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尧尧知道谢临砚不可能真的对她做什么,但现在的场面就让人有些尴尬。
她想躲开,但谢临砚的手巧好撑在她的耳边,封住了她所有的退路,颇具压迫感。
楚尧尧想将他推开,可又有些无从下手。
她压下心底的异样,瞪着他:“你打扰到我睡觉了!”
“不是你在打扰我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尾音带了一丝轻轻的鼻音。
“所以你看,我们要是不睡一张床上,不就不会互相打扰了吗?”楚尧尧一本正经地说道,试图打破眼下略显暧昧的气氛。
谢临砚没接话,他刚刚似乎真的睡着了,眼底带着朦胧的睡意,望向楚尧尧的目光,染了几分迷离,他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是困得不行了,竟然慢慢弯下了胳膊,缓缓抱住了她,顺势埋头,鼻尖轻蹭在她的颈窝上。
楚尧尧惊了,谢临砚这是要做什么?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甚至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脖颈间痒痒的,很是难耐,微凉的呼吸轻轻喷洒而来。
“你放开我。”楚尧尧忍无可忍,抬手想将他推开,手腕却被谢临砚攥住了。
他捏着她的手腕,轻易将她的手按在了头顶。
楚尧尧:“......”
这个任人摆布的姿势实在是太具有羞辱性了。
她羞恼地抬眸望去,正对上谢临砚含了笑意的眼眸,他们距离很近,近到楚尧尧能看见他琥珀色的瞳孔中映照出的自己的脸。
没想象中的重,谢临砚显然没真的用力压她,但他们实在贴得太近了,近到让楚尧尧觉得谢临砚压迫到了她的呼吸。
“不放。”他尾音上扬,似是在撩拨她,又好像只是单纯地想气她。
此情此景之下,楚尧尧的心跳竟然莫名地加速了,她暗骂自己没出息,尽量放轻呼吸,努力往后缩,生怕被谢临砚察觉出异常。
以谢临砚强大的神识,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眼底笑意更浓,伸出一只手来,指腹轻触在了楚尧尧的脸上,一下下摩挲了起来:“脸怎么这么红?”
他显然是在明知故问!
楚尧尧抿着唇,偏过头,躲开了他的目光。
少女被他压在臂弯里,一声不吭,看起来气鼓鼓的,眼眸泛着晶莹的水光,似是羞愤欲绝。
谢临砚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剧烈的心跳,感受到她不安的情绪。
楚尧尧很少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他心中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情绪,鬼使神差之下,他将拇指轻轻压在了少女柔软的嘴唇上。
楚尧尧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甚至忘记了躲,她眸光转动,看向了谢临砚,竟连眼睑都泛起了红晕。
谢临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收了手,翻身躺回了原本的位置,甚至侧身背对着她,冷声道:“睡吧。”
翻脸来得太突然,楚尧尧还没反应过来,她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嘴唇上还残留着谢临砚指腹的粗糙触感。
刚刚那是在干什么?
谢临砚在调戏她?还是她在调戏谢临砚?
而且她竟然还脸红心跳了!!啊啊!
楚尧尧很崩溃,那可是谢老魔呀,她刚刚在谢老魔面前露出了什么表情?
……他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哪又刺激着他了?
谢临砚能感觉到,躺在他身后的楚尧尧始终没动弹,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心脏还剧烈的跳动着,久久不能平复,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谢临砚的神识太过于强大,自然注意到了她这个小动作,他的拇指下意识轻轻动了一下,心底泛起了一种古怪的痒意。
他的呼吸不自觉乱了。
好半天,楚尧尧才翻身背对他,慢慢缩到角落。
谢临砚皱起眉,攥紧了拳头。
不过就是个小姑娘,他刚刚是在发什么病?
他从来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谢临砚的心底再次起了杀意。
他想杀了楚尧尧。
他一定会杀了楚尧尧!
......
楚尧尧本来以为发生了那样一段小插曲她是睡不着的,谁知道闭上眼睛没多久,她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她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
楚尧尧难受地翻了个身,发现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掀起眼皮,皱着眉四下看了一眼,谢临砚此时正坐在茶桌旁,端着一杯茶慢吞吞地喝着,见她望过来,视线也轻扫在楚尧尧的脸上,眼底透出几分凉意,似乎心情不大好。
楚尧尧对谢临砚的心情到底怎么样并不是太感兴趣,她拽过被蒙住了头,有些口齿不清地闷声问道:“几点了?”
