒是把这些都荒废了,内力更是没有半点精进。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还是一场硬仗,锻炼身体,责之重大。
南初月伸着懒腰回到卧房,对着橘秋念叨着,“好累啊,你给我放水沐浴吧。”
橘秋屈了屈膝,“遵命,小姐。”
径直走向床榻,从进门伊始,就觉得屋子里有股骇人的凉意,越走近越甚。余光瞥见了窗台旁的人影,着实让南初月吓了一跳。
君北齐坐在轮椅上,怔怔的望着南初月的方向。
屋内的光线很暗,君北齐这金色的眸子显得更加熠熠生辉,他坐在那里,便自成一派,周生的冷空气将他承的更加英气逼人。
这男人断了一双腿,都有这骇人的气场,若是他行动自如,该让多少男人抑郁寡欢。君北齐这样,都已然成了君耀寒最大的障碍。南初月总觉得,他应该还掩藏了不少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