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辽宸又静静盯了她片刻,眯了眯眼,接过衣裳道。
“是。”
房门被打开,女子踏出去之前,又被唤住,“等等。”
藏花驻足:“圣、师兄还有何事?”
此番带前任蛊王之女回南疆,两人必定要在中原逗留些许时日,用行走江湖的师兄师妹身份更容易掩人耳目。
“进来,门关上。”
孤男寡女,男子又要更换衣衫,此时留下,难免遐想。
女子身形僵了僵,抿唇不语,片刻,关门进入。
两人注视了会儿,无声的交锋,辽宸从怀中拿出了白纸人,转头朝着烛台走了过去。
烛火重新被点燃。
红色的烛光照亮了男子阴霾的面色,他夹着白纸人在烛火上慢悠悠的转了几圈,哂笑道,“藏花,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女子在看到白纸人时,面色一凝,顿了会儿道,“降术,白纸人,圣子手中这张莫非是——”
她话说了一半,辽宸接话道,“是墨献的傀儡符,烧了这白纸人,墨献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藏花指尖一颤,迅速把手藏在了身后,了无痕迹道,“屋内的糊味儿,圣子方才是想杀掉……墨献吗?圣子可想清楚了?”
“是啊,杀了他,三个月后还有谁能跟我争蛊王之位?”男子面色阴鸷,那白纸人离火焰越来越近。
他仿佛能看到被熊熊火焰灼烧得痛苦呻吟的人影,不断翻滚,不断惨叫,最后蜷缩成一团,化为灰烬。
只有墨献死了,他才能重新活起来。
藏花脸色一白,急喝一声,“圣子难道不想要蛊器了吗?”
艳丽的男子微微偏头,收回了手,似笑非笑,“没了蛊器,我依旧是蛊王,待师父一死,整个蛊神殿,整个南疆,都将是我的囊中之物!”
“但圣子莫非忘了,墨献和您的本命蛊都在蛊神殿,在蛊王手中,您和墨献才离开南疆不久,墨献一死,蛊王和蛊神殿的诸位元老,都会怀疑到您的身上——”
“您已经养出了针蛊,在三个月后的圣子比试中稳操胜券,藏花认为,小不忍则乱大谋。”
女子说话时,眼角余光一直瞥着火焰上翻飞的白纸人。
那白纸人被火光映得通红,再靠近火焰半寸,便会完全烧起来,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藏花脸色渐沉,背后的手越收越紧。
就在她忍不住出手时,辽宸冷笑着收回了白纸人,阴暗冰凉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藏花,一仆不侍二主,一山不容二虎,你最好记住你是谁的人!”
“若是让我发现你背着我悄悄给墨献解了术,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藏花自知自己在做什么”,女子松了口气,但隐约觉得男子话中有话。
难道她刚刚离开后,客栈里发生了什么?
否则辽宸怎么会再来试探自己一次?
还好方才她忍住了没有出手,否则先前的一切努力又都白费了。
入夜,丞相府内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灯火通明。
大小姐将老爷的几房小妾都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