问完之后,她就发现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了,这个地方问时间好像不是这么问的。
她彻底清醒了,赶紧又把被褥扯开,小心翼翼地看向谢临砚,虽然谢临砚基本上已经把她的来历看了个透,但楚尧尧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谢临砚却好像根本没太在意,他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道:“你的头发很乱。”
楚尧尧不以为意,早上睡醒了头发乱不是很正常吗?
她从床上坐起来,抬起手揉了一把凌乱的头发,被褥顺势从肩头滑了下去,谢临砚的目光短暂地在她肩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公子昨晚上没睡好?”楚尧尧觉得谢临砚实在有些反常,于是试探着问道。
见她这般问,谢临砚的呼吸一滞,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那是在楚尧尧睡着之后发生的。
她睡着之后,就好像完全忘记了床上还有另一个人,翻过身来、毫无防备地抱住他的腰,甚至连腿都搭上来了。
谢临砚将她扒拉下去好几次,可是不过片刻,她就又缠过来了。
他对楚尧尧本便有些......她又三番五次地来撩拨他,他实在忍无可忍,干脆坐到了茶桌边,一直坐到天亮。
谢临砚笑了,但这笑容分明让楚尧尧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怒意:“楚姑娘不知道自己睡着之后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床?”
他这么一形容,楚尧尧的脑子里立马就有画面感了,她的眼皮跳了一下,张了张嘴,好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楚尧尧心里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她在寝室的床上放了一只巨大的玩具熊,每天晚上都是抱着玩具熊入睡的,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晚上没东西抱着,睡觉还不太习惯,难不成昨天晚上她把谢临砚当成了寝室床上的那只玩具熊?
那还真是......非常尴尬呢。
“你怎么不叫醒我?”
谢临砚冷笑:“楚姑娘怎知在下没叫你。”
和谢老魔躺在一张床上,她还能睡得那么死?
楚尧尧偷眼瞧谢临砚,发现他可能真的生气了,想想也是,人家好歹是叱咤风云的谢老魔,竟然睡觉的时候不能独占一张大床,还被挤到没睡好。
她赶紧从床上下来,腾出了个位置来,对谢临砚说道:“要不您再睡会儿?”
“不必了,”谢临砚也站起了身:“我要出门一趟。”
“你自己一个人呀?”楚尧尧讪讪地问道。
“你留在这里,我布置了防御阵法。”谢临砚完全没给楚尧尧提出一起出去的机会。
“哦,这样啊。”楚尧尧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她再次回到了床上,对着谢临砚摆了摆手:“那我再睡会儿。”
谢临砚看着楚尧尧掀起被,把自己裹了进去,再次躺到了床上,他的眉头轻轻拧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推门出去了。
听到他关门的声音,楚尧尧才回过头朝着客房的门看去,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就说别睡一张床嘛......”
......
谢临砚走在云中城繁华的街道上,他难得地在发呆。
街道上人很多,很是喧嚣。
谢临砚的心情很糟糕,他实在太讨厌楚尧尧了,几百年间,他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现在却不得不在身边带个拖油瓶。
而且这个拖油瓶还......
谢临砚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脸色非常不好看地向来路望去。
他怎么把这么关键的事情给忘了!
瞬息间,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时,他已经站在了客房门前,云中城的禁飞禁制瞬间被触动,细密的电弧抽打在他身上,火花四溢,但谢临砚丝毫都不在意。
神识顺势铺展开来,屋内一切便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防御法阵已经彻底被破坏了,屋子里也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被褥卷在一旁,上面还有余温,楚尧尧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竟然忘了,云中城城主本便极其擅长阵法之道,他所布下的防御阵法虽然足够精巧,但在云中城城主的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谢临砚的神色变得非常凝重,他握着剑的手用力收紧,指节泛白,一道道青筋从他手背上凸起,伶俐的杀气瞬间荡开,将整座客栈都笼罩在了其中。
客栈中不乏低阶修士,触及这可怖的威压,皆露出惊恐之色,附近有些毫无修为的凡人,甚至直接跌倒在地上,七窍流血,面目痛苦。
谢临砚在此处的纸傀儡虽然只有金丹初期,但他的神识却依旧是元婴后期的神识,而威压多少是和神识有牵连的,他这般毫无遮挡、气势汹汹地散开自己的神识,立即便触动了云中城中的禁制。
细密的金色电弧从客栈四周升起,迅速在空中聚拢,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罩子,以谢临砚为中心,将他连同整间客栈都关在了其中。
谢临砚面若寒霜,怀抱长渊,冷冷地站在客栈的院子里。
金色的电弧疯狂向他激射而来,似乎是想攻击他,却在他身周三米开外猛然顿住,不得前进分毫。
白色的衣袍因空气中攒动的股股灵气,无风自动着。
谢临砚的长发也扬了起来,他目光望向天际,眼中燃烧着怒意。
与此同时,三道蓝色遁光从天际飞射而来,落在了金色罩子外面,显现出了三个人的身影,他们皆穿着烟灰色长衫,正是云中城的护卫队。
为首之人是为中年男人,鬓角泛着白,身型却很壮硕,他抬手不卑不亢地向谢临砚一抱拳,朗声道:“云中城有云中城的规矩,元婴以上不得入内参加游灯会,还望这位元婴期的前辈快些离开云中城,免得伤了和气。”
谢临砚的面目表情地看着金色光罩外的三人。
他们三人的修为不算低,除了为首的中年男人已经到了金丹中期以外,其余两人也都是金丹初期的修为。
中年男人背后的二人一男一女,年岁相差不大,皆是二十出头的模样,跟在中年男人身后,同样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但下一刻,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谢临砚到底做了什么,只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寒芒,接着,站在他们前面的中年男人脖子上便出现了一圈长长的血线,一切发生得都太突然了,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头就咕噜噜地滚了下来。
温热的鲜血像喷泉一样冲了出来,随着他歪斜倒地的动作,喷洒了二人一身。
中年男人身后两人的表情都凝固住了,还是那名女修率先发出的尖叫,她指着谢临砚大喊道:“魔鬼!那是魔鬼!”
鲜血沾染了她半边身子,她神色因恐惧而狰狞着,反观谢临砚,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衣摆轻轻拂动,长渊安静地躺在他怀里,就好像刚刚根本不是他杀的人一般。
“带我去见你们城主。”谢临砚冷声道,并没有和他们多交谈的意思。
那名男修也满目惊恐,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挡在了那名女修面前,抖着声音道:“你杀我云中城之人,城主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说这话时,心中充斥着压不住的恐惧,眼前这个像魔鬼一样的白衣青年刚刚可是以金丹初期的修为,斩杀了一名金丹后期的修士,这等手段和能力,恐怕金丹期境界内已经再难遇到对手了。
谢临砚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他自然注意到了男修的小动作,他的目光短暂地在那名男修和躲在他身后的女修身上扫过,突然脚下发力,整个人俯冲而去。
金色的电弧顺势缠上,他也不躲,一手掌鞘,一手握柄,就着前冲的势,利剑出鞘,金色电弧撞在剑刃上一触即溃。
转瞬间,谢临砚就出现在了那名女修的身后,他一手提起她的领子,剑尖调转,剑刃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脖子上。
客栈四周早就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打从谢临砚散发出独属于元婴期的威压后,根本没人敢留下来看热闹。
那名男修见自己的同伴被谢临砚轻易挟持,他目眦欲裂,厉声道:“放开我师妹!”
“带我去见你们城主,饶她不死。”谢临砚冷声道,根本没有留任何回转的余地。
男修死死地瞪着他,他非常相信,但凡他说一个不字,这个魔鬼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师妹斩杀,就像杀他们的师兄一样毫不留情。
这个人到底是谁?明明看着修为只有金丹初期,剑术却如此出神入化,还有那强大的神识。
云中城怎么会进入这么可怕的人物?而且他还要见城主。
他要做什么?
利剑横在脖子上,谢临砚根本没收力道,冰冷的剑刃在女修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殷红的伤口。
男修一咬牙,终于还是道:“好,我带你去见城主,放开我师妹。”
他眼中皆是屈辱之色,却不能真的放任师妹不管,此人分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自己和师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想来也只有元婴后期的城主能够对付他了。
......
楚尧尧躺在床上,她其实没打算继续睡,只是有些无聊,不知道该找点儿什么别的事情来干,可是躺着躺着,一股莫名的困意就袭了上来。
窗外亮堂堂的,一片雪白,楚尧尧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强忍着眼皮打架,并不想再次睡过去。
白天睡多了,晚上不得和谢临砚大眼瞪小眼?那多窒息。
可是困意来了根本挡不住,她的意识很快就模糊了,她隐约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儿,但不等她多想,她就彻底睡了过去。
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梦中的场景让她很不舒服,她跪在一座非常庞大恢宏的大殿之中,有什么东西正用一种冷漠地声音同她说着话,她低着头,沉浸在一种古怪的悲壮里,似乎即将去赴死,再一抬头时,她看到刚刚一直在对她说话的竟然是一面镜子,声音嗡嗡闹闹地从镜子中传出,让人生出神圣不可侵犯之感,但无论如何,她都听不清楚那面镜子到底在说什么。
镜子中照出了她的脸,那张脸上的神情却让她觉得那个人并不是她,她看起来太严肃了,也太哀伤了。
不是她,又长了张和她一般无二的脸。
这是个什么奇怪的梦。
楚尧尧从怪异的梦中醒来后,还有些迷茫,她茫然地盯着天花板,没能完全从那种悲壮又哀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头顶的天花板是红木雕制的,上面刻着繁杂的祥文,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尖,楚尧尧茫然了片刻,整个人就彻底清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客栈的天花板可简陋至极,根本不长这样!
楚尧尧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入目便是一间摆满了红木家具的屋子,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地毯上绣有复杂的花纹,仔细辨认,似乎是某种她叫不出名字的瑞兽。
屋子的角落还摆了一盏巨大的香炉,烟气缈缈,整间屋子都浸润在一种浓郁的檀香之中。
此情此景实在是过于熟悉了。
楚尧尧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她又穿越了?
她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自己要是真就这么穿越走了,谢临砚岂不是要高兴死,终于没有同生共死咒胁迫他了,他也不需要带着自己这么个拖后腿的在身边了。
像是为了否定楚尧尧的想法,房间的门被一双白皙好看的手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楚尧尧率先注意到的是他金色的衣摆,上面用金丝绣着花纹,边角镶着黑边,华贵至极。
目光上移,是一张五官阴柔的脸,这张脸楚尧尧认识,竟然是云中城城主,也就是谢临砚所提到的那位琉云散人。
这下子,楚尧尧总算是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她被绑架了,被云中城城主绑架了。
近距离观察,楚尧尧越发觉得这位云中城城主长得很奇怪,明明是少年人的模样,神情和眉眼间的动作却透露着老成。
单论五官的话,确实长得很精致,但配置上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让人觉得别扭。
“你醒了。”他率先开口,说话时,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起了楚尧尧。
这是楚尧尧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同样透着一种怪异感,她想了想,终于明白了这份怪异感来自于哪里。
他的声音并不似男子的嗓音,更偏向于少年,让人光是听声音,竟然有种雌雄莫辨的感觉。
再类比他的长相,也是这种感觉,他的肩不像正常男子那般宽阔,反倒很窄,若不是衣服穿得厚,恐怕都会给人纤细之感。
这应该就是男生女相了。
“城主将我捉来是想让我当炉鼎?”楚尧尧开门见山,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
琉云散人不答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尧尧愣了一下,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眼前这人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琉云散人一步步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用卜卦之术测了你的命格,但我根本找不到你命格的根源和依据,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楚尧尧不明白他的用意,她思量着眼下的情景,按理说云中城城主,一个元婴期,会将她捉来,铁定是图她的纯阴之体,但第一个照面里,他竟然来询问自己的来历。
难道是因为谢临砚?因为他和谢临砚是旧相识,所以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楚尧尧思绪急转,慢慢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我什么来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劝你最好不要做出伤害我的事情,否则谢临砚不会放过你的!”
琉云散人并不恼,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楚尧尧,他问道:“你跟在谢临砚身边是什么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评论区前五十发红包~
大佬们可以猜猜琉云散人到底是什么人(虽然我觉得根本不可能有人猜得出来!嚣张.jpg)
因为周六上夹子,所以周六晚上十一点半之后更,大佬们不要等了。
之后都会稳定更新的,大概七月份会不定时加更。